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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一


  徐定疆却是有些取巧,他的功力自然没有偷袭陈康时的充沛,何况那时还藉了往下急坠的冲力?但徐定疆这时却能利用心意的变动,巧妙的让吐出的劲力作复杂的变动,也不能怪徐苞测不出去向,事实上,这样的出招方式,连徐定疆自己都弄不清劲力最后会涌向何处。

  见徐苞一刀回砍,正称了徐定疆的心意,徐定疆劲力急涌,不顾徐苞的劈砍,只顾着劈飞了徐苞再说。

  这么一来可是抓到了徐苞的弱点,徐苞刚刚是不知如何闪躲,这才装个同归于尽的架式,但真要他与徐定疆同归于尽他可不甘愿,徐苞猛一咬牙,一面急翻一面向后急撤,更随势挥舞着追风刀,看看能不能蒙上徐定疆的劲力。

  徐定疆可就心里偷笑了,若徐苞真的与他换上一击,以他现在的功力,不只打不死徐苞,就算伤也伤的有限,但自己被追风刀这么一劈可是非死不可,还好徐苞总算怕死,徐定疆既已立于不败之地,更是毫无保留的急催劲力。

  徐定疆全身红雾暴起,到徐苞撤刀后退不过是一瞬间事,只见徐定疆伸出的双臂前端红雾一阵怪异的扭曲,向着徐苞持刀的手臂轰击过去,徐苞右臂一震,剧痛之下再也把不住追风刀,但同一瞬间,徐苞也已发现徐定疆的功力大是不足,不然自己右手岂只剧痛而已?他心中一震,连忙往前急扑,要抢回落下的追风刀。

  但徐苞刚刚往后退本是全劲,这么一个逆转改向自然没有徐定疆的速度快,他扑到一半,只见徐定疆右手一捞,追风刀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徐苞一愣,不知自己还应不应该往前扑。

  同一瞬间,唐赣、关胜男两人已经发现异状,他们本是徐苞下属,见状自然急急奔来救援,百忙中,三人只见徐定疆突然抬起头向着徐苞一笑,随即猛一个用力挥刀,追风刀黑芒急盛,一股刀气迅疾的向着三人迎面扑来,劈的三人急急闪避,心里暗叫糟糕。

  运气太好了!徐定疆也不追击,他拿着刀猛然一跃,浮起空中大喝一声说∶“部队听令,将敌人赶下山崖,一个不留!”

  说老实话,徐定疆这话的内容实在不怎么新鲜,但徐定疆的突然出现,却让敌我两方都大吃一惊,尤其是下方的刘礼,他这时本已经无暇注意徐定疆的生死,但他心想无论如何,部队只要全力冲击,无论徐定疆在不在上方,部队非胜不可,怎么这小子忽然夺得了追风刀?

  徐定疆一喝完,一面下落,一面迅疾的连挥七刀,七股刀气破刃而出,杀的四面习回河军屁滚尿流,连徐苞、唐赣、关胜男都被逼下了山崖,这一瞬间,唐灵、吴平、杜给三人的部队立即补上了缺口。

  徐定疆眼见这里暂时已经无碍,他长啸一声,转头向着另一面杀去。

  说老实话,徐定疆虽已获得追风刀,但以他现在的功力,若徐苞、唐赣、关胜男全力一拼,未必不是敌手,但徐定疆这两天声威已着,三人见徐定疆获得追风刀已经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应付?自然是急急退下山崖。

  山崖本就不长,徐定疆奔过去,首先就向何威凡一刀挥了过去,何威凡刚刚听到徐定疆的大嚷已经吃了一惊,见他手持追风刀杀来,何威凡心里不禁大乱,莫非“习回河王”徐苞也被这小子暗算了?何威凡的气势先沮了三成,何况他早是徐定疆的手下败将,自然不得不退。

  就在这时,何威凡身后响起一声娇叱,数道锐利迅疾的劲风掠过何威凡身侧,向着冲来的徐定疆激射了过去,正是风紫婷的独门绝招──“川灵指”。

  何威凡猛然醒起,自己这么一来岂非不战而败?他一股惭愧的羞意涌上,立即吐气大喝一声,双掌一并,两掌合催的“盘石掌”向着徐定疆的刀气就迎了过去。

  这两个倒是较有骨气,徐定疆心里有数,以追风刀的威力来说,若以实体刀刃破去两人的功夫并不困难,但这么一来,自己损耗的内息却也会不小,现在功力不足,还是省着点用,徐定疆蓦然一弹,倏忽间绕过两人,向着奔上的官兵没头没脑的杀了过去。

  这么一来,徐定疆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把拥上的官兵杀散,连孟启、锺名古的部队也顺便逼散,直把山崖口清出一个大空地。

