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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古铜长衫客冷冷道:“你接得一招,我甩手就走!”

  青城老二一沉身,双掌缓缓的劈出。

  古铜长衫仍傲立如故,眼看青城老二的掌力已达他胸前,由一股柔和的潜劲转为强烈无比的罡风时。

  古铜长衫客方始抬臂一圈,另一掌猛然穿出。冬

  蓬!一声大震,青城老二哇地一声惨叫,鲜血狂喷,一连挫退了八大步,终于跌坐在地,凄声叫道:“老大!走,他所施的是从未见过的阴掌!”

  他叫声方落,身子连连的颤抖了一阵,又喷出一口鲜血,晕倒了下去!

  青城老大一声惨叫,扑了过去。

  古铜长衫客冷冷一笑,道:“青城二老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还要再比划一下?”

  接着又冷冷一哼,转身理也不理的缓缓而行。

  这一暮看在陆豪文的眼里,真是心中不寒而栗,凭青城二老的名头和功力竟不能在人家的掌下走出一招,此人的功力就不可思议了!

  同时从青城二老口中所言,似乎像今夜这个古铜长衫客的人物,竟充塞于川滇鄂湘数省,那更是令人咋舌之事了。

  青城老大蓦地大喝一声道:“有种你就报名!”

  古铜长衫客头也不回,冷冷道:“告诉过你,我无名。”

  青城老大抱起了老二受伤之体,惨厉的道:“好,老夫记着你了!”

  “哼,最好你还是忘记我!”

  青城老大脚下一点,带着受挫的惨痛走了!

  他这里一走,古铜长衫客墓地哈哈狂笑起来,道:“老不死的,简直自不量力!”

  谁知他方自得意的狂笑声未落,突地脸色一变,笑声也突止,喝问道:“是谁?”

  两声夺夺声后,山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之声,道:“是我,一个半瞎的老婆子!”

  由山林中果然走出一个手持巨拐的独目白发老婆子,她那仅有的一只独目,也黯然无光,似乎也要瞎了。

  古铜长衫客退了一步,道:“你这个瞎婆子,为何深夜来此?”

  “啊!那是我主人交待的,要老奴每夜交子时到这里走一趟。”

  古铜长衫客不禁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你主人是谁!”

  “他恐怕已经死了!”

  独目老婆子并未说出她主人是谁。

  陆豪文远远听了也十分的诧异?不禁对那片山林多看了几眼,但他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想:“每夜交‘子’时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

  实际上古铜长衫客也是同样的心思,任何人也会引起好奇之心。

  古铜长衫客转头搜视着林内。

  突然,他奇声道:“怎么我嗅到一股血腥之气?”

  独目老婆子也回头仰脸而嗅,道:“没有啊!我老婆子怎会嗅不着?我从来也未嗅着血腥之气啊!”

  古铜长衫客又喃喃道:“当真,是有!”

  谁知就在此刻,独目老婆子以一种奇诡绝伦的手法,巨拐一晃,猛然一声厉叱道:“着!”

  一声问哼过处,古铜长衫客突被独目老婆子点倒地上。

  她那只独目之中也陡得射出骇人的凶光,杰杰厉笑道:“又是一个,老娘好久未曾开心了!”

  陆豪文见那独目老婆子的举动,真是惊得目瞪口呆,听了她的那句话又几作呕!暗想:“天下之人真是丑不堪言。”

  独目老婆子身手敏捷的一手提着巨拐,一手同提小鸡一般挟起了古铜长衫客,身形微闪之间便掠人了那山林之中!

  陆豪文明知危险,但也不顾一切纵飘人林。

  这片山林也着实茂密绵长,走进林中,黯黑无比,半晌方后,陆豪文始才隐隐能够辨物。

  陆豪文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息,摸索人林,约莫走了半盏热茶光景,隐隐传来一个妇人哀痛欲绝的哭泣声!

  陆豪文被那哭声引得无比的烦噪,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在林木参差之中,淡淡透出一丝灯光。

  陆豪文脚下一紧,立如一溜青烟般飘去!

