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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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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关她们的事。”白敏忽然岔出来,指着徐家姊妹大声说:“他们是右相的孙女,只不过是来玩的。” 经过了这么久还没打起来,徐家姊妹的胆子也大了些,眼见白敏忽然挺胸而出、主持正义,徐杏如大为激赏,连忙跟着跳出来说:“对呀,而且你们若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乱来。” “昙如见过卢总教头。”姊姊徐昙如依然谦恭有礼的说:“请问是否还有商量,能不能等都城平静了再说?” 对了,还有这两个……既然陈家兄弟在一旁眼睁睁瞧着,徐氏姊妹也不能动了。 卢一天逐渐失去耐性,咬牙大声说:“既然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两个也退开。” 徐昙如、徐杏如虽有些不愿,但在白敏的催促下,他们还是退出了白家军的人群中,而经过了东极陈家兄弟的一闹场,白玫这时似乎已经嘱咐妥当,只见众人一个个解下兵刃,怒目望着四周的都卫军。 全盘计划都乱了,卢一天过来前绝没想到,居然必须带着三百多个俘虏回右府? 这么浩浩荡荡的,岂不是闹的全城皆知?但现在局势已经演变成如此,卢一天可以想像刘方廷得知此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心中暗叹一声,挥手说:“吴层,你来处理吧。” 绑的绑,缚的缚,弄了好半天,终于把大半白家军的手缚了起来,其中自然包括曾抛头露面,连外人都熟识的白汉、白敏,以及刚刚大出风头的白玫。白家队伍也因此被分成三组,三个人则分别被安插在其中一队。 在搜过了各房舍确定无人之后,卢一天与百余位官兵留下等待刘方廷亲来擒捉白炰旭,另三个副总教头则各领千人,包围着百人左右的白家军,分批向着右府出发。 且不说陈儒雅、陈儒庸两兄弟在一旁如何看热闹,见到白敏被绑缚时,徐昙如、徐杏如同时红了双眼,在旁咕咕囔囔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后来又看白敏被编在最后一队,两人更是有些依依不舍,便一路随着部队往右府走。 白敏本就胆气不小,不然他也不会敢随着白浪往东极城闯,不过刚刚情形实在险恶,在白玫、白汉还没赶到前方时,白家众人的动向全由他做主,加上徐家姊妹又在他身侧,他才有些忐忑不安。现在白玫、白汉两个挑大梁的已经决定投降,加上徐家姊妹两人也已经无恙,只在一旁跟随,白敏可说是变本加厉的神采飞扬,一路与两姊妹说笑,颇想哄的两人破涕为笑。 眼见白敏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词、口沫横飞,徐昙如十分担忧,心中思虑着该去找哪些人求助,只不过年纪轻轻的她,除了自己祖父外,也想不出别的选择。至于妹妹徐杏如却是感到又担心又好笑,有些佩服,又有些生气,这个傻白敏难道不知死活? 两姊妹各有心事的状态下,很快的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的路程,渐渐的到了内城的市区。 这时虽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内城总还算是安全的地方。路上的行人见到都卫军浩浩荡荡的围着一大群官兵走,其中还有不少人被绑缚,这种场面毕竟不多见,行人无不好奇的驻足而观,渐渐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上除了部队行走的途径外,几乎都站满了人,两姊妹越来越不便跟随,这才与白敏道别离开。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在都卫军包围的队伍中后方,忽然有十个人同时腾身而起,飞翻上一旁的屋顶,彷佛做好了计划一般的,四面一散翻下屋顶,分头躲入各个的巷弄中,霎时不见了踪影。 领着这一队的正是卢冰,他听得后队忽传来喧闹声,转头时只来的及看见那些人翻过屋脊的背影,这彷佛是一桶冰水灌了下来,卢冰真是从头凉到脚板;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大街上,看身法就知道追不上了,何况自己仅有一人,怎追的上这么一群功力不弱于一般管带的高手?这下可坏了大事了…… 卢冰脸一沉,目光凝视着白敏说:“小子,你们是假意投降?” 白敏早已看出,那十人都是贵族中的佼佼者,其中领头的正是一直缩头躲在队伍中的白述潘,看来是白玫嘱咐的妙着。 白敏可是大喜过望,他脸带笑容的伸了伸舌头说:“可别冤枉好人,我可是真心投降,这些都是招募才一个月左右的官兵,也不是怎么熟……唉,怎么会有这种不懂王法的人呢?卢副总教头,要不要我帮你去抓?” 卢冰恨恨一咬牙,回头吩咐部分官兵试着去追,一面说:“重新安弦上箭,若还有人偷溜,乱箭射死。” 话一说完,卢冰恨恨的再瞪了白敏一眼,她也知道该跑的只怕都跑了,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一番了。 