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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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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西吴王”汪逢道。 “康公子,昔年你爹和我曾是旧识一同在沙场上联手相敌。”汪逢道一捋颔下短胡,叹气道:“可惜康王爷过世得早,近年来我们两家也少联络了!” “是的!”康有古不卑不亢的答道:“在下就是听闻过先父和汪王爷有过交情,而且王爷对字画艺品多有涉猎……” 康有古一顿,淡笑道:“是以晚辈不时前来,恭请王爷过去鉴赏鉴赏……” 汪逢道早从伍音音那儿知道康有古要卖掉华天阁之事,他心中有谱,知道这些名门公子顾着家声,自是不好当面直陈,于是拐了个弯说着。 方才之意,就是要汪逢道去估价看看多少银子值得? 当下,汪逢道哈哈大笑,点头道:“既然是康贤侄亲自相邀,汪伯伯又岂有扫兴之理?哈哈哈……” 汪逢道这厢大声朗笑,着实有他的一番想法。 打从昨儿自己的靠山刘瑾被推斩于市,一时朝中新旧势力相互倾排争斗,而当今的红人正是奉御诏赐为“巡天下大夫”的向十年。 如果送一座京城内鼎鼎大名的华天阁给向十年,这可比什么都要来得面子大。 当然,汪逢道有他自个儿的算盘在打,康有古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计算。 这厢汪逢道在七、八名家丁的蜂涌下神气飞扬的往华天阁而去,康有古并辔在侧沉沉的嘴角在冷笑着。 他在冷笑,街道的一个角落也有人在冷冷的看。 卜相、卜闻、卜情他们三个人最大的责任就是负责华天阁内布楚天一切的动静。 “刘瑾一死,他所留下的势力真空必然是各路人马争夺之处!”宋天地告诉他们道:“所以宁可先下手翦除也不要让布楚天有机可趁!” 汪逢道和康有古已经到了三步之近。 这时夕斜落尽,正是华灯初上。 康有古绝对没想到一点的是,当他和汪逢道及七八名家丁到了这个路口时,前后方圆二十步内的灯突然都熄了,家丁们“咦”的发出讶异的声音来。 一暗而亮,不过是个呼息的时间而已,方才讶异的低呼已经变成惊惶的惨叫。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看着两匹马背上原先坐着的两个人如今却变成了汨汨冒着群血的两具体。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吓白了的脸上以及惨叫的声音传出了好几条街外。 李吓天的头好痛,怎的一天之内城里接二连三的死人? “从这个手法来看是出于‘天马的血蹄’那三个家伙的杰作!”李猜枚陪着李大捕头在验房内详细的看了康有古和汪逢道的体道:“问题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李吓天叹了一口气踱到了外头来,嘿!顶上好一轮月圆呢! “今天尚且如此,明天又将死多少人?”他一叹,神情不楚落寞起来。 身为“京城”的总捕头,却在政治潮流的湃涌中到处缚手缚脚的施展不开来,怎能不叫英雄叹息! 李猜枚跟着在旁边,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卜相等人的手里?” 这一定是有理由的,李吓天嘿的一笑道:“很简单,因为康有古是布楚天的人!” 李猜枚点了点头,又偏头问道:“布楚天今天好像挺不利的,才死了个赵欲减又死了个康有古!” 咦?是呀!以布楚天,这家伙深思谋虑不应该犯了这种错。 “加上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李猜枚深皱起一双眉头道:“元啼痕和彭不卷因犯了欺君之罪已伏诛!” 这种太过频繁的情况,由不得人不起疑了。 李吓天慎重的一点头,道:“照你这么问起来的确是大有疑之事,怪!” 李猜枚笑了笑,四下看了一眼接着道:“你想想,当杜三剑去赴慕容春风时谈笑和王王石还是会在后头蹑着过去压阵!” 她得意的继续道:“所以无论是赵欲减去找井妙手、彭不卷和元啼痕成俞傲大侠、忘刀先生,以及康有古去找汪逢道,布楚天必然都会想到对手早一点就设下了陷阱是不是?” 可是布楚天显然没有采取反制的措施。 李吓天长长吸一口气道:“无论姓布的打什么主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他问对不对?” “对极了!”李猜枚非常的同意。 就在李吓天和李猜枚往华天阁去的时候,在井妙手那间妙手馆的后头正有两把剑在狂舞着。 “剑!”杜三剑哈哈的笑道:“原来是装了暗器机关骗人的玩意儿!” 当两个时辰以前慕容春风刺出第一剑时杜三剑就看出了真相。 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缅铁丝藏在慕容春风碾碧剑内。 当他一剑刺出时,同在那刹那也按启了机关弹出了这道夺魂细线,杜三剑躲过了眉心一点,却仍叫慕容春风变化的一扫剑势所伤。 两个时辰来,咱们杜大公子身上多了七道血口子。 但是他仍然在战,仍然有能力让慕容春风也划出了四道不浅的血痕,扬起了血珠四。 “你还是不懂真正的‘剑’!” 杜三剑看着慕容春风,此时两人凝神互视大力的喘气着,道:“所以你剑尖的机扣杀不死我!” 慕容春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剑的精魂吧!” 杜三剑犹豫沉思了一下,才展颜微笑道:“也就是一名剑手在出剑时的神情以及肃穆的心境。” 慕容春风冷冷一笑,挑眉道:“就是这句屁话?” “或许你认为是屁话!”杜三剑神色自若的道:“但是我却知道凭着这股精神可以打败任何的剑手!” 慕容春风不信,大喝中出手。 这回奔出来的剑势有如千百个轮回,一转又一转的将两人卷罩在其中。 杜三剑横剑凝神,一双眼眸子反倒是半闭半睁有如老僧入定,偏不管四周“猎猎”风响剑气。 俄然,慕容春风恼怒似的斥喝一声,所有的剑轮俱化成一束剑芒指向杜三剑的前胸七大穴。 玩剑杜笑了,手中的那把剑在这弹指间有了变化。 本来是又细又长的剑,忽然间变得又阔又短。 短阔而充满了撞击的震力。 慕容春风的剑尖上那线缅铁线打在阔剑的剑身上,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杜三剑已经翻滚起这柄短阔来。 好快速的在指间打了四五转,慕容春风那丝缅铁线尽缠绕在杜三剑的阔剑上。 其势犹且不止的是,杜三剑这柄又沉又厚的阔剑狠狠的敲在慕容春风碾碧剑的剑身上。 就好像突然遭到巨槌击打似的,慕容春风只觉得手上一震,耳里听得“叮”的一响。 他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断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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