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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徐少龙又道:“以此推论,可见金色的一边,必定沉重无比,而银色的一面,却轻似羽毛,若是辅以一种特别手法,此令必有惊世骇俗的威力无疑。”

  钟抚仙赞叹道:“好眼力,好眼力……”他借语如金,不大愿意开口。

  因此袁琦接下去道:“你将来必是时常用此令之人,是以将使你以施展此令的秘传手法,威力则见于一击之间,能折断任何兵刃。”

  他这活也是说给大家听的,用意是使他们晓得如何辨认此令真假。

  袁琦又道:“最后的一次训练结束后,神机营分为十一个小组,除了徐少龙之外,其他十一人,都须设法挑选四个副手,这样你们的人手就增加数倍,至于徐少龙的副手,则是你们十一个人,他有任务时,视情况而调派。”

  说到此处,他仍然大有话犹未尽之概,因此这神机营十二高手,无不深感奇怪,想不出还有什么事。

  袁琦缓缓道:“你们的地位,表面上与各堂香主平行,比内三堂堂主等人为低。可是实际上,你们的权力极大,连内三堂堂主也不能把你们怎佯。所以我要提醒你们一声,在公开的场合中,你们不可跋扈,须得礼让他们。因为这些香主们,无不各有渊源历史,如果帮主一时袒护你们,便会招致闲话了。”

  众人都齐齐应了,袁琦又道:“最后,我要告诉你们的,便是对于你们的忠心,以及办事能力,尚须受到有严格的考验。在未来的一些任务中,可能有些是我设计布置的。帮主要各位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彻底执行。如有违失,必受惨酷的处罚。”

  钟抚仙这时插口道:“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徐少龙领先叫道:“记住了!”

  这一场训话,至此结束。

  钟抚仙走了之后,袁倚带了他们,走到后一进屋内,下降到一个宽广的地下室,四周皆是石墙。

  这个地下室之内,摆置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是挂在壁上。

  这些人饶是黑道豪雄,但此处的刑具竟有一大部份所未见过,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过。

  袁琦道:“你们既是帮主的亲信心腹,将来往往有些极重要的任务,而对方势力又非常强大,动辄有被擒之虞,那时候,你们无不面临毒刑迫供的局势了。”

  十二人都微微变色,袁倚阴阴一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如果捱不起毒刑,把本帮中一切秘密供出,如此,就太危险了。因此,我们在这一方面,必须事先防止,给你们以严格的训练。”

  一个人问道:“袁先生这话,敢是要我们遍尝各种毒刑,以便增加抗力么?”

  袁倚道:“正是如此。”

  他凌厉的看了众人一眼,又道:“可有那一个自知受不了的,不妨先讲出来。”

  偌大的刑室中,鸦雀无声。

  要知道这十二神机高手,无一不是曾经苦心孤诣,吃了不少苦头,方始捱到如今的地位。

  就拿这入营后的几个月严酷训练,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因此,谁肯轻易放弃,自甘恢复没没无闻的旧况。

  除了这舍不得的心理之外,还有就是他们莫不打心底承认的话,确属实情。因为他们的职责,显然是对外对内,都负有极大的责任,树敌之多,可以想见。如果不受过熬刑训练,焉能当选?

  毒剑袁倚微微一笑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有这等决心,此项训练便开始啦!”

  他环顾室中一眼,又道:“你们先细心查看一下,瞧瞧这间刑室中,那一种最厉害难熬?”

  大家都转眼查看,对于普通的一些老虎凳、夹板、站笼、苔藤、钢丝刷,烙具以及吊环灌水壶等刑具,他们都用不着注意。

  只一味向那些从未见过的刑具,着意琢磨揣测。

  他们越看得明白,心中就越发泛起了恐怖之感。

  因为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发现自己最畏惧的毒刑。

  换言之,有些人最怕剥皮之惨,一看见盛满水银的器皿,就不禁骇得浑身发抖起来。

  这等剥皮之法,说来倒也容易,只须把头皮划个十字,把水银灌入。

  这一股水银,马上沿着皮肤内层里面下坠,硬是能把一个人的全身皮肤,全部剥掉。

  有些人害怕针刺之苦,因此,当他见到钢铁铸成的空心人像,打开后,里面恰好让整个人塞满。

  行刑时只不过把人塞入,把人像关起,好像把竖起的箱子的盖关上一般,里面的钉刺就完全插入受刑人的身上。

  这种毒刑,厉害之处在于可使人数日不死,而全身被刺伤之处,剧痛不已。任何人也得哀号多日,方始毙命。

  此外,当然还有许多古里古怪的毒刑,而尽管这些人的感觉各有不同,可是没有一个人首先说话。

  徐少龙道:“请问袁先生,您要我们讲真话?抑是假话?”

  袁倚白眼一瞪,道:“当然是真话。”

  徐少龙道:“目下在场之人大多,也许大家都会有不好意思之感。”

  袁倚点点头道:“这话甚是、必须逐个分开,予以个别询问才行。”

  他停歇一下,才道:“现在我先讲授毒刑之道的精义。这行学问,实是深奥无比,举凡人的类型,天赋,心理状态,年龄性别,以及出身经历等,无不与用刑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他让大家考虑这些话的涵义,过了一阵,才命徐少龙打开墙角一具木橱,取出一叠刊刻得甚是精致的书籍,分每个人一本。

  大家接过一瞧,但见封面是个裸体女人,两手伸张,缚在一具十字形的架上,头发披垂,遮掩了一部份身体。

  这具裸体上,有三四道鞭痕,一条鞭子,作扬起之势,只有一只粗大的手,握住鞭柄,不见其人。

  此画异常逼真生动,而那个女人的面貌,也描绘得极为美丽,神情宛如活人,负痛的汗珠,似乎要滴下来。

  在旁印着书名,那是“刑术”两个字,颜色血红,予人以惨酷之感。下署“证道人袁倚撰”等字样。

  大家都晓得这是毒剑的著作,由于封面上的刺激画面,使得每个人无不急于翻阅内容。

  徐少龙看见“证道人”的名号,心头为之一震,忖道:“原来是他。”

  他转念之时,可就忘了去翻阅这本“刑术”。

  身边的人忽然发出呻吟声,使他惊讶之极,转眼瞧去。但见人人吱牙裂嘴,一派剧痛难当的神情。

  徐少龙虽然一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晓得不可与别人完全不同,当即装出咬紧牙关之状,同时以内力迫出少许汗珠,浮现在鬓额之间。

  袁琦纵目四瞧,见了众人形状,登时发出一阵得意的狰狞残酷笑声,不问可知他与众人的痛苦必有关联。

  所有的目光都向他望去,这时除了三个人之外,无不呻吟之声大作,手中的书本,纷纷掉地。

  徐少龙自然是没有发声的一人,而他可不曾漏了注意其余的两个,一是赤旗分舵高手余心照。

  一是黄旗分舵的丁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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