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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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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凯道:“少庄主请念昔年情分,手下开恩,我等知无不言就是。” 曲士英只哼了一声,没说可以,也没有表示不留情分的意思。 秦任重道:“不敢相瞒少庄主,目下榆树庄组织要大改变,是以各分舵之人,都集中在洛阳候命。现在派出来的,只是有限的数十个人,我们四人在开封府,主要并非对付少庄主你老,而是要迎接两个人,得到回音,再返襄阳复命。” “襄阳?”曲士英微露诧异,他竟不问他们来接何人,却追问道:“老庄主可是已在襄阳?到了多久?” 秦任重道:“小的等来时,老庄主尚在洛阳,但却等着小的们到襄阳回禀……” 曲士英寻思一下,便恢复了往昔冷酷的神情,慢慢地道:“我有心看在昔日情份上,放过了你们,可是……” 他突然停下来,厅中只听见那四人沉重急促的呼声。 “可是你们格于庄规,势不能也不敢替我隐瞒行踪,对不?” 他询问似地扫视四人一眼,只见那四人毫无表情,要知榆树庄庄规甚是严厉,真比一死还要难过好多倍,是以这四人心疑虽欲生,却不敢冒然答允不泄他行踪之言。 “所以……你们不能怪我手辣了。” 语声甫歇,突然一掌劈向斜右边的一人。动作捷如鬼魁,力量雄劲。 那人举掌相迎,立刻惨叫一声,手腕折断。同时大概已伤了内脏,是以滚倒在地上。 小阎罗曲士英一掌伤人之后,已经过另一边,劲袭那秦任重。 这时他阻在厅门那边,余下两人,都不敢向那边逃走,齐齐奔向后窗。 他们身手不慢,恰是一齐抢纵出窗。 窗外的韦千里双掌齐发,但眼光一触那相熟的姚凯,心中微觉不忍,右掌便松下来。 和姚凯一齐推出窗门的另一个,刚刚出拳抵挡,但功力相去悬殊,惨叫一声,腕折胸塌,退飞回厅中。 姚凯仅仅震得手腕麻木,但仍然抢过韦千里身旁,直纵上屋顶。 这时小阎罗曲士英已连发数掌,但听一声惨叫,那秦任重惨叫一声,登时身亡。 韦千里听到秦任重死前惨叫,心知那姚凯必定逃不掉曲士英的毒手,倒不如自己追上去,免得被他看轻。当下腾身一跃,电掣云飞般追将上去。 曲士英跃出来见到韦千里去追赶,便冷笑一声,悠然看看几个尸体,面上浮起满意的表情。 一会儿韦千里回来,曲士英道:“现在你没得好说了吧?我赢了你啦?” 韦千里无奈道:“好吧,你赢便是,你要我为你做件什么事?” 他面上虽然不露声色,其实心中情绪波荡甚剧。因为对方可能会有令人十分叫绝的主意,那时自己下手固然为难,但不下手却又不可。 曲士英冷冷瞅住他,道:“我还未曾想到哩,等我慢慢考虑之后,才向你宣布,也许要你自刎给我,也许要你去杀一个人……” 韦千里一听大吃一惊,若他真要自己自杀,岂不糟糕,情急之下,想了想便辩道:“你不能叫我做些超乎我能力之事呀!” 曲士英冷笑道:“咱们赌的是绝对听对方一项命令。” 韦千里道:“话虽是这样说,但不超乎能力以外,这应该是惯例如此。” 曲士英见他这么说,大有死赖之意,好在自己还不一定要弄死他,便道:“好,就算惯例如此……”说了这一句,突然灵机一触,接着道:“但我岂不会命你跪在地上,背向着我。那时我一掌劈下,嘿,你逃得了命么?这样你总不能说超乎你的能力以外了吧?” 韦千里出了一身冷汗,无言可对。 韦千里与曲士英赌赛,韦千里输了。那曲士英想出妙法,那便是命韦千里背面而跪,那时他从后面便可以一掌把他击毙。 韦千里本来说是不能超乎能力以外,但要他背面下跪,总不能诿赖说办不到。是以暗中出了一身冷汗,无言可对。 不过这刻仅仅是两人在辩论,那曲士英没有真个命他这样作。 当下一同返回客店,这一夜别无事故,翌晨起来,两人匆匆洗盥完毕,吃了早点。便在房中整理行装,一边商议。 小阎罗曲士英道:“目下咱们既知董元任在襄阳,他这个人不会做任何花费时间之事,是以他到襄阳去,必有要事……” 韦千里道:“昨晚他们说过,当他们由洛阳来此时,董元任尚在洛阳。我想他纵使去了襄阳,时日也不甚久,咱们如果马上赶去,相信尚可以赶上……” “这话大有道理,咱们要走的话,立刻就走,你怎么样?” 韦千里不表示意见,曲士英瞪视着他,歇了片刻,冷冷道:“韦千里不必闹鬼,我不会中你的计。咱们先说明白,那场赌赛的命令,必须正式提出,说明白是那个命令,方始算数。否则你如想赖,大可是以如今便赖,不须扭扭捏捏,故意寻找借口。” 这一番话说得明明白白,韦千里的心思,果然是存心等曲士英说出一句命令式的话,便马上照做,这样便可以赖掉输的一场赌约。现在既被对方说破心事,登时做声不得。 曲士英这个老江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叮问一句道:“你可同意我的话?” 韦千里慨然道:“就是这样,谁叫我赌输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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