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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白红萼朝他看看道:“是和合二仙弟子。”

  她似有所隐瞒,说完岔开道:“二位宜速回报令师。这两霸功力已超出和合二仙之上,将来对贵我双方均大大不利。”

  沙义也被紧张搞乱了,并未查出她的神色有异,闻言点头道:“两霸己无容疑议,目前最要紧的是那个金色怪物,此人较两霸更危险,谁料中原竟然出现这样一个厉害家伙,此人不可少数与敌,将来必须齐集高手围困才行,刚才之言,显然与贵我双方都不利。”

  沙仁新愈乏力,只见他缓缓走近道:“各位留心。那金色怪物可能是见不得白昼!”

  正当他语落之霎,突听“吭吭”两声闷哼入耳,四人闻声急看,不由同时吓叫,触目所及,只见两霸被打得天昏地黑如抛泥丸!

  金色怪人并不追去下手,只见他冷冷地哼声道:“赶紧滚回霸王峰报信,本人随时要来扫荡。”

  两霸内功奇深,落地毫未受伤,但却吓得不敢停留,双双飞跃隐去。

  金色怪人静立有顷后一指两沙和二女道:“你们不趁此时离去,再遇两霸则定必死亡无疑。”

  一顿走近二沙沉声道:“本人警告你兄弟,赶快脱离罗刹派,带着你们的情侣好好地作人,干万勿亏待她们,设若有始无终,我必取你们生命。”

  说完又朝二女探望一眼,紧接扬长而去。

  他的意思非常显明,沙氏兄弟入耳即了然于心,惟二女则如坠雾中,茫茫然不知何指!于是互相传音猜测不迭,尤其那句“千万勿亏待她们”,更使二女心中怦然而动!

  沙氏兄弟互递一个眼色,装作追查金色怪人踪迹,到达一座林中停下,沙仁道:“那怪物确使人有点神秘莫测,他明明指我们对白、秦二女而言,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早知我们在动二女的脑筋啦。”

  沙义点头道:“此人定与二女有关,但却又为什么与雷母和嫉世先生有仇呢?甚且连二女都见面不识!”

  沙仁摇头道:“这真是费人思议,师兄,目前有个大问题,你我要二女就得脱离本派,否则就别动脑筋。那怪物连两霸都非敌手,我们更不用谈,连师父师弟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呀,你是兄,一切要听你作个决定。”

  沙义摇头道:“咱们身为太子,地位何等尊贵!凭他一言岂能威胁我们脱离本派。”

  沙仁道:“那就放弃二女不要?”

  沙义阴笑道:“天下哪去找寻这样的美女,我们仍照原计划行事,一旦成功,二女必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走,到时谁还能够从中破坏?”

  沙仁忽闻背后有了动静,料知二女寻来,装着回转朗声道:“师兄,那怪物确实已走远了。”

  沙义应合道:“咱们找两位姑娘回须弥山罢。”

  “我们来了。”这是秦铮的声音。

  四人会面后还没有说话,同时动身朝西奔行。

  这时天已放曙,前面又有资水拦路,打听之下,地名“旧家渡”,沙义见二女还牵着两匹马,建议道:“马匹不必要啦,过江后运轻功赶路既快又方便得多,此事不宜迟延耽搁。”

  二女见说得有理,两匹马在她们值不了什么,立即弃之纵其自去。

  渡江后,四人各展轻功,沿江疾奔如电,约二十里即为大道,于是循大道西进,及午,前面现出一个市集,他们不愿入集停留,由沙仁超前买办干粮继续奔行。

  幸好,这条路上行人甚少,纵有发现他们的形态,也不过是一时惊讶而已。

  突然,自横里窜出一个中年之人拦路,只见他高声叫道:“哪位是白红萼女侠?”

  沙义冲前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又道:“在下受人所托,要面见女侠有事交付。”

  白红萼上前道:“我就是,阁下究有何事?奉谁人所托?”

