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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两日前,东方又传来激烈的能量爆震,只有李鸿与家长司妥东隐隐察觉,不过这次的震动时间与规模都比前一次小了很多,司妥东似乎是见怪不怪的不提,李鸿却是根本懒得为此事讨论,八成又是一些怪物打了起来,只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倒楣。

  今日晨起,太阳还没出来,李鸿自然而然地起身到外打熬功夫,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修练上乘功夫,但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他自然而然的在草地上活动筋骨,挥舞手脚。

  练着练着,李鸿想起了两日前看到小朋友细思坦的功夫,李鸿思索良久,突然潜心静气,凝运着内息,依着“气剑心诀”的法门往头顶探去,但这次他不再一次探出大量内息,而是以心念控制着送出的内息不要散逸,让内息能在脑门外聚成另一个剑形的内息团。

  果然这么一来,内息不再如往常一般难以输送,很快地李鸿脑袋上便开始隐隐闪现光华。感觉到内息源源不绝地送出,李鸿心中越来越欢喜,莫非正该如此?依着心诀的指示,至少得现出手掌两倍大的剑形,才勉强算得上略具雏形。

  李鸿虽然看不到,但心里有数,那团内息蕴含量已经不少,但距两个手掌大小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恐怕不到一半,可是到了现在的状态,李鸿亡经感到那团内息跃跃欲动,似乎逐渐的无法抑制,李鸿心中泛出了几分焦急,现在又该怎么办?

  前大半的心诀内容,一部份是修练内息的方式,一部份便是凝存剑形的诀窍,严格说来,李鸿是依足了规矩修练,可是到了心诀后面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开始产生了困扰,无法顺畅地送出剑形气劲。而且,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最后的一小段却一直让李鸿有些迷惑。

  心诀的最后一段,仿佛与这些运劲施力全然无关,大多是叙述各种凝神内视之法,似乎是要让心念移往到气海内息之中;懂是不难懂,但李鸿对这一段十分不解,凝集心力本就是修练的基本,气剑心诀中写的方式虽然足见高明,但也未必值得特别一提,何况又特意放在最后一段?

  李鸿想到这里,微微一分神,顶门内息突然一冲,不受抑制地往上方飞射。李鸿愕然抬头,只见上方云端破了一个大孔,看来威力果然不小,而且速度极快,连光影都来不及看到,而这时的内劲含量,与心诀中要求的标准,还有好一段差距。

  虽然这么说,但这一剑,也几乎汇集了前胸五个丹球的大半内息,李鸿这下可是损失不少。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气剑心诀”的第一段,李鸿摇摇头,知道自己练错了,就算运用吐坤一家的办法,缓缓凝聚送出内息,聚合成一个仿佛剑形的东西,也与“气纳胸隔,心凝如剑,运转如意,存想于心”大相径庭,心诀中明明白白地说了,得先凝成剑形再往外送。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李鸿皱眉苦思,若是这么简单就能送出大量内息,也不用凝成剑形送出头顶了,只要把凝结的内息逼出手掌,不就威力格外强大?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类修练方式,听说许多威力强大的腿掌功夫,就是利用这种原理,不过似乎都是从修练经脉着手,这套心诀,却完全没有这类的修练诀窍,怎么可能把这么结实的内息送出体外?

  看来这方法还是不对。李鸿正叹息的时候,吐坤家的小朋友细思坦蹦蹦跳跳地出来,远远叫着:“赵叔叔,吃饭了。”

  李鸿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太阳不知何时已探出头来,晨光下,整片大草原无端端地亮了起来,就算没有满地碧草,依然能让人心胸一爽。

  “赵叔叔?”细思坦见李鸿没答腔,他又叫了一声。

  “喔……”李鸿向细思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细思坦眨眨眼。吐了吐舌头,又笑嘻嘻地奔了回去,看起来十分快乐。

  李鸿却有点无奈,他发觉自己不但看到女人会不自在,似乎也不怎么讨小孩喜欢,这可也办法勉强,李鸿除了苦笑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实上,虽然李鸿对小孩颇有好感,问题是他脸上一向表情不多,说话又颇为简短,一般小孩见了他多半畏惧三分,就算像细思坦这样不怕生的小朋友,也不会对李鸿多有兴趣。

  如果要说最有孩子缘的,就属赵宽了。李鸿想到赵宽,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但他的笑容随即又隐没了,不知赵宽与冯孟升现在如何?会不会落到了皇都的手中?

