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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那端,翠铃娇笑道:“百里公子如果愿意,还是本盟中的总护法。所以,请百里公子站到一旁可好?”

  他奶奶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女人的话啦?想不到,那百里怜雪竟真的站到了一旁,冷眼看自己的好戏。

  这下,琴剑四女也是一愕,继而一喜。

  那金铃扬声道:“李公子,小婢看你是孤掌难鸣啦,不如。”

  银铃也笑接道:“这网子倒钩一刺上了可痛呢。还是高高兴兴让我们抬上山去吧。”

  “嘿、嘿……”李北羽竟然还笑得出来,道:“哥哥我现在正饿著,能不能先准备点吃喝的来啊?”

  言下之意,大有屈服算了。

  风铃闻言,不觉娇笑道:“李公子怎不早说?酒菜早已准备好啦。”

  果然,立时有六名汉子快步的端了矮桌、美酒、香菜的放到李北羽面前,又一恭身,纷纷退了去。

  接著,是四名汉子抬了老大一张翠绿波斯地毡放到了桌子之后。

  那琴剑四女坐上了那端,纷纷由手下递来的十三弦琴上弹奏了起来。

  李北羽双眉一挑,大笑道:“好,是要试哥哥我来的了。”

  随喝声,人已和桌几齐飘,落到地毡正中央;而那四周执网的四十名汉子亦同时移动,仍是将李北羽困在其中。

  佳人、美酒、好琴音。

  李北羽大笑,举饮第一杯,朝那百里怜雪叫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百里公子岂可煞了这番风情?”

  百里怜雪一哼,冷笑道:“阎王有宴,四琴摇魂。嘿、嘿,你还欠我一战,别死的太早。”

  “放心好啦。”李大公子连灌了六杯后,才嘘一口气道:“哥哥我命大的很,保证活到一百零一。”

  果真,便使出了“惨不忍睹”的吃相来。

  只见是,放著筷子不用,左手抓右手挑的,便此吃的杯盘狼藉,稀哩哗啦,满脸汗水、两袖油迹。

  这下,只看的琴剑四女倒足了胃口,齐齐讶道:“鼎鼎大名的李北羽,吃相原来是这样?”

  李北羽一笑,道:“还没完。”说著,竟真的伸了个大懒腰,打了十九个大大,大大的酒呃才道:“好不好听?还有韵律的呢。”

  恶心。琴剑四女给他这一恶搞,指上配合的“摇魂魔琴”便自大乱了起来。

  李北羽很满意的看看天色,这一顿,约莫吃了一个半时辰,应该是时候了。只见他幌了幌脑袋一笑,自怀中又取出那玉哨子置于掌中。

  琴剑四女此时自“惊吓”中清醒了回来。

  那风铃冷冷道:“李公子,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启程,”李比羽很“讶异”的叫道:“去那里?”

  风铃差点吐血,只是,唇里吐出的话依旧算是平静的道:“李公子是言而无信之人?不是答应入轿上山。”

  “啊,哈!”李北羽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风铃嘘了一口气,道:“公子贵人多志事。现在可是想起来了?”

  “想是想起来了。”李北羽笑道:“哥哥我是想起来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要坐你们那什么鬼轿子上山。”

  的确是没有。

  风铃脸色大变,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下令道:“执网弟子待命。”

  李北羽大笑,吹哨。六声,扬入青天之中!

  风铃脸色一变,忽的想起洞庭湖畔,也是曾有这六声哨响,便有两只白色飞鹰救走了玉楚天和宇文湘月。

  她心中一惊,大喝:“撒网。”

  她的反应算是很快,很快;可惜,没有鹰的来势快!

  只见,一点白点由天际直奔而至,到了此处顶端已同时落了下来。落下来的,最显目的是那双铁钩利爪。

  四周武盟弟子所洒在半天罩下的钩鲨网,叫那飞鹰双爪一探,俱往上拉扬过去。

  武盟弟子大惊,亦同时大喝用力下扯;便此相互拉扯之中,正是一鹰对四十名好汉。

  李北羽叹气一笑,手上已多出了一支翎羽来;那羽长一尺半,随风微垂中,便似一支短扁软鞭往那东方十名汉子拍去。一折身,又往北、西、南三个方向轻拂。

  哔啦唏聿的一响,那四十名汉子栽倒的同时,四张钩鲨网已叫那鹰举到了半空。

  琴剑四女当然不笨,早在这白鹰自天际出现的刹那,已各自跃上最近的快马急奔而去。

  未料是,这鹰聪明绝顶,爪上抓了网,双翅一拍便追踪下去。只没一忽儿,已然到了琴剑四女顶空,爪上一放便让那四张网子罩下,当场,反主为客,这四位佳人便已罩在林间网中。

  李北羽笑的很愉快,也很可恶的样子。他拍拍“三目神君”这只白鹰的头,哄笑道:“好。我知道了。记得瞌睡妹有什么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三目神君”“咻——犹”的一叫,点了点头便又往半天而去了。

  李大公子望著那鹰已消失在天际后,才又回头望著百里怜雪道:“走吧。”

  百里怜雪双眉一挑,望著网内那琴剑四女犹自挣扎不已,不禁冷嘿了一声,道:“骆驼那老头子人在那里。”

  风铃低哼一声,望著四周。只见那鹰所丢下的网,正巧挂在四处林上披了下来;方圆丈内便叫自己四姐妹困在其中。自己出不去,想那百里怜雪也无能进来杀了自己。

  这端,百里怜雪见那风铃不答话,冷冷一笑,右手已自抽出圣剑置于掌中来。

  那金铃见这剑身通体幽黑,只那锋锐之处一线白芒,心中不觉一紧,暗暗有股不祥之感。

  果然,百里怜雪人在网外,右肩使劲运力大喝一声。

  金铃脸色大变,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剑法之极竟然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只见,一道剑影淡蒙蒙的自那剑身中急奔而至。金铃想挡、想躲,已然是万万不及。风铃脸色亦为惨白,自己绝对没想到百里怜雪竟然可以在丈外出剑杀人。

  人,在后悔的时候,往往是事情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

  金铃倒下,没有激血狂喷。唯一的,是喉上一道淡淡的红痕。风铃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恐惧,由心里爬上了眼中。

  百里怜雪嘴角尽是冷笑和讥诮,只望著风铃不言不语。

  他不杀风铃而杀金铃,很简单,造成她的心里压力!

  一个人,如果足以自恃的东西被击破;那他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一样?

  风铃强忍一肚子的胃酸,颤声道:“骆……骆盟主在抱琼台里。”

  百里怜雪双目闪动,冷笑道:“下一个是银铃。”

  果然,随喝声,那道剑影又出,快若闪电。瞬间,银铃一声惨叫,亦翻了两翻倒地而死。

  风铃脸色大变,全身竟然站立不住,跪伏到地上喘气不已。一抬眉,只见百里怜雪犹是冷冷望著自己。

  她一肚子苦水上涌,实在是不明白百里怜雪如何知道骆驼不在九岭山脉上。

  喘息半晌,她方颤声道:“骆……盟主在……前面十里外的……沉鱼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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