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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我都不害躁了;你害什么躁?”柳语兰噗嗤一笑,斜睨着邓山说:“还是你怕语蓉生气?”

  “当……当然不是。”邓山忙说。

  “不是就好。”柳语兰说:“对了,我们的事情,我会去和语蓉说,你不用管。”

  “喔,好。”邓山点了点头。

  “以后,你也少招惹语蓉了,”柳语兰接着说:“否则我会吃醋的。”

  “你会吃醋吗?”邓山还真有点意外。

  “当然!”柳语兰瞪了邓山一眼。

  邓山心里头莫名有些暖洋洋的,含笑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柳语兰白了邓山一眼说:“姑娘可是忍了好几年了。”

  怎么说得好像是我的错?邓山有点委屈地说:“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也喜欢我。”

  “因为你是傻瓜。”柳语兰哼了一声,甩掉邓山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语兰……”邓山连忙追着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赔罪。

  “钦……那个,这儿有。”柳语兰突然止步,下巴一扬,向着路旁比了比。

  差点跑过头的邓山望过去,只看到一问便利超商,邓山想了几秒,才醒悟说:“喔!这儿有卖那个?我去买吗?”

  “难道要我去买?”柳语兰推了邓山一把说:“快去,我在外面等你。”

  “是、是。”邓山连忙听命,认分地前去选购成年男女的必备物品。

  回到柳家后,语兰和语蓉两姊妹在柳语蓉房中密谈了好一阵子,直到接近晚餐时问,两姊妹才从房中出来。心中有鬼的邓山,连忙望向两人。

  先踏出门的妹妹柳语蓉,眼睛红通通的,望了邓山一眼,就别过目光;而姊姊柳语兰则是皱着眉头,对邓山招了招手,示意邓山过去。

  邓山随着柳语兰到了她房间,柳语兰把门关上,坐到床侧,拍拍身旁说:“坐。”

  邓山坐到柳语兰身旁,轻搂着她的肩问:“怎么了,不顺利?”

  “没有。”柳语兰靠着邓山的胸说:“语蓉祝福我们,她也认为我们该在一起。”

  “喔,太好了。”邓山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明白两人为什么是这表情。

  “但是她要求我一件事情。”

  “什么?”

  “她希望,我们这几天在家的时候不要太亲昵,”柳语兰皱眉说:“她还会因此难过,希望给她一点时间,调整心情。”

  也怪不得她,自己当时想到谷安和柳语蓉交往,也颇不是滋味,何况是在眼前上演亲昵的动作……邓山想到这儿,微微一惊说:“所以晚上……”

  “对,”柳语兰笑说:“我还是得去住妈妈房间,我们两个也不能关在房间里太久,免得她乱想……这几天你就先忍忍吧。”

  邓山难免有点垂头丧气,苦笑了笑,没说话。

  “别这样。”柳语兰转身抱着邓山的腰,轻吻了他脸庞一下,柔声说:“不差这几天啦,我不会跑掉。”

  “说的也是。”邓山心中一暖,回拥着柳语兰说。

  “再让你抱一下下,然后就该赶你出去了。”柳语兰不等邓山动作,自己迎了上去,两人倒在床上耳鬓厮摩,越拥越紧。好不容易柳语兰猛然一推,把邓山推开,滚到床的另一边跳下,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忍不住偷笑说:“够了,再下去不得了。”

  邓山可也是勉强维持着理性,一双眼睛直望着柳语兰,说不出话来。

  整好衣服的柳语兰,突然失笑说:“噗,真是自找麻烦。”

  “什么?”邓山一头雾水。

  “要是我没叫你来家里住,只要去饭店找你就好啦。”柳语兰吐吐舌头说:“现在搞成这样。”

  “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

  “你以为只有你在忍吗?”

  邓山也只能苦笑:“我会忍耐的。”

  柳语兰半笑不笑地白了邓山一眼。

  邓山听出话中的含意,一下子热血上涌、脸红耳赤,颇有点头昏脑胀。

  “你出去吧。”柳语兰散开有些乱的头发,把马尾重新绑妥说:“我换换衣服,收好带回来的行李,就去整理妈妈房问。”

  “嗯。”邓山深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叹了一口气,走向房门。

  “钦,阿山。”柳语兰突然说。

  “怎么?”邓山回过头。

  “你胡子刮干净点。”柳语兰摸着自己脸颊,嘟着嘴说:“粗粗的磨人。”

  会吗?邓山一面点头,一面自己摸了摸,倒没特别粗的感觉,语蓉和若青可都没抱怨过,语兰果然是最难侍候的一位。

  “还呆什么,快滚出去!”柳语兰笑说。

  走出房门外,谷安和柳语蓉两人正在客厅聊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目光同时转了过来。谷安还是那样一脸阳光的笑容,柳语蓉的笑容,可就带着点复杂的味道了;邓山尴尬地笑了笑,掩上门,走到客厅,加入两人的对话。

  晚餐后,柳语兰在邓山和柳语蓉相陪下,进入加护病房探视母亲;至于谷安,则很尽责地当起司机接送三人。

  晚上虽然没医生巡房,探访加护病房的人却比白天还多,到了七点半,三人关了手机,随着人潮进入准备室,套上医院准备的外袍,鱼贯走入加护病房。进入加护病房的人虽多,但一股沉重的压力,逼得人人都压低了声量说话,反而让经由辅助呼吸器所带动的呼吸声,变得格外响亮。

  邓山与柳语蓉指引着柳语兰走到柳母病床旁,三人望着依然昏迷的柳母,谁也没说话。

  经过了这几日。柳母容色更显憔悴,她身上安插着粗粗细细的各式导管,旁边一堆看不懂的仪器,跳动着数字和画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不禁让人感受到一股凄凉。

  这……就是妈妈吗?柳语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母亲,过去母亲的模样总是精明能干、充满精力,虽然父亲早死,但乐观又坚强的母亲不只把两个女孩带大,还将柳记面店打理得越来越兴旺。中年后微微发福的她,声音响亮又有元气,走路迅速得彷佛刮着风一般,为什么……如今却变成这个模样?

  见柳语兰沉默了许久都没开口,邓山不由得有点担心,走近两步,轻握着柳语兰的手说:“还好吗?”

  “这么多管子……妈妈不会痛吗?”柳语兰凝视着母亲身上许许多多的导管,低声问。

  “姊姊,对不起。”柳语蓉牵着柳语兰另一边的手,眼泪已经先滴了下来。

  “别哭。”柳语兰拿出手帕,抹抹柳语蓉的眼角说:“妈妈变瘦了呢,等她醒来一定很高兴。”柳语蓉的泪根本止不住,只能不断点头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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