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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二


  若是人族南北征战,激漉渡口必然是个决战之地,不过四人这次渡河,自不会有任何阻碍。

  数日前白浪等人尚未离开部队之前,已听说北域城沦陷后,熊族已转向攻击宿月城,宿月城估计无法抵挡,加上习回河城留下的部队人数有限,所以“威扬护国使”徐念、“风行护国使”徐乃两人率领官兵先一步退到了人口最多的习回河城。

  熊族不费吹灰之力的占下了宿月城并毁去城郭,之后便转而攻击西北方的刀轮城,不过当初北域城虽在不备之下沦陷,但除“北域王”刘群池、“凤安卫国使”刘图之外,逃到刀轮城的高级将领尚多,何况刀轮城本有“神慧卫国使”陈慕凡镇守,所以现在刀轮城的高级战力十分坚强,熊族人数虽多,一时之间也攻不下刀轮城。

  因此习回河城现在还算稳定,激漉渡口之后自是安全的地区,相信过河之后,就会见到习回河城派来迎接的人马。

  白浪越是向北,心中越是感慨,当年在北疆四城之间流窜二十多年,最后还是被逼入洱固河中,今日重返北疆,状态与心境已是大为不同,不过当时的豪情壮志,却没有一样实现的,思来不禁感慨。

  过渡之际,四人选了一艘不大不小的渡船,白浪这两日与陈儒雅、陈儒庸本就无话可说,到了渡船上,见两人走到舱外指指点点赏玩江景,白浪索性坐在船中歇息。

  风紫婷倒也留在舱中,她望了白浪几眼,忽然说:“白龙将,对说服熊族一事,你可有把握?”

  从与风紫婷见面,白浪心里就有话想问,但一直不得其便,这两日虽然同行,一方面急速奔驰,加上陈氏兄弟又在一旁,白浪也只好隐忍不言,白浪刚察觉风紫婷在注意自己,心里正思索着如何开口询问缠绕许久的问题,没想到风紫婷抢先问了这一句,白浪想了想说:“尽力而为吧。”

  风紫婷微微皱眉说:“难道完全没有计画?”

  白浪的计画十分简单,就是先想办法找到宏仑,再全力说服,但也就因为太过简单,白浪实在不好意思说明,只好含混的说:“不能说没有……”

  风紫婷不再进迫,叹了一声,转个话题说:“听说白龙将的青灵爪传自熊族?”

  “是。”白浪简短的回答。

  “这倒也不错。”风紫婷苦笑说:“若非遇见你,南角一脉的白氏子弟,八成还不敢这么大模大样的进入人族,现在归降二皇子,总算是有个不错的结果。”

  白浪听来听去,再也忍不住的说:“风龙将,莫非你也……”

  风紫婷迅速的摇摇头,止住了白浪的话,目光旋即向外一扫,她见陈氏兄弟仍没注意舱中的两人,她才压低声音说:“别问,你猜的只有一部分对。”

  那部分对?那部分错?白浪瞪大双眼,对的部分必是“破天真气”。当初与风紫婷交换了一击,白浪马上感到对方的劲力十分熟悉,若说不是“破天真气”,白浪可不相信;当时两人爪劲指力相交,马上有股劲力交融的感觉,这只有同修“破天真气”的人才会产生的现象,也只有同修的人才会有感觉。

  风紫婷更谨慎了,她转而传音说:“我虽曾受传此功,但并不是白氏一族。”

  这怎么可能?白浪大为诧异,“破天真气”、“天玄掌法”、“破天剑法”等功夫向来不传外姓,也因此到了白氏被追杀之际,才会使“天玄掌法”、“破天剑法”变成白氏一族的招牌,白炰旭、白离乱率领的南角白族才会退出人族五十年,而白浪所属的北域白族,也才会被追杀到只剩一人。

  “现在不便细谈。”风紫婷依然以传音的方式说:“你只要记着,我是白氏一族的朋友。”

  白浪点了点头,心里十分高兴,没想到在刘礼阵营中突然多了一个帮手。

  风紫婷目光一转,开口说:“白龙将,要不要出舱看看?”

  白浪的疑惑早在一个月前就藏在心中,这时得以纾解,心情自然大佳,他于是点点头说:“若风龙将有意,自当奉陪。”

  两人并肩走到舱外,陈儒庸恰好回头,他轻碰了一下陈儒雅,向着两人说:“白兄、风大姐也出来看江景?”陈儒雅自然也跟着转过头来。

  “是啊。”风紫婷微微一笑说:“两位觉得习回河与东极河比起来如何?”

