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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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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徐定疆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来他忽然想起,若真是埳山老人要与周广蒙面合力对付刘冥,自己赶到岂不是左右为难,刚刚他只顾着追过来看热闹,却没想到这方面,还好这时发觉还不算晚,徐定疆故作不支,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前方的刘冥似乎注意到徐定疆的逐渐落后,他目光转了过来,见徐定疆身着国使服色,他目光露出一丝不屑,沉声说:“你是徐王爷的儿子?” 要装就要装到底,徐定疆收起笑容说:“参见刘卫国使,在下徐定疆。” 刘冥的脸转了回去,一面冷冷的说:“你回去吧。” “是。”徐定疆不以为忤,目光一转,停下脚步往后腾身,向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周广虽然远在百公尺外,对后面的声息还是一清二楚,他见徐定疆装作出一付功力不足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好笑,以他估计,徐定疆绝不会就这么溜了,当下传音说:“徐小子,你若要过来就小心些,老埳山会放迷药。”徐定疆这可吓了一跳,以埳山老人对乐性之了解,放出的迷药想必颇麻烦,徐定疆一面瞥惕着,一面转个方向,向着都玉山绕了过去。 周广话一说完,他也知道徐定疆不易回话,而这时既然刘冥已经非追上不可,目的地又已经十分明确,周广忽然哈哈一笑说:“大爷在山上等你们。” 话一说完,他的速度陡然增加数倍,有如一抹轻烟般的向着都玉山急射,刹那间把刘冥等人甩开老远,目力几乎已难以查看,只能在周广点地时隐隐看到一闪而没的人影。 周广这么一奔,牧固图大陆上能追上他的人不知道出生了没有?就算刘芳华在场,只怕也膛乎其后、自叹不如,刘冥等人也是大出意外,连忙加快了速度急追。 周广对自己可有几分信心,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急冲上都玉诸峰中的东峰,东峰与都玉其他诸峰有些不同,到了千公尺以上忽然草木不生,连形状也变得十分怪异,只见峰顶收束成一个光秃秃的小型山峰,高不过一百公尺,周围则差不多有两百公尺方圆,彷佛一块突兀的大岩峰搁在都王东峰顶上。 这可是个极明显的目标,周广立即往那块巨大的山岩飞掠,刚攀上大怪石,转过一个弯,周广却是一楞,当场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张大嘴说:“这……这不是天然的吧?” 原来周广刚转过一片山石,到了山峰的东面,却蓦然发现眼前有个不大不小的石洞,笔直的穿过了山峰,直通到西面却又开了个口,而这个石洞四壁之平整光滑,简直是鬼斧神工,几乎像被人一掌打穿的模样,不过在这种地方,该不会有人能具有这样的功夫吧? 周广正发愣时,却见通道的另一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向着自己挥手,那不是埳山老人还有谁?周广连忙向着那头出口急赶,要与埳山老人会合。一出洞口,周广就见到依然蒙着面罩的埳山老人,正躲在一块大石后向着自己挥手,周广一跃而过,一面笑着说:“不辱使命,引了四个人来。” “我已经下了药。”埳山老人焦急的望着洞内说:“希望有用。”周广目光一转呵呵笑说:“既然下了就到洞里等,不然他们说不定从这一面上来。” 埳山老人却瞪了周广一眼说:“要是打不过怎么办?两面一睹正是死路一条。”这倒也有道理,周广忽然又是一笑传音说:“徐小子八成也会赶来。” 徐定疆也来了?埳山老人面色微变的说:“他不要进去才好。”“不就是迷药吗?”周广不解的说:“会有什么坏处?” 埳山老人还没时间解释,周广突然说:“来了……果然直接变过来。”什么叫变过来?埳山老人正莫名其妙之时,大石前的空地突然卷起了一阵轻微的旋风,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些奇异的压迫感,旋即,四条人影就这么无端端的出现在两人隐身的大石前。 “总算来了。”周广知道瞒不住对方的感觉,索性跳出大石说:“好吧,咱们就见见真章。” 埳山老人一把没拉住,正想跺脚时,却听得刘冥沉声说:“还有一位呢?”看来是躲不住了,不过埳山老人可没把握刘冥会不会看出自己身份,他心念一转,对方既然只追来四人,看来四人都已到达这一面,也就不会被两面围捕,埳山老人闪出大石的同时就往“穿山古洞”里窜,一面传音说:“周兄,还不进来?” 周广一时还没想到埳山老人为何心意突变,但说老实话,他也不大愿意以一对四,刚刚在皇城中对方一个个来自己已经有些辛苦,这些家伙似乎又比刚刚那三人高出一级,若一拥而上可十分麻烦。周广二话不说,腾身就往洞中冲,一面呵呵笑说:“来追呀……” “穿山古洞”不过数百公尺,两人身法一展开,只一瞬间已经穿过了洞道,重回东面的出口。周广一路上随着埳山老人的身后笑嘻嘻的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念:“不用这么急吧?”