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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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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姿见徐定疆允诺,她喜孜孜的退下。 过没片刻,玳姿便将短如匕首的紫鳄剑取来,徐定疆接过,半开玩笑的说:“香儿几天没能洗澡,该是叫苦连天了吧?” 玳姿摇摇头说:“能随着小王爷走,再大的苦她也不会抱怨的。” 徐定疆的笑容微敛,缓缓点点头,玳姿十分乖觉,知道徐定疆有事要思考,便静静的退了下去。 徐定疆望着手中的紫鳄剑,想着无怨无悔随着自己的四婢,想着这群干犯大罪随自己南奔的官兵,想着为了让自己南返,留在都城的母亲,为了这些人,自己一定要应付过这一关。 过不多久,又到了部队移动的时间,徐定疆望着部队疲乏万端的往前赶,他心里不禁他有些歉意,现在能这么赶,也是因为前方没有敌人,若部队是开拔到南角城去打仗,行程绝不敢这么紧凑。 徐定疆腾起身子,飘上数十公尺的空中,望着部队越去越远,他缓缓的追随之前,自然而然的往后方望了望,这一望,徐定疆马上整个人转了过来——远远一座山峦上,刚翻过两个迅捷的人影。 徐定疆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终于来了。”他一腾身,向着北方的那两个人影飘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当然是远从都城追来的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徐定疆此刻决不能规避,不然只要两者与部队相遇,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只怕没有人敢违逆这两位被视若神明的人物。 可是徐定疆心里有数,自己这两日没想出什么新功夫,该不是两位供奉的对手,至于见了面之后自己的计画能否施行,也只好硬着头皮先不管了。 徐定疆一转向迎上,两位供奉马上注意到徐定疆从空中落下,两人连赶了两天,说老实话也实在有几分疲累,两人同时放缓了速度,吐纳之间,暗自调整身体内循环不已的内息。 徐定疆当然更不急,他在三公里外落到地面,遥遥望着看似缓慢,其实十分迅捷约两人,徐定疆体外的气劲由淡薄而浓艳,跟着又变成了如网络般的炫亮气劲。 就在这时,一直遥望着两位供奉的徐定疆,忽然觉得身体的气劲与平时有几分不同,低头一看,他不禁楞在那儿,徐定疆这时手中还拿着玳姿交给他的紫鳄剑,而那红色的网路脉络却延伸而出,将整枘紫鳄剑包裹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定疆右手伸过去,两边的气脉自然而然的交融起来,又成为另一种网脉,徐定疆双手在气脉中将紫鳄剑拔出鞘外,两边手中物件形状不同,转眼又化成另一种状态。 有意思!徐定疆一面在腰带上别上剑鞘,心中却欣喜万分,每一种不同的气脉结构,该都有不同的特性,若弄清楚了,岂不是大有好处,就可惜两位供奉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赶来,自已完全没时间多作揣摩。 确实没时间。虽有数公里远,但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掠过了这段距离,在徐定疆前方二十公尺处停了下来。 徐定疆一直挂着笑容,但见两人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沉重,知道状况恐与自己估计的有些不同,但徐定疆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同着两人躬身说:“见过两位供奉爷爷……” “废话不用多说了。”刘尉达手一挥,沉着脸说:“你勾结叛军,领兵私逃,我们只问你愿不愿束手就擒?” “领军私逃”还有道理,“勾结叛军”四字可让徐定疆一头雾水,他诧异的说:“我老爸还是死在叛军手中,定疆何时勾结叛军了?” 这话一说,两为供奉倒是一怔,但刘冥莫名其妙出现的事情先入为主,刘尉莽怒斥一声说:“还好意思说-你父亲屍骨未寒,你就忘了他的大仇,徐王爷一世英名,没想到有你这种子孙。” 这当真不知从何说起,徐定疆忍不住搔搔头,这种无端端的罪名,饶是他能言善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旁,刘尉达功力催起,沉着脸望着徐定疆手中裹着红色气脉的紫鳄剑说:“你要我动手吗?” 不动手也不行了,徐定疆叹一口气说:“不知两位供奉爷爷为何误会如此之深……但请恕定疆无法束手就缚。” “好!”刘尉达身形倏然闪动,天际霹雳一声爆响,一股沛然的劲力由他右掌中催出,配合着他迅疾的身法,相辅相成的向着徐定疆迫来。 徐定疆见刘尉达掌心中隐现赤紫色的光彩,自然知道是刘尉达驰名人族的“极阳真罡”,这功夫他并不陌生,在现名“幻萃阁”的地底下就见识过一次,不过说老实话,这次与上次必定大不相同,徐定疆也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下这一击。 不过每件事总有个开头,徐定疆左拳的红光突然暴起,炫目的光华流转间,红亮的气劲脱拳而出,同着刘尉达的罡劲轰去。 