  “可说是各有千秋。”陈儒雅接话说:“不过若与无边无际的大海比起来,可都是大巫见小巫,比都不能比了。”

  风紫婷还没机会见识大海,白浪却不陌生,他点点头说:“两位所言甚是。”

  白浪虽是善意的回答,但一方面没什么表情,加上话语未免太过简短,自然而然的露出几分傲气,陈氏兄弟脸色微微一沉,露出了两分不满。

  “总听人说大海是如何的辽阔。”风紫婷见状微微一笑说:“有机会得去见识见识。”“等天下平定,随时欢迎风大姐光临东极城。”陈儒雅懒的理会白浪,转向风紫婷说:“我们一定全力招待。”

  “一定要去的。”风紫婷点头笑说:“说到招待可就不敢当了。”

  陈儒庸个性比陈儒雅还冲上一些,他见白浪一付不关己事的模样心里就不大愉快,突然开口说:“四哥,我们是不是该向白兄道个歉?”

  道什么歉?白浪莫名其妙。却见陈儒雅微微一皱眉,跟着眉头一舒说:“你岂不是讨骂挨?”

  “我们老实招认,也许白兄不计较也说不定呢?”陈儒庸接着又说,跟着两兄弟的目光同时向白浪望来。

  两兄弟一搭一唱,白浪却只能瞠目已对,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在两人眼中,却认为白浪不屑搭理两人,这下别说陈儒庸了,连陈儒雅都有些沉不住气,他脸色微沉的说:“也许白兄根本不在乎,我们就向他请罪便是。”

  白浪总也看出对方的态度不对,这时不能再不说话,他想了想,开口说:“不知两位何意?”

  “当初想见识见识白兄的武学,没想到失之交臂,倒是得罪了白汉老弟。”陈儒庸目光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说:“白兄难道不知此事?”

  白浪这才想起,当初自己与刘芳华陷入密室时,白广、白汉两人参加左府晚宴,归途曾被人袭击,除白汉受了轻伤外,还有个几白氏贵族也受了箭伤……当时白广就猜过是这两人所为,不过一方面没有证据,另一方面现在同朝为臣,有什么过节也只好搁下,这才没再追究此事,没想到两人今日自己招认?白浪的脸孔微微一板说:“两位可否说清楚些?”

  “老五,你看看,叫你不要说的?”陈儒雅故意瞪了陈儒庸一眼说:“惹的白兄生气了,看你如何收场。”

  “不过与白汉老弟印证了两招,白兄该不会见怪吧?”陈儒庸挤了挤眼说:“我们当时蒙面,若是不说,白兄想也不知。”

  白浪心里涌出一股怒气,但他随即克制下来,只哼了一声说:“原来那时的蒙面人果然是两位兄台。”

  “这里先向白兄告罪。”陈儒雅、陈儒庸微微一礼,话说的倒是十分漂亮。

  “不敢当。”白浪吸了一口气,这趟北上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为便免节外生枝,还是忍下这口气。

  “老五,你看看,叫你不要说的?”陈儒雅故意瞪了陈儒庸一眼说:“惹的白兄生气了,看你如何收场。”

  “不过与白汉老弟印证了两招,白兄该不会见怪吧?”陈儒庸挤了挤眼说:“我们当时蒙面,若是不说,白兄想也不知。”

  白浪心里涌出一股怒气,但他随即克制下来,只哼了一声说:“原来那时的蒙面人果然是两位兄台。”

  “这里先向白兄告罪。”陈儒雅、陈儒庸微微一礼,话说的倒是十分漂亮。

  “不敢当。”白浪吸了一口气,这趟北上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为便免节外生枝,还是忍下这口气。

  “白兄既然见谅,我们倒有见事想请教了。”陈儒雅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说:“当时不过是试试两位白老弟的功力,没想到白汉老弟一出手就杀了我们几个手下,这件事……不知白龙将如何交代?”

  反而兴师问罪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白浪哼了一声说:“两位希望如何交代?”

  “简单。”陈儒庸抢着说:“我们本为了见识白兄的武技,这才甘冒大不讳的得罪诸位,没想到还是没见识到白兄的功夫,若能让我兄弟两得偿宿愿,他们总算也死的不冤了。”

  说来说去就是要动手,谁怕谁?白浪哼了一声正要答应,风紫婷已经岔出来说:“且听我一言。”

  若是之前,白浪恐怕不会理会风紫婷,但这时两人关系大不相同,白浪吞下了口中的话,目光转去,只听风紫婷强笑说:“这趟北行关系重大,这时岂是印证的时机?”笑归笑,风紫婷的笑容却有些僵硬,她本也不是长袖善舞、圆通融达的人物,这时勉强要做和事佬,言语还是僵硬了些。

  果然陈儒雅不吃这套,他仰天一笑说:“风大姐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却看轻了白兄,以白兄的盖世绝技,岂会有任何损伤?而这次的任务本就是白兄为主,若白兄一时失手伤了我兄弟,想来也坏不了二皇子的大事,我兄弟两人也绝不会有一丝怪罪。”

  真是不知好歹。风紫婷不禁有些生气,她只不知白浪有没有把握,只好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白浪,只见白浪回了个安慰的眼神,随即向两人点头说:“只要两位兄台有兴,白浪敢不从命?”

  “果然够豪气。”陈儒雅比个大拇指说:“既然如此,到了岸上还请白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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