  那人自身上模出一个黄短小包道:“那位朋友未说姓名,只叫在下将此物交与女侠转还令叔。”

  说完双手递过道:“在下姓许,刚才在此地遇上那位朋友说女侠马上就到、因此在此等候哩。”

  他递过后拱手告别而去,白红萼不便当众打开,但觉相当沉重,顺手放入袋内,于是继续赶程,及晚,四人找了一个镇市住店。

  秦铮找了一个上房,饭后,白红萼关上房门道:“秦丫头,咱们看那人送的是什么东西,此事必有古怪。”

  秦铮小心道:“不要遭人暗算?”

  白红萼冷道:“我们还怕奇毒不成。”

  她说着打开黄绫小包一看,不禁惊叫道:“金刚石!”

  秦铮一见也感大惊,继而叫道:“还有一张字条!”

  二女抢着注目,见上面写道:“师仇徒恩,集我一身,熟思结果。只有两清。”

  再看纸条旁边有一行云:“金刚石请还今叔,岳承天起!”

  二女看罢,默默无言,良久,秦铮叹口气道:“我们的一切他都清楚,白丫头,你看反面似乎还有字迹?”

  白红萼翻开一看,上面有数语,书云:“二位之恩,虽清木尽,两沙诚人中之豪,惟其所投非所,宜劝其弃邪归正,否则必遭其累,其不避嫌疑,开诚建议,采纳与否,凭姑娘等自决,承天又及。”

  白红萼看罢非常恍惚,怔怔地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二沙与我们何干?”

  秦铮摇头道:“我也揣摩不清,将来见着再问罢。”

  白红萼拿起金刚石道:“他既未死,可能尚未明了其中之秘密,此物必须速还与家叔才行。”

  秦铮道:“如若不在此地过夜,今晚还可多赶一程。”

  白红萼起立道:“咱们先走!”说完丢下一锭银子,推窗纵身跃出,

  秦铮紧紧跟随道:“白丫头,我想到一个问题啦。”

  白红萼问道:“什么问题?是不是有关捣乱鬼?”

  泰铮晤声道:“他对我们既有认识,那女扮男装当然也很清楚,换句话说,他也……对对……我们有……情感发生。”她吞吞吐吐的,显有无限羞意!

  白红萼惊叫道:“他怀疑我们和二沙有……”

  秦铮叹口气打断道:“这不能怪他怀疑,二沙对我们处处太露骨了,虽然我们自问无亏清白,唉,行动上未免过于放纵,已往未料及此,现在想来,最低限度有点邪正不分。”

  白红萼坦然道:“那不是很简单,今后勿与二沙交往就得啦。”

  秦铮慨然道:“你一辈子就是自以为是,在捣乱鬼心中只怕误会难释了。”

  白红萼忽觉出事情严重,陡将奔势煞住道:“我们杀二沙以自白如何?”

  秦铮住脚摇头道:“二沙有恩于你我,杀之不义,于心有亏,咱们不能这样做,此事不仅在此!”

  白红萼茫然道:“还有什么?”

  “他迫你我师傅放弃‘武林禁区’,而老人家们的性情是何等古怪,哪能听他那一套,此事非搞得仇深似海不可,站在你我立场,岂不是左右为难。”秦铮分析说。

  “那怎么办?”白红萼蹬脚搓手,来回蹬步!

  秦铮见她急得直转,叹口气道:“无法解救,惟有听其自然。”

  “秦丫头,你能不能放弃某一端?”白红萼问得非常巧妙,也非常认真!

  秦铮决然问道:“你呢?”

  白红萼一指地上道:“咱们背面书地看看,是否两人同一心思。”

  秦铮点头照作,二人背靠背的蹲于地上,用手指在沙上写了几个字,于是同时起立一看,岂知竟同样是“愿为情死”四字!

  两人相视良久,各无一言,既有同感,也有忌视,但却未宣之于口,于是又朝前奔走。

  时至子丑之交,白红萼突然回头道:“有人追来了!”

  秦铮走在她的前面,闻言诧异道:“几个人?”

  白红萼急急拉她藏起道:“别大声,有两个人在左后林内。”

  秦铮道:“那可能是沙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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