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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那少妇失笑道:“男人不好,你为何要抑魂颠倒,强求那姓于的小子作甚?”

  闵小玲被驳得不胜娇羞,低头不语。

  那少妇望了她一眼,轻喟一声,续道:“姓时的祖师当时也为此不平,再见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竟被卖嫁来吐蕃,更阳气渡。她本来修炼过全壁归真的道术,剑法亦已通神,原是规劝文成公主归隐,那文成公主却认为牺牲个人的幸福,使蕾帮归顺中华是莫大功德,所以没有听从时祖师的良言。时祖师见她执迷不悟,只好独自来此洞天福地,修炼百年,羽化而去。”

  闵小玲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问道:“这样说来,仙女教定是时师祖所创立的了?”

  那少妇道:“这也未必尽然。时祖羽化之前,曾有遗言留绘她唯一的门人,说是女人尚未到自觉的时候,仙女教决难有显著的成效,只能先一传一代,不使李艺终断,侯时机到来,然后!”收门徒!”

  闵小玲忍不住又问道:“眼前是不是时机已到?”

  那少妇道:“今世多乱,男人因战伐而死者众多,恕女的数目激增,造成男人贪淫,女人多恕的不均,所以我在半年前才命字孟瑶外出收徒创教。”

  闵小玲见说了半天,仍无法知道那少妇是谁,一双星目尽向少妇脸上打转。

  那少妇似已明白闵小玲的心意,又笑笑道:“我是第九代弟子,从来未对入说过姓名。宇孟瑶相随我有二十多年,我已未经对她说起,但我为了要察看过上灼情形,每隔五六年,定骑鹤邀游一次……”

  闵小玲蓦地记起自己有一次跟随师父登上丹达山绝顶,忽闻鹤赎长安看那庞大无比的仙鹤背上仿佛载有人,师父还说那是“白鹤圣姑”,莫非就是这位少妇,忙问道:“敢问前辈道号,可是白鹤圣姑?”

  那少妇笑道:“我不与世交往,何曾有什么道号?圣姑也好,妖姑也好,对我一无用处。也罢!你这妮子向我进了一个对号,却之不恭,你爱叫什么就算什么罢!”

  闵小玲心想:“那有这样的师父,连道号也没有一个的?”不禁好笑起来道:“晚辈苦能离开这里,就称你为白鹤圣姑啦!”

  那少妇笑道:“这样也好。但你要离开这里,虽不太难,却也不易,而且你经过阴阳二气锻炼,若不趁机炼一炼希世击功,岂不辜负来此一场?”

  闵小玲已被白鹤圣妨方力的话说得她心里活动起来,本线要拜她为师,又不忍辜负红花婆婆的厚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跪倒,拜道:“晚辈愿学!”

  白鹤圣姑笑道闵小玲心愿拜师,受她恭恭敬敬的四拜才听到她说出“晚辈”两字,不由一怔,旋又格格笑道:“你这小妮子居然用方法来骗我,算我做姑姑的栽了一回跟斗r但已受了你四拜,终不再还给你,就算是个记名弟子罕。

  等你自己发觉再没有嫁人的道理时,你进不进仙女教,也只好由你……”一面笼手进宽广的袖里,取出一个蔚蓝色玉瓶,倒了一粒芥子大小的丸药,递绘闵小玲道:“服下一粒,十日不饿,你先眼下一粒,我决定以十天的时间,替你打通任督两脉,才好教你练流年暗换的功夫!”

  闵小玲虽觉白鹤圣姑说的前半段话有点奇怪,但她既然不强自己进仙女教,心里一再,接过丹药就吞。

  白鹤圣姑看她吞下,立又走往另一屋角,只见向那土墙上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地乱搞一阵,忽然跪在墙角,双掌向墙上一推,那天衣无缝的土墙立即现出一个不到五寸径的圆洞。白鹤圣!”伸手进去摸索一下,握紧拳头而出,那圆洞竟应手而合,地摊开手掌一看,脸上突现喜容,向闵小玲招手道:“快过谢祖师恩赐!”

  闵小玲原像看把戏般注视白鹤圣姑一举一动,这时听要拜祖师,姑不论进不进仙女教,但对于一位创导女权的前辈,总不能说不起敬慕之心,何况她还有重要的赐与?当即一跃上前,面壁下跪,志心扳命地拜了四拜。

  白鹤圣姑一摊开手掌,原来里面是一粒猫儿眼大小的蜡丸,这时将蜡丸交给闵小玲道:“你好大的造化。这蜡丸中包藏有一粒李靖仙师炼制的良药,服后可以抵得上半个甲子的修为,方才我替你向祖师通减,原是恳求他赐与本教的碧宝丹,不料他却给你这个,想来他已知你不是中数中人,所以不肯将碧宝丹给你,纵然如此,你的缘份也非小可,快点将药丸眼下,我呼替你打通关脉。”

  闵小玲大喜过望,拜接丹药,说一声:“谢谢祖师和姑姑栽培,玲儿终身不忘”

  白鹤圣姑喜容满面道:“快点吃罢!不须多礼了!”