  * * *

  与吐坤一家五口吃早饭的时候,李鸿听说班绣蓉的状态十分良好,现在已可饮用牛乳、不过一时还没办法清醒,李鸿终于安下了心。

  经过这两天,李鸿与这家人算是混得比较熟,每天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总不是办法,今日李鸿遂自告奋勇,说要帮忙干些粗活。

  吐坤家老主人司妥东也不喜客套,李鸿既然出口,他看李鸿每日也是闷在屋中,于是爽快地答应,这也是两方恰好投缘,若一般人客套拒绝个两次,李鸿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早餐过后,李鸿便与少主人梧恩一起到后方的牛栏,梧恩一面将一把斧面宽达半公尺的大斧绑在身后,一面爽朗地笑着说:“你其实可以休息的!”

  “多少得帮忙。”帮忙是其次,李鸿最感谢的该是司妥东将自己分配来帮梧恩,李鸿一见梧恩的老婆就不会说话,与小朋友细思坦又无话可说,与梧恩相处,对他来说最是轻松。

  “其实到了冬天,除了牲畜的喂养之外,就是一些修补的工作了。”梧恩指着由一片片插入地面木板围成的牛栏说:“有些地方的栏杆已有损坏,我们弄些新的来补一补。”

  砍木头?那有什么问题?李鸿点头说:“都可以。”

  “我们走。”梧恩一面腾起-面说:“十五公里外有个森林,里面还有些大树。”

  这时也不赶,两人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几分钟后到了梧恩所说的位置,果然有片绵延数十公里的森林,处处都是粗近半公尺的大木。梧恩也没有立即落下,又飞了片刻,才转头笑说:“就这四棵吧。”

  哪四棵?李鸿目光转过,还没看出来梧恩选哪一株,梧思已经领着他,飞落到一棵约需一人合抱的大树之前。

  看来就是这株了。李鸿见梧恩拿出背在身后的斧头,回头微笑说:“我一向一次只砍两棵,今日有你在,一次带四棵回去。”

  话声一落,他回头一劈,“噗”地一声,斧头倏然间直斩入少树近半,梧恩也不拔斧头,左手手掌运劲一推,大树嘎地一声怪响,硬生生往后弯折,哗啦啦地直倒入林中,斧头也同时弹了出来。

  树有这么好砍吗?李鸿还没想通,梧恩左一下,右一下,再挥了三斧加三掌,就哗啦啦地连倒了四棵。梧恩将斧头绑回背上,向李鸿笑说:“搬树吧,麻烦的还在后面。”

  两人一肩扛一根,自然不会觉得麻烦,不过树干确实不轻,想飞起来可真的不容易,尤其李鸿飞行的能力与内息不佳,更是吃力。可是李鸿见梧恩这么轻松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紧跟。

  很快的回到了牛栏旁,四支大木轰隆隆的滚下,两人开始去皮分割,运是内力将大木化成一面面的木板,接着分成条状,成为一根根厚厚的木条。其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梧恩借着那根巨斧完成的,李鸿目瞪口呆之余,其实帮不了多少忙。

  梧恩整理出了二、三十根结实的木条,刚放下大斧,便见李鸿在一旁尴尬的模样,他恍然一笑说:“帮我看看哪此木头该换,就拔起来。”

  有事做了。李鸿连忙点头,一面伸手要抱伐好的木头,怎知梧恩却是伸手一阻说:“不用搬了,我来插就好了。”

  莫非插木头也有学问?李鸿不敢多说,轻飘过去,一路看过去,看到一根木条已经有些毁损,李鸿一把拔起,一面说:“就这样吗?”

  “就这样。”数十公尺外的梧恩,取过一根木条笑说:“小心些。”他突然一挥手,木条划过空间,直飞射到李鸿上方才倏然下落,直直插入刚刚才空出来的空间。

  李鸿一楞,这些日子虽然早已见惯这家人的功夫,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被操作的物体,李鸿获得的感受也特别深刻。

  吐坤一家似乎也不是练功来克敌制胜的,就是用来方便干活,所以也没当作什么特别需隐藏的技巧,往往就这么自在随意地在李鸿面前施用,李鸿看了两天,自然越看越是清楚。

  所以今早李鸿才会尝试着运用于自己的功夫,只可惜已证明不可行,不过现在近看物体下落的怪异方式,李鸿仍不禁产生了兴趣。

  “怎么了?”梧恩见李鸿呆了,笑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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