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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第八章 攻破风火岛】

  当然,玄正与方传甲是少不了的,只不过他二人另有计划。

  安大海高举着碗大声道:“弟兄们,大伙喝了这碗酒,我有话要说。”

  三桌大汉齐起立,咕嘟咕嘟喝完自己碗中酒,便又纷纷坐下来。

  安大海伸手试去胡茬子上的酒渍,粗声地道:“我亲爱的弟兄们,咱们这一回为了一个‘义’字,咱们也算是去行侠仗义,往日里咱们狼心抽皮鞭尽往马屁股上打,这一回可不同了,咱们把狠字用在风火岛上,那批比野狼还可恶的凶徒身上,只一照上面,你们就狠着干了。”

  他重重地咽了一口气,又道:“你们可得记牢了,要是你们心软手也软地下不了手,可就等着挨宰了,到时候。可正应了咱们那句话——皮鞭抽脖子,各自顾各自的了。”

  有个年轻汉高声道:“老大尽放宽心,到时候咱们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谁要孬种操他娘!”

  这年轻人发觉不该如此说粗话,他不好意思地看看坐在安大海身边的安家大姑娘。

  这,年轻人赧然一笑,又接道:“对不起,我说溜了嘴。”

  安大海正要再说下去,忽见尚二管事奔进来。

  那二管事只一进入大厅上,安大海问道:“二管事,都弄齐了吗?”

  尚管事点着头,高声道:“安老爷子,天马集所有存货全找尽,凑合着刚三十个。”

  安大海道:“够了,够了,每人分配一件,你马上运进来。”

  尚二管事指着门外,道:“全都堆放在大门外,就等各位上路了。”

  安大海对一边的方传甲,道:“老爷子,我带兄弟往北走,第二天半夜三更天,咱们就在风火岛上会合,他娘的,这一回咱们是真干,就算造反也不管了。”

  方传甲道:“有了你这批好兄弟,我们省事多了,你放心,对付岛上几个厉害的,那是我爷俩儿的事,到时候只管先救人。”

  玄正道:“计划已经说定了,按计行事就是了。”

  这些人酒足饭饱走出来,每匹马背上挂着一张似猪又似羊的软皮,那是羊皮筏子单人用的。

  这就是尚二管事在天马集搜集来的东西。

  这种东西的用处可大了,当然因环境的不同而兴的使用之物。

  于是,人们就准备了这种羊皮缝制成的能吹满空气的东西,人只爬在上面,双手划水,便能渡河,千百年来,住在那里的人们,就是利用这种东西渡河,时至今日仍然一如往昔——方传甲救玄正的时候,便是用羊皮筏子。

  安大海与玄正的决定就是利用这种工具,从风火岛北方下水,大伙顺流而下,半夜里摸上风火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二十七个大汉,把他们带来的马匹集中在尚家的马房中,然后每人背着一个渡河皮囊跟着安大海走了。

  安家姐妹未跟安大海走,她姐妹跟定了玄正,只不过她二人也答应玄正不往风火岛上动手,她二人守住一条船就行了。

  又见夕阳洒下一片金辉,河面上金星闪闪,闪得有些儿刺人眼睛。

  河面上的风却是温和的,草原上吹来一股子青草香,实在叫人爽。

  渡船停靠在河岸边,船尾上坐着个黑面汉子,没有事地哼曲子。

  他老兄哼的是当地流行的“十八摸。”

  什么叫十八摸?就是男人摸女人,混身上下他都摸,一共十八摸,那曲子还调儿不错,只不过词儿有些不登大雅之堂——想想看,从头顶摸到脚底板,有些地方摸得实在有些不像话。

  这位老兄摸自己的大腿,他边摸边唱,唱了一半他不唱了,因为远处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女人,从一身衣衫便看出是女人。

  黑汉站在船尾上,手掌遮在眼眉上看。

  他远“咦”了一声,道:“这是谁家的大姑娘?”

  便在这时候,船舱中又出来个汉子,这人手中还拿了一块葱油饼,他啃着油饼问:“哪里来的大姑娘?”