  闵小玲掰开蜡衣,登时异香满室,惟恐效率随香飞散,也不暇细看丹药是什么颜色,立即一口吞下,只觉一股热流直贯丹田,走玉户,经会阴,倒冲玉枕,顷刻间已绕行三匝,霎时百骸甘畅,舒适异常。

  白鹤圣姑微微一怔,旋道:“起初我还以为须十天的期间,才可打通你任督两脉,不料李靖仙师的良药竟有这般神效,看起来只须三天就够了,快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待我动手!”

  说到脱光衣服,闵小玲只觉一种无比的惭羞由丹心直登孔脸,那略带桃红的艳脸,这时竟如五月的榴花,火一般的发亮。明格白鹤圣姑和她是一样的身子,谁用不曾多一样,谁也不曾少一样,但少女的芳心终免不了恍若一只受惊小鹿,四处乱撞,不自主地轻摆柳腰,说了一个“不”字。

  白鹤圣姑正色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是你跟上姓于那小子,只怕还有得给你羞的哩!脱衣服见医生,还要怕什么羞?”

  闵小玲不走,不躲,也不上前,兀自扭着柳腰。

  白鹤圣姑看得好笑起来,一举手,把她点了麻穴,立即替她脱得一丝不留,然后将这尊香软温柔的白蜡美女像抱上土炕,拍开她穴道,笑道:“这回你还撤刁不,快闭下眼睛!”

  闵小玲这时已羞得要哭,索性一闭眼睛,将身子卷曲成个草鞋虫。

  白鹤圣姑忙把她扳得仰面朝天,四平八正,路玉掌攒在她的天灵盖和丹田,将本身真元经过双掌度入闵小玲身上,并且周而复始,缓缓推摩。闵小玲渐渐进入梦乡,毫无所觉。

  闵小玲事先服过丹药,自是不会配饿白鹤圣姑已经达半辟毅之体,十天八天不食,也无疑碍处,所以能够连续室天替闵小玲施术。

  在这一座古洞,既看不到运行的日月,也不没有滴漏记时的铜壶。原来说是三天,而三天到底有多久,只怕连白鹤虽始自己也弄不清楚虽说人在一昼夜闯约有二万千三百六十息,但是运动的时候,虽有闲情去数,去记?只有一意推摩,直到闵小玲任督尽通,关络尽舒为止。

  这时闵小玲醒了过来,感到自己身轻如时,几欲在呼吸之间,凌空升降,情知任督打通,今后练一切功夫都可事半功倍,一层星眸却见白鹤圣姑阔目枯坐,知她为了造就自己而耗损真元太甚,感激于心,也颐不得赤裸的羞耻,悄悄跪在一旁,纳头就拜。

  白鹤圣姑并不睁开眼睛,只在嘴角泛起微笑道:“你这小妮子快穿衣服,暂时不要来打扰我!”,闵小玲对白鹤圣姑这时只有敬佩感激的份儿,决无初来那时候的刁蛮撒赖,一听吩咐,即是恭谨答个“是”字,径自穿回衣服,端坐土炕上打量这个奇异的土室。但是,这大约有两丈见方的土室,除了土色赤红,有一座土炕,坑上安放几辆竹篦之外,一无所有。

  土室四周只有一条黑默默看不到底的角道,室顶上数以万计的小孔,每一小孔均发出闪烁的光辉。小孔里面藏有什么东西,闵小玲可不方便请问,心想自己在师门也曾往过多年的土炕,但那土穴却没克这个古怪。

  不知经过多久时候,白鹤圣姑调息完毕,睁眼看到。闵小玲依旧疑望室顶上的小孔,笑笑道:“你看出一点道理没有!”

  闵小玲脱口道:“敢情是天体图!”

  白鹤圣姑点点头道:“妮子还有几分眼力,确实是个天体圈,上面每一屋的缠度,与实际上分毫不差,流年暗换的功夫越是由天体图推演而成。这是仙女教最高的武学之一,份非本门中人,照理不该……”

  闵小玲忙抢着叫一声:“弟子……”

  白鹤圣姑摇摇头道:“迟了!要知每做一件事,首先要靠立志,便终生不渝。你初来的时候,我对你抱有莫大的希望,但你当时不答应,这时你在答应,已陷于见异思迁的武林大忌。”

  闵小玲被她出得一身冷汗,惭愧得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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