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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若非头发松乱,胡须乱眉,面目可算是长得非常有个性,不似任何一个族种,却似乎聚积着各个族类的优点。

  正如芙红所说的,假如他合闭着的双眼内有一对深而明亮的眸子,这无疑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英红转眸凝了一下诧曼,感受到这个圣女的心神已动,不由轻声道:“怎么,诧曼姐姐,小妹并未说假话吧?”

  芙红闪着明眸,笑吟道:“他难道不是一个扭力十足的男人吗?若非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真想走过去叫醒他,好看看他的眼眸是否如他的体魄一样迷人?”

  诧曼不由收了收心神,斜扫了芙红一眼,廖道:“不知羞的小妮子!”

  旋又朝磐石凝了一眼,轻叹道:“只是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芙红低声答道:“肯定是替巫公去办事时,受了别族人的毒术了!”

  诧曼不禁惊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芙红拉着她走近磐石几步,指着答道:“你看他的肤色与唇色,皆已殷红,至日暗色,显然曾受过毒伤,再看他的唇在抖动,似乎在喃喃自语,显然是受了什么妖术蛊惑了心智。”

  诧曼首次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由走上前去,俯身靠近这个男人。

  这确是个令她心神拨动的男性雄躯,再瞧见他似乎在挣扎,又在喃喃梦呓。

  不由俯首将耳凑近,只听到对方吐了一句:“溶浆池…思绪尽头…”

  诧曼娇躯猛的一震。

  如此熟悉的话语似乎刚刚在自己的思绪深处出现过。

  “难道就是他——?”

  诧曼稳住身姿,深吸一口气。

  眼光不由又回落到“他”的身上,娇容现出惊疑的神色,却没有说话。

  疑虑之下,不由暗暗凝神运气,施展自己的“思感术”,将绵绵思绪化作无比内力延伸入“他”的身上。

  渐渐的,刚才那一幕又在思感中出现。

  而这一次却来得更为清晰,她看到了“他”的眼眸,像明星在乌云后绽现出来,深黑像宝石般的眸子正闪着无可比拟的摄人神采,深情地对视着……

  忽地,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把诧曼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立时便知道是谁来了。

  娇妮子悄脸闪过一丝诡笑,美目向诧曼飘来,啼啼笑道:“怎么,我的姐姐也会这么仔细入神的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啊!这倒令小妹十分惊异呵!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啊!不但令异夕女肯为他而献出身体,而且还令我们的圣女落神失魄!”

  诧曼被她穿透性和不怀好意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旋又被她的一番惊人之语震了一下。

  什么?

  异夕女要为他献出身体?

  献给谁?

  献给巫公?

  这怎么可能!

  异夕女曾多次严色拒绝巫公的要求,甚至连送给她一箱夜明珠都未令夕女动心变意。

  难道竟为了救“他”一命而忍辱负污,曲意迎欢?

  正当诧曼芳心翻起滔天巨浪时,娇妮子收止了荡笑,走了上来。

  当她闪眸凝视到磐石上的男子时,美自禁不住异光大闪,娇口微张,双手环于丰胸前,叹道:“天啊!想不到异族人也有如此体魄健美的男子,怪不得夕女肯为他而屈辱献身。真不知道他的双眼睁开时是怎么样的吸引人!”

  诧曼和芙红皆下意识地退让了她一些,诧曼看见她神魂痴迷地看着磐石上的“他”,心头不知怎的,竟泛起一股怒意。

  强压下波动的情绪,诧曼深吸一口气道:“知道异族兄妹他们在哪儿吗?”

  娇妮子竟充耳不闻,依然俯首凝视着“他”。

  诧曼心头不由升起无名之火,俏脸泛起寒霜,沉声喝道:“娇妮子,本使在问你话呢!你竟敢充耳不闻,不理睬本使,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娇妮子猛的一震,还神过来。

  她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先是一冷,终又绽开笑容,笑吟道:“对不起,姐姐,你是知道你的这个妹妹一向对男人深迷于心,更何况这个男人连姐姐你都心动了,我还不痴迷吗?”

  诧曼神色一缓,轻叱道:“下次若再如此无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娇妮子当然知道这个冷傲的姐姐向来在塞中说话算话,要处罚人从不轻饶。

  这一点连巫公都有所忌惮,更何况自己的言举又不得她的喜欢,当然不敢反口顶撞了。

  即使她是巫公帐前幕后的特使,但自己也明白那只不过是巫公欲火上来时的泄欲之物罢了。

  于是,退后一步,强压住自己体内的热潮,娇妮子对诧曼笑道:“姐姐是问我异族兄妹到哪里去了吗?”

  诧曼轻哼了一声。

  一旁芙红娇道:“当然是啊!还明知故问!”

  娇妮子被芙红气得直瞪美眸,却碍于诧曼当前,只好咬唇忍吞这口气,道:“他们刚才被巫公召去议事了,在后大厅内。”

  诧曼听罢后沉默了一会儿,秀眸中射出慑人的光彩,朝磐石上的“他”轻轻看了一眼,对芙红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们!”

  §第二十四章 巫公施援

  飞鹰躺在一具木架之上,被几名使女抬进了巫灵洞内。

  那是一间深藏在巫灵洞后绝密的溶洞,是巫公平时练功的场所,除了得到巫公的特许外,诠不能进入的。

  所以,异烈子和异夕女自然被阻隔在外。

  望着飞鹰被人抬进去以后,异夕女禁不住娇躯瘫软,紧紧依靠在诧曼身上。

  诧曼搂着夕女的香肩,内心同样也被她的神情所震,俯首轻言安慰道:“不用担心,巫公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妙手救了他的!”

  言罢,心中也一叹。

  连她自己也没法明白自己的心态,为何内心也一直忐忑不安?

  难道自己也怕这个男人有个万一吗?

  怀中的夕女抬起泪眸感激地凝了一下诧曼,旋又神色一黯,自然是想到了对巫公的承诺。

  异烈子叹了一口气,走到诧曼身前,伸手扶正夕女,嘘道:“希望巫公能谨遵诺言就好了!”

  诧曼和夕女同时一愣,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

  异烈子凝着她们道:“刚才我从卫老那儿探知,巫公见到他时似乎十分地惊叹,双眸闪出精光,连说了几句赞叹的话语。”

  异夕女娇躯一颤,色变道:“我不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了吗?难道他……?

  诧曼忽地冷冷地插入道:“要是巫公此次不守诺言的话,连我诧曼也跟他没完!”

  异烈子兄妹二人皆震神朝她凝来。诧曼略带羞意的双眸一闪即过,垂头道:“对不起,我是替夕女着急才这么想的!”

  言罢,思绪中不由飘出飞鹰雄伟的身影和宝石般的黑眸。

  巫灵洞后。

  一间密洞内。

  巫公卓立在一块巨大的平台前,双眸闪出精光,不住地颔首赞叹道:“嗯!果然身骨不凡,难怪夕女肯为他作此押注!”

  平台上的飞鹰依然挺直雄躯,紧闭双眸,一动不动,像具完全没有生命的化石。

  巫公不由伸手捏住飞鹰的右腕,稍稍运气。

  猛的发觉他的体内气流是依反道而行,内心不由一颤。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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