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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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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道:“不,我们要两张床就是了,我又不在房里洗澡!” 两个似懂未懂的人儿,争了不少时间,结果还是农米耳让步,于是即朝城中奔去。 到了城门口,他们不敢驰快了,随即缓缓而行,进了城,农米耳举目四顾,准备找一家小一点的客店。 偶然间,他发现有个眼光如贼,身着华服的老家伙跟在马后,不断的朝四小姐看个不停! 他留心观察一会,暗忖道:“这家伙的年纪恐怕有五十多了,干嘛还要看女孩子?” 心知有异,谨慎提神,将马一催,接近上去,在四小姐耳边道:“微微,后面那个老东西有点不对劲。” 四小姐亦甚精灵,闻言并不马上回头,借故东张西望,用眼角瞟了一下。 突然,她面色一变,轻轻向农米耳道:“小农,我们快落店,这人来头不小!” 农米耳闻言大震,回道:“你识出他有什么记号?” 四小姐道:“你看他锦袍上的花团吗?胸口下有一团不一样!” 农米耳又偷偷看了一下,惊讶道:“真的,那一团中间绣了一个小小蝴蝶!” 四小姐道:“老辈的成名人物,只有我爹最清楚,但他都教给我了,这人竟是‘西鬼’阴常隆!” 农米耳也曾在他母亲的梦语中听到“西鬼”两字,心想:“难道这人也与我有仇?” 恰好前面右侧有家客店,随即领先行去! 店家一见有客上门,立即大声欢迎,接缰绳,道谀词,忙个不停。 农米耳装出老练道:“伙计,马要上等饲料。” 伙汁连应几个“是”字,立即牵马入后槽,同时,另一个伙计恭声问道:“贵客,敝店有一等上房!” 农米耳道:“只一间就够了,饮食送到房里来。” 他说完,让四小姐走在中间,随着伙计朝里面走,同时还向后面看看! 门外已没有那个老家伙,他暗暗吁口气,轻轻向四小姐道:“那家伙走了!” 四小姐伸手将房门关上,摇头道:“你错了,你没听说过吗?‘西方有个鬼,见了女人流口水’,那是个老淫贼呀!” 农米耳出世即家贫如洗,他在穷困中长大的,世上什么都懂得一点,对“淫贼”两字,那是很清楚的江湖名词,闻言点头道:“这个我听说过,还有说他是大采花贼呢!” 四小组面泛桃红,羞答答的道:“你也是个坏蛋!” 农米耳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怕什么羞,你从前比我讲得更出口。” 四小姐噘嘴道:“每次都是你有理,现在我长大了!” 农米耳不让她说下去,捡着道:“得了、你不要出去,我到店前看看,恐怕老贼进来了。” 身还未动,忽听店伙计在外叫门。 农米耳知道已送来吃的,仲手将门推开。 店伙计面色不好,放下饭菜时急急道:“贵客,刚才有位老客站在这门外偷听二位谈话!” 农米耳问道:“是个穿团花锦袍的老家伙?” 店家摇摇头道:“不,是个老教书先生!” 农米耳闻言大喜,急问道:“他也落在宝店?” 店家道:“没有,他看了一会又走了!” 农米耳挥手道:“那不要紧,你去吧!” 四小姐问道:“是什么人?” 农米耳笑道:“是我的老朋友!” 他关上房门,立即同四小姐入座进餐,心里暗想:“有那位怪冬烘在此出现,也许今晚无事了,我看他一定是位武林奇人。” 一顿饭罢,农米耳趁伙计来收东西的时候即吩咐道:“伙计,这里面还要增加一份睡具。” 那伙计不敢问原因,应声而去,四小姐轻笑道:“其实这张床已够大,多增一套被褥也就行了。” 农米耳笑道:“你已长大了!” “啐!”四小姐啐声骂道:“你就是会堵人家的嘴!” 农米耳笑着走出门外,他还不放心那个老色鬼,走到前面,忽然瞥见街上有人向他招手! 触目之下,看出是位三十多岁壮年人,心想:“这人我一点不面熟,他是谁?” 他身旁佩着四小姐给他的一把短剑,无意中摸了一下,大胆走出! 那壮年用眼示意,叫他跟着走。 及至一条僻巷,壮年站住回身道:“兄弟,尊驾可是姓农?” 农米耳见他面无恶意,上前道:“大哥是谁?小弟正是姓农。” 那壮年道:“那就没认错,兄弟,我是终南派的,有位前辈叫我来通知你,今晚不要出门!” 农米耳心中有数,拱手道:“多谢大哥,小弟知道啦!” 他别了那人即回店随即与四小姐分床睡。 时到三更,他即偷偷的起来,推开后窗,一跃而出。 明月当空,全城寂然,他立在一处天井里,听了一会,忽又跃身上房。 房屋仍是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动静,举目四望,看到的全是瓦面,但也有高楼处处,不对还有些灯光掩映。 他心想:“也许那个老贼并不打算来了,不然就是被那冬烘先生引走,快过三更啦!” 当他目光转到西面之际,突然发现两个黑影,竟如飞鸟一样朝城外奔去,一见大异,他于是纵身追出。 城西是山,他拼命追出,直到山下。 黑影没有追上,他知道是自己的功力不足之故,但耳中却听到山上传下一声阴沉的冷笑之声。 “在上面!”他竟不由喊了出口,身子却猛向上冲! 快到山顶了,突又闻到一个哈哈大笑道:“数十年难得见面,我说老色鬼,你总不能一见就要动手吧?” 农米耳闻声欣然道:“这确是那老年烘,可能遇上‘西鬼’了。” 他以迅建的动作掩向发声处,及至一堆石后,突见正面两处高高的石笋上,坐着两个老人,东面是老冬烘,西面就是那穿团花锦袍的老贼。 这时恰闻那“西鬼”阴常隆大怒道:“八十三,你今晚怎的要替人保起镖来了?” 老冬烘哈哈笑道:“你可知该少女是谁家娃娃吗?其实你要下手与我何干,将来自有其父单独富前来找你算帐。” 阴常隆闻言一怔,嘿嘿笑道:“原来那娃儿是老单的后人。” 老冬烘哈哈笑道:“你虽不怕他本人,但你对他全帮的爪牙不能不顾忌!” 阴常隆道:“你即不是替那扭儿保留,那么引我来此为何?” 老冬烘仍旧坐着未动,哈哈笑道:“来头有无,你将来 自然知道,怎么样?老夫子我仅管这一件事。” “西鬼”阴常隆似不愿因为这一点小事与他纠缠,挥袖拔起道:“除此之外,你就休想再捣蛋!” 老冬烘这才笑道:“承情,承情,哈哈……” 笑声愈去愈远,农米耳暗暗吁口气,心想:“我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回到店中,他看到四小姐睡得甜甜的,忖道:“她的武功比我高,可惜毫无一点警觉心。” 翌日,二人吃过点心,上马启程,一路上风平浪静,毫无事情发生。 一连五天,都太太平平的过去了,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第六日中午,他们已横过北大名府,直向山东堂邑飞驰,他们计划在堂邑休息半天,洗澡换衣,好好的吃一顿,再睡个早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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