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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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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本来四面流窜的热力不知为了什么,缓缓的一面乱窜一面聚集,很快就汇集成一大团带着灼烫的热流,顺着血脉奔行,那股热力无论流到身躯的任一地方,一种奇异的痛苦感立即传出,除了热烫之外,似乎有种奇异而迅速的震盪,使的刘芳华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一面在心中暗骂徐定疆,毒药这么多种,也不会拿比较没痛苦的给自己? 这时,那团热力流到了心室附近,这一下,心愤彷佛即将被切割开来,浑身的血脉刹时间也为之僵硬,刘芳华浑身一阵抽搐,心中暗道,时候总算到了,等刘冥回来,瞧他还能得意? 这一瞬间,刘芳华脑海中又闪过了两个人影,一个雄壮而诙谐,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另一个却是苍白而瘦挺,冷冷的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傲然,这两个男人……刘芳华脑海中一阵迷糊,无法再做思考,她呼吸一停,脸上泛出青紫之色,便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股热力突然顺着心室的经脉透入,随着血行缓缓纳入刘芳华的经脉中,这么一来,刘芳华心脏的功能陡然恢复,脑海也逐渐的清楚了些,那两个人影再度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刘芳华一阵迷惘,自己死了吗?还是没有? 身体的感觉十分老实,随着经脉的一阵抽痛,刘芳华知道自己还没死透,她闷哼了一声,发现那股热力随着经脉而下,流窜进入丹田。 这时的刘芳华,无论经脉或丹田都十分空虚,刚刚一小段时间努力而凝聚的内息,也完全无法与这股热力抗衡。那股热力立即盘据了丹田,与刘芳华修为的内息纠缠混合,一面不断的扩张,更产生的一股极大的吸力,将她浑身的微量内息一古脑的纳入丹田,还不断的汇聚、凝结、紧缩,随着这般的变化,那股热力渐渐的消失,彷佛不再存在。 这又是怎么回事?刘芳华一楞,缓缓坐起,莫非这东西一点效也没有?自己刚刚岂不是白受了一阵苦?算算时间,刘冥也该回来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正感枉然间时,只觉丹田猛然一个剧痛,小腹间有种无法形容的撕裂、穿刺感,彷佛无端开了一个孔,刘芳华的身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一弹,翻落枝叶,往下跌摔下去。 这时刘冥恰好返回,他眼见刘芳华的身躯正向下方摔落,其间还不断撞上横生的枝叶,也因为这些撞击,刘芳华下落的速度并不甚快,但她这时可是一点功力也没有,这么撞下去还得了?刘冥猛一个双手急托,刘芳华下跌的势子蓦然间停了下来,跟着逐渐上升,彷佛半空中有张无形的网子,把她缓缓托了起来。 刘冥飘到刘芳华身边,见她已经失去知觉,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好,一面探入内息。探到丹田的时候,刘冥的内息毫无预警的倏忽间消失无踪,他不禁神色大变,连忙停手。 隔了片刻,想不出道理的刘冥不死心,又把内息再度探入刘芳华的身躯,怎知一到丹田,刘冥的内息彷佛投入了一个无底深穴之中,似乎被硬生生的截断消失,刘冥不敢再探,只能废然缩手。 刘芳华的身体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这样如何迫使她练成“幻灵大法”?这下刘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只能想尽办法东试西试,看能不能先把刘芳华给弄醒。 数日前,徐定疆在战役的最后,忽然想起当初应付陈康时曾涌起种异样的感觉,那是在自己身上受创,血液渗流出体外的时刻。在那一瞬间,徐定疆曾有种血液与体外气脉产生奇异感应的感觉,但之后伤势痊愈,也一直没时间细思,这件事就搁到了一旁。 后来与蛇人大将们缠战,徐定疆在被蛇族族王托托多暗算,身负重创、浑身渗出鲜血后,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涌起,也对体外气劲产生的变异更能察明,彷佛除了血液向外流失之外,对体外气脉的感应,竟有更紧密的感觉,似乎神经已经延伸到了体外气脉,又似乎躯体已经涨大如同红雾的范围。 徐定疆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感觉,不过这次却比上次更为强烈,徐定疆更怀疑这次体外气脉产生的变化,与上次血脉外渗有关。眼看负着自己的周广功力渐渐不足,徐定疆别无选择,猛然激使内力,将自己全身血液往外逼出,果然在一瞬间,红雾的威力陡然增加,虽是在已经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依然能把徐定疆本身连同周广、藏着徐昙如的卓卡一起带起,直飘入了南角城部队之中。 但这么一来,徐定疆的精气神先是全逼入了红雾中,紧跟着内息一散,神识也跟着在一瞬间散入了虚空之中,飘飘盪盪,不知所踪。 对徐定疆来说,这几日却是一晃间事,在那一刹那之后,他所有的感觉全然变了个样,彷佛接触着许许多多无穷无尽的事物,心灵不断的被不解的感应所触动着,无法分辨、也不能理解。 在这许许多多的感应之中,有些彷佛像是激烈拼斗中所激散出的能量,徐定疆自然隐隐约约的想起战场,但这么无穷无尽的感受不断涌入,哪些与战场有关?哪些无关?他根本弄不清楚,更何况,他连自己到底在哪儿也迷迷糊糊的。 