话说完时,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回过头观察着洞道。 这是个十分笔直的甬道,现在又是日正当中,整个洞道可是看得十分清楚,里面是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对方并没有追来,埳山老人正疑惑时,周广已经摇头说:“他们不打算从这里来。” “那从哪里来?”埳山老人瞪眼问。“你这样这大明显了。”周广呵呵笑说:“要我也不敢进去。” “这……”埳山老人还没说话,四周又是一阵怪异的压力产生,刘冥在内的四人又出现在东面的洞口,看来是给周广料中了。埳山老人不禁有些下不了台,有些恼羞成怒的传音说:“我也一样有办法。”他不敢在刘冥面前说话,深怕被刘冥听出口音。 “好啊,好啊。”周广倒无此顾忌,大剌剌的一摊手说:“交给你了。” 埳山老人瞪了周广一眼,还没说话,刘冥已经冷冷的说:“别再捉迷藏了,你们是无路可逃的。” 埳山老人蓦然双袖一振,踏前一步压低着嗓音说:“刘冥,这趟引你出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阁下何人?”刘冥脸上虽不露一丝表情,但他阴森的日光凝注在埳山老人露出的双眼上,却隐隐透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揣度着埳山老人的身份。“老夫的身份并不重要。”埳山老人接着说:“你这套逆天而行的心法,是否打算流传后世?” 这下刘冥的脸色可真的变了,他怒斥说:“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此事?” 其实这时埳山老人已经暗暗着急起来,刚刚他大袖一摆,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撤出那无色无味的独门迷药,接道理,刘冥等人这时早该倒下,怎么会没用呢?埳山老人只好混时间的说:“别开武学蹊径,使心灵与外界交流的能力提升,产生许多新的能力,这本是个极好的突破;但你藉着使生机断绝来达成心灵的粹练,这却是逆天而行,这种功夫,对皇族、甚至整个人族岂有好处?” 这话可是听的周广一愣一愣,上次埳山老人提起此事时并没有说的这么清楚,加上周广也还没见识到所谓的妖术,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这时周广心里却似乎触发了什么,两眼睁的老大,神情有些异样。 而刘冥却更确定眼前两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他一挥手,身旁的三人向着四面包抄,刘冥才沉声说:“你与“‘荒修士’纪宜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还没死?” “据我所知。”埳山老人不理会刘冥的问话,只紧接着说:“你当时对于皇族修炼的方式大有意见,主张皇族不需为练武而荒废生育,应尽量增生后人,并藉此创造出一批人练你的功夫,只不过“天定皇”一直没答应,是不是?所以当年一战中你的十一徒弟死剩六人,也一直没再增加……后来还自称六尊者,今天来的是前三个吧?” 周广立即笑开了说:“对、对,刚刚才被我打败了三个,领头的女人就叫四尊者,现在一定是一尊、二尊、三尊……嗨,你们谁是一尊者?谁又是二尊者?” 周广问的虽高兴,但自然没人理他,只不过他话说完之后,刘冥身旁一个青紫的脸上有些焦黑,眉毛、头发都极短的中年人忍不住瞪了周广一眼,只不好开口说——他是被称为“大尊者”,可不是什么“一尊者”。 这时若要刘冥动手,他反而不愿了,他总要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蒙面人到底知道多少,于是冷冷的说:“你知道的确实很多。” “现在呢?”埳山老人说:“据我所知,你一直没有晋见新皇帝,莫非在暗中有阴谋进行?” 刘冥沉着脸正要答话时,南面偏下方二十余公尺外,一个小树林外缘突然传出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儿一个身影正扎手扎脚的爬在地上,似乎是动弹不得,埳山老人不知该喜该忧,看来自己的药物还是有用,范围居然已达二十多公尺远,但这也证明了眼前四人确实不怕药物,说再多话八成也没效果。 不过除了埳山老人之外,其他人却都已经看出那个倒楣的家伙是谁,那正是悄悄绕过来的徐定疆。他既然来了,总想听听这些人的对话,但又得到周广的警告,不敢靠的太近,最后折衷躲在二十多公尺外的林缘树梢。没想到忽然全身没力的摔到地上,还好他没爬的大高,加上他本就颇为皮粗肉厚,总算没怎么受伤,好不容易勉强歪着头着地,算是能从草丛中隐约看到那里的状态。 不过这么一来,刘冥可不敢让眼前的蒙面人继续说话了,却不知道徐定疆听到了多少?他轻哼一声说:“胖子杀了,这个要活的。” 话声一落,三个尊者中的女人倏然站在埳山老人面前,而那个短发的中年人与枯瘦的老人却飘到周广的两侧,周广不禁哇哇叫说:“太不公平了!”但叫归叫,这两人不知道有什么功大?周广全身肌肉微微颤动着,全神防范着对方的怪功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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