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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小流浪恶形恶状的道:“我们小王爷与你不同,是遗憾未能等到黑肚肠自投罗网,砍下他吃饭的家伙。”

  胡瘸子大吃一惊,目注恨天生,急声追问:“真的是这样?”

  阿恨断然笑说:“一点不假。”

  “可是,他是你的亲爹呀!”

  “小王不承认。”

  “总舵主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少舵主……”

  恨天生最恨别人说他是黑肚肠的儿子,更忌讳“少舵主”这三个字,不待胡瘸子说完,便愤然出手,左右开弓,连掴两掌,打得他满口是血,掉下六颗牙齿来。

  胡瘸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本待反手还击,怎奈被小流浪识破抢去先机,猛挥一记“七杀拳”,打倒在地,做起打坐的和尚来。

  恨天生八面威风的道:“四怪听令。”

  中州四怪齐声道:“奴才在。”

  “把这家黑店放火给我烧了。”

  “遵命!”

  “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不滥杀无辜,但如有人自不量力,出手施袭,那是自取灭亡,一概格杀毋论。”

  “得令!”

  凭中州四怪的功力修为,对付黑道上的一个分舵,那是大才小用,不消片刻工夫,悦来客栈便陷入一片火海中。

  分舵的弟兄们也很识相,纷作鸟兽散,多数皆未敢轻举妄动。

  有那不知趣的楞头青,挺身反抗,结果不是三刀六眼,做了刀下之鬼,便是残肢断臂,终身残废。

  眼前的烈火将灭,恨天生胸中的恨火却正炽,凝视着一脸惊惧的胡瘸子,语冷如冰的道:“姓胡的,带一个信去告诉黑肚肠,叫他把项上的人头保养好,以备本教主亲手去割!”

  小流浪道:“当然,姓黑的自己送上门来,更是欢迎之至。”

  虎妞补充道:“弄得好说不定还会免费奉送他一口上好的棺材。”

  胡瘸子噤若寒蝉,一语不发,恨天生坐上轿子,道:“咱们走,找欧阳春的麻烦去!”

  欧阳世家位于鄂北隆中山,距此尚有数百里之遥。

  这日已来至隆中山不足十里之遥,正行间,被一位漂亮的姑娘吸引住。

  姑娘是很漂亮,白衣白裙,面赛朝阳,年约十五六岁,一头乌溜溜的秀发,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有如一位圣洁的天使,正在前面不远处,仰望悠悠白云。

  霍然,白衣少女纵身一跃,轻轻巧巧的飞上了一棵参天古树,身手轻灵迅捷,显非普通人家的女儿。

  少女上得树来,从腰间解下一条丈许长的丝带,将两头结结实实的绑在古树横枝上。唯恐不牢固,还伸出一只玉脚踏在上面踩了踩。

  小流浪看得入神,忽然止步道:“阿恨、虎妞,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恨天生命轿子停下,道:“打赌?赌啥?”

  小流浪道:“赌这位姑娘在树上做什么?”

  虎妞冷哼一声,道:“哼!多管闲事,你管得着吗?”

  小流浪反唇相讥道:“哼!没水准,死死板板的一点也不懂得生活的艺术,好玩嘛,逗逗乐子,增加一些生活情趣。”

  阿恨听他言之成理,立即表示同意,道:“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调剂身心,说吧,赌什么东西?”

  小流浪道:“赌这顶七杀轿,赢的人坐轿,输的人走路。”

  恨天生不答应:“不行,七杀轿是教主专用的交通工具,别人不得乘坐,你少打歪主意,赌别的。”

  小流浪嘀咕一声:“衰啊(倒霉)!”,道:“那就赌一个‘水煎包’好了,赢者揍人,输者挨揍。”

  虑妞好机伶,抢先道:“我赌她在树上荡秋千。”

  小流浪争着说:“我赌她是练功夫,飞来飞去钻圈圈。”

  阿恨与众人同:“本教主倒觉得她是想上吊自杀。”

  虎妞摇头道:“上吊?不会吧,那多残忍。”

  小流浪道:“是很残忍,年纪轻轻的,又那么标致,十九还没嫁人呢?自杀多可惜,简直是暴殄天物。”

  残忍也好,惋惜也吧,事实证明,白衣少女真的将自己的脖子伸进去,放开手脚上吊了。

  “死不得!”

  “使不得!”

  “快下来!”

  三条人影,三声吼,阿恨、虎妞、小流浪急人之急,怒矢也似的疾射而出,飞上了参天古树。

  阿恨救人,虎妞、小流浪解丝带,三人分工合作,顺利的将白衣少女救落地面。

  算她命大,救援及时,人虽昏迷,气息未断,直挺挺的躺在一处草地上。

  小流浪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她要是死翘翘,天下又会多出一条光棍来。”

  虎妞嗤之以鼻,道:“哼,就凭你小流浪这副德性,一辈子也休想讨老婆,人家姑娘的死活与你无关。”

  恨天生对中州四怪道:“四位久历江湖,可知这位姑娘的身份来历?”

  答话者非偷张、赌李。

  亦非仙人跳、王不留。

  而是曾救过阿恨性命的一无和尚。

  和尚已随着一声“阿弥陀佛”飘然而至,一照面便开门见山的道:“小施主,恭喜,恭喜,善哉,善哉。”

  恨天生愕然一愣,道:“喜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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