徐定疆这招刘尉达也见识过,他重重哼了一声,掌中的赤紫光华突涨,爆出的气劲威力也倏然增大,这股气劲已经不像是掌力,反而像是一股弥天盖地轰击而来的巨大气墙,向着徐定疆兜来。 而徐定疆拳力既出,自没办法半途加力,但他直觉感到不对劲,两方气劲将要接触的同时,徐定疆一个抽身暴退,这才来得及让左手又击出一拳。 两股红色拳劲一先一后的向着刘尉达的罡气轰去,两方一遇,除了轰然一声之外,徐定疆的第一道拳劲被击得粉碎而散,“极阳真罡”依然直迫而来,还好第二道拳劲紧接着迎上,两方一抵,这次却是霹雳般更骇人的炸响,空间中两股劲力对消之下,都没有余劲往前再度推进。 这么一来,徐定疆总算弄清了自己的实力,“红骨神拳”威力虽大,但也要两拳才能抵得过刘尉达的全力一击,而且必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若让对方近身,只怕没时间连挥两拳。 但徐定疆同时想起,当时刘尉达差点以“极阳具罡”发“透骨击”,还是自己大叫投降才避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招会不会用上? 而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却也是心中暗惊,他两人天下无敌以久,虽知徐定疆功力大进,却没想到他能挡得住这一击,刘尉达脸上变色,正想再度举掌的时候,刘尉莽往前走了一步说:“我来试试。” 刘尉达哼了一声,向后半退了一步,让刘尉莽发挥。要知两人同享盛名,但两人间谁高谁低,却是天下无人知道,偶尔试招,兄弟间也不好拼个你死我活,眼前出现了个能与两人对峙的人物,刘尉莽自然会心痒,若他一击间打退了徐定疆,便是比刘尉达高上一筹。 这两个老兄弟功夫本出自同源,后来硬是各创出了一种类似却又不同的功夫,也就是天下闻名的“极阳真罡”与“厉雷气”,说到底,两人心中难免有些彼此争胜的意味在。 这时刘尉莽望着徐定疆,他如刘尉达一般只举起右掌,不过手心却是微微内凹,刘尉莽望着徐定疆冷冷的说:“且看你能不能两拳打散我的‘厉雷气’。”话声未落,刘尉莽的手掌外沿闪现了比“极阳真罡”还浓艳的深紫色,掌心部分却是赤红如血,两种颜色逐渐的转换,果然与“极阳真罡”大不相同。 刘尉莽手掌一推,随着一声气爆声响,他掌中的劲力猛一个爆出一公尺方圆,随即一面向前急涌,一面住内收束,居然距离越远越是凝缩,但因越趋缩小,除了第一声气爆之外,一路激射只带着隐隐的沉闷破空声响,中心的气劲也被聚纳成一股刚烈的劲力,向着徐定疆前胸轰来。 若说“极阳真罡”像臣石崩落,“厉雷气”就像是一根无坚不摧的长枪,“红骨神拳”确离越远越散,对付“极阳真罡”可以,对付“厉雷气”就无法先行发劲,而从徐定疆的眼中看来,两种功夫的威力其实差之不远,既然不能左手连发两拳,那就左右开弓,在短距离中来个硬碰。 徐定疆两拳的劲力正要同时催出,他心里突然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的右手还握着紫鳄剑,但此时劲力已经汇集到了两手,左拳如平时般爆出炫亮的光芒,但右手的长剑外气脉居然也听话的激射红光,一股庞大的气劲蠢蠢欲动的似欲脱出。 没时间思索了,“厉雷气”在眨眼之间,已经迫到了徐定疆胸前不到两公尺,徐定疆不敢再迟疑,两手同时一挥,左拳那股红色炫亮气劲听话的脱臂而出,但右手气劲脱出之际,徐定疆手腕一振,却是握不住紫鳄剑,紫鳄剑便这么随着涌出的气劲往前直冲。 徐定疆暗叫糟糕,居然忘了自己身体其实并无劲力,过招时,几乎部是以心念影响气劲拖动自己身躯,手腕自然抵不过这样强大的劲力,怎么握得住紫鳄剑?若与刚刚对掌状态相同,两方气劲全部散失,紫鳄剑岂不是得丢在这里? 徐定疆正焦急时,两股气劲已经向着对方刚猛爆裂的劲力迎去,但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了一个奇异的变化,右手气脉本来是包裹着紫鳄剑,现在气劲涌出,紫鳄剑随之而出的同时,气脉居然随着紫鳄剑的激射而延伸,包裹着紫鳄剑向前方穿去。 这么一来,因气劲并未完全离体,部分的气脉牵动着徐定疆与紫鳄剑,剑上的劲力自然降了一个层次,但相对的,裹着紫鳄剑的劲力却并未随着离体而散失,依然强横的往前直冲,这么一加一减,威力反而又大上几分。而紫鳄剑本就是尖锐的武器,外裹的气劲当然也是尖锐难当,在轰然气爆的同时,裹着红丝般气劲的紫鳄剑硬生生破开刘尉莽的“厉雷气”,有如一道电光般的向着刘尉莽激射。 刘尉莽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一怔间,紫鳄剑已经穿到胸前,他两眼一直,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一瞬间,刘尉莽胸前一个气爆,他往后飞摔时,其中同时听到刘尉达怒吼一声说:“好个狡诈的小子。” 他一个凝身落地,这才注意到眼前有一道白亮的光华在半空中旋动着,不断向徐定疆冲击,而徐定疆却也夷然不惧,右手一束红光气劲牵引着离他足有数公尺远的紫鳄剑,抵挡着那团炫亮的白光。 刘尉莽这才醒悟,原来是自己哥哥刘尉达御剑相救?刘尉莽一咬牙心想,没想到对付这小子居然要用到两兄弟从未用过的飞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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