  他不等黑汉说,便开口笑了,因为他也发现有两个女人往渡船这边来了。

  他对黑汉低声道:“今天咱二人破人例,如果那两个女人要过河,我们不拒绝。”

  黑汉也笑道:“龟孙王八才拒绝。”

  于是,两个姑娘走到岸边了。

  不错,一个姑娘低着头,一副不胜劳累地大喘气,另一个布巾半遮面,双手还用力扶……

  这两个姑娘到了岸边上,包面的姑娘哭丧着面,哀求道:“船老大,真是麻烦你们,快送我们过河吧!”

  船尾的黑汉双手叉腰,道:“我们这船是风火岛上的,从来不为外人使用,你们怎会来到这我呀?”

  那姑娘道:“走错路了,行个方便吧,我姐姐病了。”

  她有些要哭的样子。

  啃油饼的大汉跳下岸,他伸手去拉姑娘面巾,边笑道:“长得多心疼,那就上船吧!”

  姑娘的头猛一偏,那汉子又去托另一个姑娘的面,他对船上的黑汉笑道:“为漂亮姑娘效劳,是咱们的荣幸,你小子还不拔稿。”

  拔稿就是撑船,只不过黑汉的眼最尖,他立刻——声吼,道:“他娘的,这两个女娃儿我认识。”

  黑汉的话出口,他的竹稿已拔出来了。

  拔了竹稿船会漂,所幸紧船的绳子还未解开,那吃油饼的汉子本就是上岸解绳子的,闻言一瞪眼,他问黑汉,道:“黑子,你认识她二人?是你的老妹子?还是你的姑奶奶?你……攀的什么关系。”

  黑汉叫声如破锣,道:“她二人就是安大海那个马贩子-的宝贝女儿呀!”

  两个姑娘正是安兰与安梅。

  二人早就商量妥了,找机会把渡船弄到手,当然,这也是玄正交给她二人的唯一任务。

  未来的丈夫交办的事,哪有不尽力而为的道理。

  安梅装病,安兰一边扶持,想不到竟仍然被认破。

  那汉子闻得二女是逃狱犯安大海的女儿,暴出双手就去抓。

  他心中打定主意,只一捉住,先抱上船玩个够,然后再往岛上送,也是大功——件。

  安家姐妹在安大海被囚在风火岛上的时候,每年都会来两次,她二人来的目的就是想救出老父,来了几次以后,便也认识了岛几个人——那黑汉是其中之一。

  安家姐妹一见那汉子不怀好意,立刻两人分开来,便也抖出一溜鞭影“叭”!

  安梅的皮鞭卷住那人的脖子猛一收。

  那汉子真还不防这一招,他被皮鞭拉得面红脖子粗的撞向安兰。

  安兰左手往前送,一把尖刀已捅入那人的肚皮中。

  她对着瞪眼张口吸大气的汉子笑,就好像她笑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乱撞人。

  “呼通”一声,那汉子倒在地,便见船上黑汉也跳下来,他手中拿着长竹稿用力扫打,口中还骂:“他奶奶的,敢在爷们家门口杀人!”

  竹稿拔出呼轰声,一连三次都扫空,却发现岸边又站了两个人。

  这二人一出现,黑汉吓得一哆嗦!

  不错,方传甲与玄正二人到了。

  他二人早就到了,只不过怕那渡船逃掉,方才叫安梅与安兰行往船边来。

  黑汉戟指方传甲与玄正二人吼道:“干什么的?逃了逃了,逃了也就算了,为何不远走高飞,反而再回来送死?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再回去坐黑牢?”

  方传甲道:“你以为我们想干什么?”

  黑汉叫道:“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劝你们快快找地方躲起来,人在江湖行,什么地方不行善,我只装没看见,你们快滚蛋!”

  他这是在卖交情,其实他心里明白,面前这二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就得设法躲,绝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这种没有把握的玩笑。

  这黑汉又指着地上死的汉子,道:“你们都走吧,这儿我处理,我把他往河里一丢,就说他开小差逃了,咱们大家都没事。”

  方传甲笑笑,道:“好兄弟,你真是个既通情又通理,还懂交朋友的人,更是个见风转舵的精明人,佩服。”

  玄正道:“你们把尚家的人怎么样了?”

  黑汉怔了一下,他似是明白过来地“喔”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二位是为尚家而来呀,何必呢?我们当家的已抄了尚家的家财,尚家几口人全部关入黑牢,没有杀了他们已算是便宜了,你们再找来,只有害尚家的人早死,真是一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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