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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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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拾起地上窝窝头,他塞了一个在玄正手上,道:“吃,吃,吃了才会有精神。” 玄正接过窝窝头,他啃了一大半,道:“水。” 老者摇摇头,道:“咱们下面是大黄河,水多可是喝不着,有个窝窝头就不错了。” 玄正道:“老丈,来时他们说你……老……” “快死了,是吗?” “他们是这么说的。” 老人道:“他们,娘的,这些蒙古人都是恶魔呀!” 玄正道:“他们是蒙古人?” 老人道:“说他们是鞑子也一样。” 玄正道:“他们坑犯人?” 老人道:“年轻人,我实对你说,老夫安大海,我也不知被囚多少时光了,唉,我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病不得,一旦病了可就等着死吧!” “他们不救人?” “嘿……救人?休想,他们只等囚犯病死,一只麻袋装起来,扑通一声抛入黄河去。 “他们如此残忍?” 老人道:“这是客气,如果犯了他们的规矩,活生生的当头一斧头,劈死以后背上一块大石头,连麻袋也省了,便生生的抛入大黄河。” 玄正道:“可恶呀,难道没人干他们?” 姓安的灰发老人道:“干?从来就没有活着逃出去的,谁干?再说这儿就是制造死人的地方,官家不管,呐!” 玄正低头了。 “你老是……” “我是安大海,娘的,西北的马贩子呀,那年鬼迷心窍的想弄个小小驿官当当,不料传信误了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押到这鬼堡来了。” 他忿忿地又道:“还以为不出多久会被放出去的,娘的,原来这儿有进无出呀!” 这二人正在诉说着什么,那玄正忽地全身一哆喀,他的双目一厉,立刻面色又变了。 这光景老人看得一瞪眼,道:“你……” “喔……唷!” 又来了,玄正又开始痛苦了,只见他伏地滚动中,双手抓地沙沙响,那光景就如同生不如死,要不然他还抓住头发往地上撞…… 玄正的额头也流出鲜血来了。 他也忍不住地呼叫着:“关爷,救我。” 那姓安的老者就不明白,姓关的怎么会救这年轻人。 只见玄正就在这粗糙脏臭的小土屋中,好一阵翻滚又吼叫,那光景真是生不如死。 终于,姓安的老者明白了。 “你……你不是病呀,年轻人。” “我来了以后才……喔唷!” 姓安的道:“不,你……是不是吃了鸦片?” 玄正怎知什么鸦片,他还真的年轻没经验。 那老者一把抓住玄正道:“昨日老夫病刚好,今天才想通,你这年轻人一定是抽那祸人的鸦片了。” 玄正才不听什么鸦片,他痛苦地在地上滚,看得姓安老者摇头叹息不已! 于是,又折腾了两个时辰,玄正渐渐又昏迷了,他爬在地上喘气。 姓安的老者一边看,他已肯定玄正吸食鸦片了。 其实玄正还算毒痛不太重,瘾大的人每大犯瘾两三次,那才叫折磨好人呐! 玄正不知关山红给他的是鸦片中提炼的白粉,他以为关山红特别照顾他,真是杀人不用刀啊!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玄正才悠悠地醒过来。 老人在他身边,道:“年轻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平日是不是抽大烟?” 玄正道:“我不抽烟。” 老人又问“可吃什么提神之物?” 玄正一厉,道:“什么提神之物?” 老人道:“那玩意只吃那么一点点,这人的精神百倍,精神好极了。” 玄正道:“你怎么知道?”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安大海,西北道上马贩子头儿,江湖走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不知道。” 他拍拍玄正,又道:“说,你是不是吃了那玩意儿?” 玄正道:“没来此以前,我每天总会在一个瓷瓶中挑上两撮用鼻子吸……” 老者已叫道:“得,就是那玩意儿,年轻人,你的罪受大了。” 玄正道:“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被押来此地,太可恶了,不知关爷会不会来救我出去。” “什么样的关爷?” 玄正也说不清楚关爷什么底细……。 玄正突然抓住老人道:“老丈,你既知我食的是毒物,就快告诉我如何解救。” 老者道:“你现在就在戒毒呀!” 玄正道:“可是我痛苦,生不如死呀!” 老者道:“我以为那个姓关的必然在坑你。” “不会的。” “会,他想以此来控制你,好为他效命。”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问你,你是干哪一行的?例如我安大海,我是马贩子,你呐?” 玄正道:“我听关爷行事,我操刀。” 老者上下看看玄正,道:“你会武功呀?” “不错!” “那就毒瘤来时打坐呀!” 玄正道:“如万蚁蚀心,我定不下心呐!” 姓安的老者道:“也罢,再等几日,我老人家的身子骨有了力气之后,咱二人打架。” “是呀,打个不亦乐乎,你也许力气放尽就把这坑人的毒瘤混过去了。” 玄正道:“老丈呀,如果对打,我怕把老丈弄伤呀,你这把年纪……” 个料灰发老者呵呵一笑,道:“好心的人嘛,还怕伤了我安大海。” 他再拍拍玄正,又道:“你以为我老了?哈,我的胳臂粗,有力气,怕的是你不是我的对手。” 玄正一听,年轻人好胜之心又升起来了。 “好,且等你老身子骨有了力气,你助我。” 姓安的老人点点头,这二人坐在一起话家常,只不过话来话去骂大街,骂的是天下就快完蛋了,好人坏人分不清,到处有人在造反。 玄正就为自己叫屈,他爹是征西大都统呀! 于是,过午又有响动了,门上小孔又拉开,又见那大汉在叫骂:“他妈的,怎么两个全坐直了,没有一个像是快死的。” 姓安的老者道:“别骂了,下回我女儿来探监,我叫我女儿多送你几两银子,我若死了,你们还有外快呀!” 门外大汉也坦然:“说他娘是老婆,也对。” 立刻,小孔中又传来一人的吼叱:“呶,拿去,慢慢地啃去吧!” 两个窝窝头送进来,玄正急急忙地吃起来。 还真怪,他只一吃了窝窝头,全身便立刻不自在,他又开始哆嗦了。 姓安的老者道:“年轻人,又来了。” 玄正已在咬牙苦撑,他的双手几乎在扯拉自己的那张泛青面皮。 猛古丁,玄正厉吼一声:“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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