  这么一来,习回河军在崖上的阵势不成,何威凡、风紫婷两人立即身陷重围,两人不敢恋战,对望一眼,同时一个翻空腾身,向着崖下落了下去。

  这么一来,山崖的局面立即勉强守住,但刚刚不断涌入的部队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一时之间,山崖的局势仍不算稳固,而相对的,徐定疆一奔来这面,另一面的徐苞、唐赣、关胜男又重新扑了上来,徐定疆连忙赶过去,眨眼又把三人逼落山崖,但另一面的何、风两人却又跃了上来,若不是见徐定疆出现,部队士气大振,只怕依然是守不住局势。

  徐定疆这么奔来奔去,杀散一方另一方又重新集结,过没片刻,已经有些乏力,徐定疆心理暗暗担心,自己内息本就不足,补充的速度就更慢了,这么耗下去,只怕再过不久就会力竭。

  正担心时,忽又见到有一队官兵正狼狈的往台地上撤,徐定疆百忙中转头一望,狭道那面正不断的传来喊杀声,看来那一面率军的若非白家军便是五位尊者,而看守狭道的应该是袁业家部队,他们虽然占据地势,但被对方以优势军力猛攻,终于也支持不住了。

  徐定疆正焦急时,山崖中央又有一堆敌军如狼似虎的杀了上来,正是由铁仇所率领的部队。

  连他们也派上来了?徐定疆暗暗咬牙,这时也顾不得熟不熟练了,他蓦然大喝一声∶“雨旅,叠浪!”

  徐定疆这么一喝,率领雨旅的袁业家一怔,还不大清楚徐定疆叫的是自己,多亏了与他同率部队的都城管带石萨,瞪眼大叫∶“袁管带,安国使在叫我们!”

  袁业家这才醒悟,连忙率领着部队变化,但部队这么从狭道上溃退,一时之间如何整理阵型?袁业家头昏脑胀之际,还是石萨经验丰富,他立即大声说∶“各军自行运作,快!”

  总算部队虽乱,基本的编制还在,而在当时徐定疆的特别安排下,每一军的官兵中总有几位南角城部队,何况叠浪本是三盾阵中最容易施行的阵势?阵型虽然仍有些混乱,但仍开始排成一叠叠的队伍,迎着对方冲出狭道的部队冲去。

  这群部队果然是五尊者所率,这五人脾气怪异,对于攻击一般官兵没什么兴趣,只在部队后方吊着,远远的发号施令,他们见自己部队正要冲上狭道,正要立下头功时,却见山崖口本已散乱的部队,在徐定疆的一喝下,忽然一层层有如翻滚的浪花一般,不断的向着涌入的部队冲撞,部队立即挤在狭道口,冲不出山崖。

  五尊者自然十分讶异,五人面色本已难看,这时更是青的吓人,擅于御电的大尊者嘿了一声说∶“我去对付那姓徐的小子。”

  “大尊。”四尊是个惯使气鞭劲的中年女人,她往前一飘说∶“我也去。”

  “我也去。”另一个女人也飘出来,她是掌握失空、凝雾能力的二尊,她冷冷的说∶“得替六尊报仇。”

  “好。”大尊回过头,向着其余两尊说∶“你们率领部队,继续前冲。”话一说完,她与二尊、四尊的身形同时模糊起来,倏然间消失不见。

  这时徐定疆正声如雷震般的发下一连串的号令∶“山崖撤守,风旅、台旅后防,电、雪、雾三旅,乱环!缓撤。”

  与袁业家同样的道理,部队这时都有些不成编制,想聚成阵势毕竟有些困难,但乱环阵并非蛇盘、蛇回、逆弧、旋冲等必须全队配合的阵势,与叠浪阵一般,只要一军军的部队各自圈成许多小圈,就勉强能达到三、五分的效果,而就是这三五分的效果,一直不断涌上山崖的习回河城部队在猝不及防下,霎时有些混乱,电、雪、雾三旅则一军军顺利的撤出战团。

  三旅一撤,孟启与唐灵的压力立即增大,还好这时敌方将领才被徐定疆逼退,一时间也没能立即重新破出缺口。

  徐定疆眼见部队撤出,正与杀上台地的敌方部队们纠缠,徐定疆命令急下∶“电旅同心、雪旅片裂、雾旅勾合。困住他们!”

  只见吴平的部队在外围围成两层大圈,紧紧包住敌军,杜给的部队每军排成一个个弯勾状的队伍,一面旋转一面绕着敌方的部队外围冲杀,而锺名古的部队却凶猛的杀入部队中,一排排的往前涌去,但又随着对方的迎击而自然散开,由后方的部队不断的涌上。

  同心、勾合、片裂都是困阵,三阵同出,涌上台地的千余部队过不了片刻,立即被紧紧的包住,但徐定疆没时间注意战况,狭道入口这时传来一连串的惨呼,只见空中瓢来三个人影,无端端的就会有士兵倒地,有的是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大力击中,彷佛被无声无色的长鞭抽重,更有的头颅碎裂、七孔流血、眼珠暴出而亡,部队笼罩在一股恐怖的压力下,自然而然的有些退缩,只见一路上部队波开浪裂,往后急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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