  但他快要接近那灯光之际,蓦地发现目前的树身之上,一株株被刮去了一块皮。

  一眼望去,前面所有的树皮无一株例外,被剥皮的树于上又被火灼过,陆豪文仔细一看,那被火灼焦之处隐然是个“恨!”字。

  恨!恨!恨!

  每一株巨树之上都有一个恨字。

  同时灯光之处也越来越近。

  陆豪文终于看清了灯光发自一座木楼。

  木楼之前有两根巨柱,更有灼着两个巨大的“恨”字。

  陆豪文心中一惊,暗道:“恨楼!恨楼!顾名思义想必是处凶险之地!”

  不禁惴惴于怀,立于一株巨树之后,踌躇揣摸四外的景物。

  当他的目光移至恨楼右侧五十丈之处时,由恨楼上微光的照射下,陡地看到一付骇人的景象,不禁毛发悚然;

  原来那里俨然是一座木亭,但亭子无门无户,里里外外鲜血淋漓,一具具死尸东倒西歪的挂在木亭之上,骇怖至极,惨不忍睹。

  陆豪文垂头问了闭眼,喃喃道:“血亭!血亭!”

  突然间,他愤然的抬头盯着恨楼,一扇半开的木窗,一股侠义之气油然而生,毅然暗道:“血亭!恨楼!纵然刀山剑林,我也要闯他一闯!生为武林人,岂容得这种残忍之事存在?”

  他心中一快,立时脚下一点,一鹤冲空,纵上一株树梢,由树梢望去刚好可从半开木窗望人“恨楼”之内。

  他这一看不禁大诧,只见恨楼之上空荡荡的,那独国老婆子双膝跪在一张羽扇素衣的中年秀士画像之前,哀哀恸哭!

  那古铜长衫客便直挺挺的躺在一旁,不能动弹!

  只听独目老婆于哭诉道:“主人!我雷娘常怀你的思义,自主母去世之后,你待雷娘之德,雷娘无时或忘!现在你身死不明,雷娘只当你死了,我要为你报仇,那些钢衫客,我恨之欲绝,愿主人在天之灵有知,估我雷娘如愿以偿!”

  接着她站了起来,收起画像。

  蓦地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啸之声。

  人影一晃,恨楼之中忽失独目老婆子雷娘的影踪!

  陆豪文以为是自己的眼花,擦擦眼再看仍不见雷娘,心中着实着急,心想:“这雷娘的身法也太过惊人了!”

  就在此刻猛然一声狂笑划破林空,林中的树叶也为之作响,陆豪文一转头,便见血亭之中独目老婆子已将古铜长衫客挂了起来,那根巨拐疾如风雨的击在古铜长衫客的身上,在血肉横飞之中,独目老婆子却哈哈狂笑,状至疯狂的快意!

  陆豪文这才知道独目老婆于所谓:“好久未曾开心了!”

  原来是这回事。

  这雷娘为了仇恨,报复的残忍使人触目心惊!

  古铜长衫客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但雷娘仍无意停手!

  陆豪文侠义之心油然而生,一声轻喝道:“你也太过份了!”

  雷娘猛地停手,一只独目精光炯炯的盯着陆豪文停身之处,喝问道:“谁人大胆,快与我现身出来!”

  陆豪文心中一决,飘然下树,立于一株巨树之前,朗声道:“在下洛阳陆豪文!”

  独目雷娘冷叱一声,身随拐起,只一晃之间已站在陆豪文的面前,厉声道:“原来是个胎毛未于的小子,你私人恨林,偷窥恨楼该当何罪?”

  陆豪文毅然不惧的道:“在下乃偶然至此,并非有心而来!”

  “老娘也知你是无意而来,若是有意,老娘早将你这小子打成了肉泥!滚!”

  陆豪文气结道:“你凭什么叫在下滚?”

  “滚就得滚!”

  独目雷娘凶如夜叉,蛮横至极。

  “要是我不呢?”

  独目雷娘摹一举巨拐,便要当头劈下。

  陆豪文猛然摇手,道:“慢来,你总得讲理!”

  “有何理可讲?”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在下并未干涉你为主报仇!在下也更非是你之仇人,为何你举拐便击?那于理不通,不通!不通之至!”

  陆豪文故意摆出一付酸腐的模样,连说几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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