这时徐定疆自然仍在都玉山上蹦个不停;一般来说,闻到埳山老人特制秘药的人,全身经脉肌肉都是松软无力,除了事先服过解药外,几乎是闻者必倒,徐定疆也不例外。 不过徐定疆却有一个状态与一般人不大一样,他气脉不只存留体内,还不断的往外发散,发散的过程又自有脉络,勉可随心念控制。以往,徐定疆心念控制之时,手脚身躯自然而然的会随心念摆动,虽说实际上的加速还是由气劲所催,只不过心、体、劲毕竟应当浑为一体,三者密不可分,如今却是结结实实的少了躯体这一部分,徐定疆当下难以控制,自然非乱弹乱摔不可。 还好徐定疆周身气劲充盈,撞到任何东西前,总是弥漫在外的气劲打先锋,也不会因此受伤,不过在失控的情况下,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次次的冲撞力道渐渐变大,徐定疆催出的劲道不得不逐渐的增加,在刘冥与其手下三尊者撤退的同时,徐定疆周身已经冒出了淡淡的红雾,可见功力已经催到七成以上了。 眼见刘冥离开,虽然失败了,但总算是逃过一劫,埳山老人挥着满头大汗往周广靠近说:“今日多亏周兄了。” “别客气。”周广的注意力已经到了南面下方的山林间,只听那儿似乎不断传来林木倒折、土石纷飞的轰隆声响,放眼望去,却看到一团不断胡乱折射的红色雾团,这玩意儿倒是颇眼熟。 周广有些诧异的张大眼说:“老埳山,你那是什么药啊?这么夸张?”埳山老人这才注意到,他诧异的说:“怎么会这样,徐小子应该动弹不得的啊?”“看起来不像。”周广摇摇头裂嘴偷笑说:“力道还越来越大了,老埳山,你老实说,那是不是什么让人发疯的药?我看徐小子似乎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埳山老人可是想之不透,他也不愿意徐定疆出意外,一扯周广说:“别胡说了,我们快过去看看,这里也不宜久留。” 这话说的也没错,若过了一会儿,刘冥忽又把几个尊者重新带来,周广可也有一些些顾忌,于是点头随着埳山老人往南掠去。按理说,周广这一仗是大获全胜,为何还有顾忌?其实周广自与六尊者一战之后,对所谓的妖术确实已经有了大约的概念,虽然还没完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何应付他却已经心里有数。这些所谓尊者的妖术中有个最大的破绽,就是六位尊者虽然各有特殊的能力,但本身功夫却都只是普通,最多接近普通的龙将,而他们遇到的周广,身手却是一流中的一流,在周广全力轰击之下,他们却也无法抵御。 不过周广却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头头──刘冥,除妖术不知如何外,他本身的功夫却是不凡,就算可能还有些不如自己,但打斗之时,若是忽然神出鬼没的来一下妖术,自己可就有些危险,未必能稳操胜卷。 周广心里有数,相信以刘冥之能,必定也注意到了此事,他只要亲身对付自己,再派几个尊者合攻埳山老人,埳山老人就算闪的快,也未必能撑多久,那时可就有些麻烦。 却说两人追着徐定疆到处乱弹的身影,在山林中不断的飞掠,只见徐定疆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埳山老人可耐不住了,他大声叫:“小子,你在胡闹什么?”徐定疆现在真是有口难言,在药力的作用下,他连张嘴也力有未逮,不过眼看两人无恙的赶来,看来已经大胜“秘阁卫国使”刘冥等人,徐定疆倒是颇替他们高兴,心念牵注间,整团红雾蓦然自动自发的向着两人撞来。 别说两人吃了一惊,分头往两边急闪,徐定疆自己也是唬了一跳,连忙转移心念,半空中又是一个折向,但就是这么恰巧,红雾却是其准无比的向着往右闪的埳山老人追去。 这一下三人都吃了一惊,这一下若是撞向周广还没什么,埳山老人却未必吃得住,眼看两方正要接触,埳山老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却见那团红雾又是一个硬生生的转弯,险险擦过自己,紧接着撞上一株近二十公尺高的大树。 徐定疆体外气劲的威力可不小,大树中腰被撞击的部分立即一爆而散,大树下段一歪,整棵树就这么砸入了林间,枝叶纷飞是不用说了,还有不少的虫兽四面惊窜,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世界大乱。 周广眼见埳山老人无恙,他松了一口气后忍不住便叫:“好像还没完全疯嘛?”谁疯了?徐定疆满肚子气,想停又没法停,依然到处乱撞,不过经过了刚刚那两下,他终于慢慢的抓到了窍门。他毕竟不愿意一直在林中大搞破坏,何况现在周广与埳山老人也接近了自己,徐定疆一咬牙,一个心念转注下,蓦然直直的向上高飞,藉着散出体外的气劲包裹着,一直往云霄中穿去。 这下子可是大出周广与埳山老人的意料之外,连徐定疆都十分讶异,在这之前,他若想上腾,多是让体外劲力反弹地面,一面提气轻身上扬,从没想过直接把气劲依心念往上提,没想到这这么一来居然能往上飞,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不大合道理? 且不管原因为何,总算暂时可以不必再撞来撞去,徐定疆不飞也不行。 “他奶奶的……”周广这句是跟徐定疆学来的,他望着不断往上升的徐定疆,诧异的叫:“就这么飞上去了?” 埳山老人也没看过此事,就算有人功力高强的能半空中凝定片刻,也没有这么凭空转折、一飞冲天的人,他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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