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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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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时琼瑶公主已起身走到他身前,伸出五掌,向他胸前微微一按,跟着极快地一掌拍在他脑袋上。 史思温陡然感到百脉松弛,头脑微晕,定一定神之后,立刻暗中运力一试,登时发觉丹田那口真气,无法提起来。 他佩服地道:“玄阴门所有的秘传手法中,以这一手最是令人佩服。” 琼瑶公主道:“那也不见得,玄阴真经中尚有许多极高明的神功秘法,都不是平常之人可以练成。这种禁闭武功秘法,其实没有大用。” 史思温道:“区区却认为这等手法深含慈悲之念,既能使敌人暂时失去力量,却又不致伤他性命。” 琼瑶公主冷冷道:“以我看来,除了为我所用的人,他们的性命有点儿用处之外,其余的人,死死生生,总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史思温一面聆听,一面按照她刚才所传的心法秘诀,试着自行破禁。 同时他又思索她的话会不会含有深意?她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呢? 过了一阵,所有疑团都完全解开,史思蓦地感到丹田真气倏然上升,瞬息之间已周行全身经脉,一切恢复正常。当下稽首道:“区区这就告退,公主虽然给了我一个难题,但思温仍然记住你的恩惠,务必图报。” 说完之后,便迅即离开。 这时,在鬼母身边的白凤朱玲,忽然间感到十分惊慌,原来鬼母刚刚接到一封飞鸽传书,说是西门渐不久就可到达。 她心慌意乱地坐在一隅,这房间比普通的房子要矮上许多,但甚为宽大,墙上一共有四盏灯,把房间照得雪亮。 这儿虽然只有鬼母和她两个人,但她知道外面的角道理伏重重,机关处处,别说是目下武功已失,就算是一身功力尚存,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 她记得外面的甬道有如蛛网一般,又弯曲,又复杂,纵然放她走,只怕要找到出口必不是容易之事。 逃走既是绝望,目下又得知西门渐不久就到,她可就考虑到那位师兄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发觉除了设法一死之外,再无别法可以免掉被西门渐淫辱之厄,于是她眼珠转来转去,想法子寻死。 鬼母瞑目跌坐在榻上,望也不望她一眼。朱玲这刻决不敢轻举妄动,怕只怕一个不巧,被鬼母看破,把自己穴道点住,那时候就毫无机会了。 过了好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奔的脚步声,朱玲打个寒噤,心想莫非是西门渐来了? 鬼母渐渐张眼,那阵步声到门外便停住,跟著有人道:“启禀教主,外面……”话声突然中断.朱玲只好怀疑地瞪着门外。 那个奔来禀报之人正是阴阳童子龚胜,他踏入房门,双目疑虑地望住朱玲。 鬼母道:“不妨事,龚香主有话但说不妨。” 龚胜道:“石轩中的传徒史思温现在外面,正与西门香主及阮香主两人苦战。” 鬼母冷冷一笑,道:“他也送上门来,很好,本教主亲自出手,也把那厮活捉了,且看这一回石轩中如何解救?” 她站起来,身躯十分高大,头顶几乎要触到天花板。 朱玲幽幽叹口气,垂下头颅,耳中但听鬼母吩咐道:“史思温年事虽轻.但一身功力不能小觑,龚香主即去把于岛主请来,” 龚胜领命去了,鬼母在房中踱了几个圈子,忽然走出外面。朱玲听到外面似乎有人低语,却听不出说些什么。 然后,鬼母走入房来,微笑道:“朱玲,你对目下处境看法如何? 可有希望逃走么?” 朱玲抬起头,望着鬼母圆如满月的面庞,突然间发觉这位以前的师父,头上居然有几丝白发,神情间也显出老了不少。 蓦地里她感到一种彻悟,像鬼母等武功盖世的人,可是一生之中,也是患难无数,而且总抓不住岁月的侵蚀。是以就算这次瑶台之会平安无恙,但到头来总不免是忧患衷老而死。 因此,她即使今日自杀而死,也不过是迟早放弃生命而已。假如此身一定要受到淫辱,则未来数十载的生命实在不值得留恋。 于是她平静地答道:“大概已经没有逃走之望了。” 鬼母道:“一会儿西门渐见到你,如果他仍然不忍杀你,那就让你活下去。” 朱玲道:“教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母缓缓走到她面前,道:“很简单,我把你送给渐儿处置,他爱怎样就怎样。不过,在他未见你之前,我却不容你卖弄狡猾。我早就派了一人专门窥看你的表情,所以,哼,你别打算自杀。” 她举手遥遥一指,朱玲微哼一声,但觉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鬼母转身出去,恰巧于叔初急步走到,两人便相偕走去。 这时在厨房外面后院中,史思温一柄长剑,敌住了西门渐的白磷鍳和交趾阮大娘的丈八红罗。 史思温自从生死玄关打通到现在,按理说时间尚纵然功力较前精进,却也不致十分惊人。然而他近日屡逢大敌,诸如星宿海二老、仙人剑秦重及琼瑶公主之流,无一不是当世之间的一流高手。他打过这几场硬仗之后,功力渐纯,而且触发了前所未知的玄机灵窍,是以如今的史思温,已难以测度出他真正的功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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