那时的徐定疆,所谓的五感──色、声、香、味、触,已全部丧失,但却多了许许多多不属其中,极不熟悉的感觉,徐定疆连自己是否依然活着,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而且在恍恍惚惚之间,徐定疆一直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远……离哪里越来越远也说不清,只觉得似乎自己奇异的感应能力不断的扩大;不过感到的触动虽然越来越多,但那些触动的程度却越来越小,所以徐定疆认为自己一定是越来越远,只不知道怎么个远法。 在许许多多的感受中,其中有种比较特殊的牵绊,彷佛十分的熟悉与亲切,而那股感受也一样越来越淡,淡得让已经有些失去喜怒哀乐情绪的徐定疆也隐隐感到不妥,似乎这个联系一断,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之间,那股感应终于完全切断。徐定疆正微微一怔的时候,他的思绪瞬间彷佛被什么力道给蓦然迫散,有无数想法在各个不同的片段中冒出,彼此间似乎无关,但却又明明该凝聚在一起,可是在那股莫名的力道作用下,徐定疆残存于空间中的思绪越来越细散,也越来越没办法思考。 不知道过了一瞬间还是多少岁月,忽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力道,驱使着整个世界往一个方向集中,彷佛整个如大海般的世界开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卷起整片的波涛往下吸纳,当然,每一个似断似续、破碎的自己,也在这片波涛中流动、下沉、集中。 平静沉稳……纷乱变动……两种奇异的感觉同时出现,被那股巨浪卷入的思绪自然而然的集中到了一处,所有的感应立即消失,一种极为熟悉的平静感涌现,至于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只剩下感觉的徐定疆,完全无法思索。 但另外仍有一部分的自己在大浪中浮沉,与之前相同,在纷乱中不断的感应着各种无法索解的讯息,但随着那股浪潮,纷乱的感觉越来越少,平静的部分越来越多,徐定疆渐渐涌起了一股安心的感觉,安然让自己的思绪沉淀、平静。 有股压力!徐定疆在平静中忽有感应,但却不觉惊慌,这股压力不陌生,不过这时他的思绪能力尚未复原,在迷惘之间,也不知道这股熟悉的压力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咦?这不是周广吗?徐定疆忽然之间察觉到这股熟悉的压力正是出自周广,同一瞬间,他突然想通自己这份莫名的平静是怎么回事……以往入定练功,岂不正是如此感觉?一窍通、百窍通,徐定疆在这恢复思考能力的瞬间,猛想起当时的大战,都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自己怎么会待在这儿练功?周广莫非是来叫自己的? 念头疾闪之间,徐定疆一个散劲,将心念外散,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全身生机已断绝大半,这可让他又吃了一惊,虽说随心念散出的能量正迅速的更替与修复,但看来还有一大段路得走。 在徐定疆散出内息的那一瞬间,那股来自周广的能量也缓缓消散,退出了徐定疆的感应范围之内。 周广收回双手,嘘了一口气飘下床,这时他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徐定疆总算是救回来了。 离开卧榻的周广,也懒得打量徐定疆的气色,反正现在看来一定仍是那副死人面孔,要好看,不等个几天是没希望的。 知道周广此举是孤注一掷,早该换班歇息的玳姿、玳音自然不肯离去,而来接班的玳香、玳糖更是非进来不可,四人挤在屋中苦候半天,好不容易见周广松手,却总不见周广开口,一旁侍立的玳姿等人几颗心七上八下的,想开口又怕被周广怪罪。玳香脾气最烈,若不是怕惊扰了徐定疆,只怕她早已跳出来指着周广的鼻子发问了。 还好周广总算是善解人意,抬头见到四人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说:“放心吧,已经收回来了……死不了。” 四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长长的呼了出来,忽听得扑通一声,玳香已经跪在地上,向着周广猛一磕头说:“前辈大恩。” “前辈大恩!”玳香这么一发难,其他三个恍若大梦初醒,跟着跪了下来。 周广的心情确实也轻松了,他呵呵笑说:“不让你们撞地板几下,想来你们也难过,但也别撞太多下了。” 这话一说,玳糖首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玳姿却有些发愣,不知该不该继续磕头。 至于玳香却微微一皱眉,索性站起来嗔说:“您老人家怎么为老不尊,什么叫不撞也难过?” 而玳香说话的时候,玳音却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缓缓的直起身子,但这一瞬间,她本已红肿的双眼眼角滑下了两道清泪,脸上却带着一抹发自心底的欢喜,可说是喜极而泣了。 就在这时,周广身后突然传出徐定疆极微弱的声音:“周……周伯……” 这下四婢可是又惊又喜,这么快就能说话了?周广岂不是活神仙?她们的目光正要转到周广身上,却也不见他转身,倏忽之间周广已经回到了徐定疆的床畔,一面哇哇叫:“你小子这么急着说话做什么?” “现在……战况如何?”徐定疆虽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出了什么事,但他一清醒三分,立即询问此事。 “好得很。”周广自然不能说实话,厚着脸皮大剌剌的说:“有我在这儿,会差到哪里去?” 徐定疆神色一松,艰难的说:“多蒙……周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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