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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再来就要看自己功力够不够了。白浪腾身跃到石桌顶端坐下,运足了功力往下催,果然奇事发生了,自己催出的劲力居然能透过岩石,一直往下方传去,白浪心知摸对了门路,更是加劲急催,可是白浪虽是急催劲力,石桌却只是不断震动,却没有该有的反应。

  看来自己功力还有些不足,白浪横了心,不管自己会不会脱力,当即毫不留力的催劲,只见他浑身放出隐隐青光,跟着石桌居然开始慢慢的向上移,足足上升了近两公尺深,白浪正觉不支时,忽然一股劲流由石桌底部冲出,底下出现了一个大洞,石桌同时一歪,似乎正准备往侧方轰然砸下。

  这一砸岂不是把所有人都引来了?白浪可不知道这机关这么不体贴,他连忙一个急催劲力,在半空中猛力一推石柱,圆滚滚的石柱猛的一晃,虽然没倒,却恰到好处的站在洞口上方轻摇,吓的白浪动也不敢动,若是这时石柱又落回洞口,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血?

  好不容易石柱稳了下来,白浪轻经的飘下,发现石柱盖着的洞口只露出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宽度,算是勉强可以挤下去,但白浪心里可有些不安,石柱这么架在洞口上方,若谁来随便一推,岂不是把自己关住了?

  白浪吸了一口气,想将石柱再推开一些,但这石柱实在太重,想推倒不难,想沿着洞口平平滑开却不容易,白浪一出力,石柱就微微的倾斜,这可有些危险,白浪连忙收力,重新稳住了石柱。

  白浪愣了半晌,终于横定了心,反正刘然这些日子应当十分忙,白垒又说这里是禁区,应该没人会进来,白浪轻嘘了一口气,深深的吐纳了两下,眼看露出的洞口虽小,却足以容人进出,白浪不再迟疑,晃身就钻了进去。

  牧固图纪元 1201年十四月七日白浪进去树林已经过了一会儿了,白垒仰望天色,见已过了午夜,白垒思忖着,皇城其实只探了大约十分之一,能找到这个地方,还多亏昨日刘然父子带路,明日起,自己是继续查探皇城,还是另选个地方查探?

  若当时不是全心放在查探皇城,有抽时间去左督王府瞧瞧的话,明天白浪与白广去赴宴会更安全。白垒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难以决断,转念一想,既然现在自己是配合白浪行动,也许可以问问白浪的意见,或是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计划,总是这么依着兴致乱窜,未必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白垒正思索的时候,忽听见前方似乎传来争执声,白垒一怔,听来似乎是由百公尺外的影军看守区传来,莫非有人想闯入?白垒颇觉匪夷所思,这人既然能一路无阻的走大道到这里,该是皇城中的重要人物,怎会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居然还与影军争执?

  忽然争执声停了下来,想来那人已放弃进入禁区,白垒正感庆幸时,忽见一个人影迅速无比的往树林掠了过来,看都看不清楚,后面还有几个一面发出警讯一面急追的影军,白垒吃了一惊,连忙鼓起嘴唇,发出一连串咕嘶之声,通知白浪有人接近,不过这人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已经掠过林木,却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白垒正担心时,却见数十通黑影迅速的向着小树林奔来,后面似乎还有更多,这下可危险了,看来已无法继续在此隐身,白垒暗暗一咬牙,矮身向着另一个方向缓缓退去。

  白浪这时正刚入洞中不久,他藉着洞口透入的余光四面一转,只见眼前是一个布满尘埃的中型石室,墙上满是看似杂乱却又隐含规则的条纹,整个石室莫约三行之二全叠满了高低不同的石板堆,看来所有的东西应该就记载在石板之上了。

  但这该从何看起?白浪正发怔时,忽听得洞外隐隐传来有些不调和的虫鸣,他本还不在意,忽然想起白垒的嘱咐,白浪吃了一惊,连忙往外钻出。

  洞口先是垂直往下,跟着就足一个横洞通入密室,白浪钻到横洞转角,点地间直往上冲,正要冲到洞口时,洞口忽然一黑,一个人头蓦然出现,白浪吃了一惊,双爪猛然往上一挥,想要闯出洞穴。

  那人见暗影中忽然钻出一人,也是吃了一惊,那人反应也算迅速,两掌往下急推,两人掌爪将要接触时,那人忽看清了白浪的爪功,惊呼一声,掌力锐减三成。

  白浪本来已经有些意外,听对方的掌风,不似刘然那种功力的人,至听得那人熟悉的惊呼声,更是吃了一惊,但他刚刚为求冲出,功力已催至顶端,这时急切间要收可收不回来,白浪猛然一个后仰转向,两爪同时轰到还卡在洞口的石柱底端,本就不怎么稳的石柱立即剧烈的晃动起来。

  而那人的双掌劲力虽然大减,但仍轰到了白浪上仰的胸肩交界处,白浪被砰的一下击落洞底,那人见状又是一声惊呼,顾不得石柱的激烈晃动,下腾穿入洞中,直落到白浪身旁扶起他急叫:“白浪……白浪!”

  白浪虽受微伤,其实并无大碍,他正要说话,忽见上方一黑,石柱晃动之间居然已经晃回洞口,往下轰然砸下!这可糟了,白浪猛然一抓那人,两足一踢洞壁,两个人同时渭人横穴,避过了轰然砸下的奇重石柱。

  随着尘埃翻动,横洞外自动的传来了格格的机关声,四方形的横洞也逐渐的缩小,两人好不容易连爬带滚的才在洞口合拢前钻回石室。

  震动终于稳定下来,在黑漆一片中,白浪对不知不觉已拥在怀中的那人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来了……芳华?”

  此人正是刘芳华,她其实比白浪还要震惊,只见她不答反问的说:“你……你呢?”

  这可难以回答,白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刘芳华似手忽然察觉自己紧紧抱着白浪,她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臂,虽然在黑暗中,两人的躯体既然密切接触,白浪也马上察觉到刘芳华的情绪,自然而然的也松开了双手,两人分了开来。

  经过了片刻的尴尬,刘芳华才忽然出声说:“白浪,你来的时候洞口就是开的吗?”

  现在只好装糊涂了,白浪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父皇也太不小心了。”蓦然地面轻响一声,似乎是刘芳华正在跺脚,只听她接着说:“没想到反而把我们关在这儿。没关系,影军已经知道我闯来了,他们一定会禀告父皇,父皇应该很快就会放我们出去。”

  这下白浪才暗叫糟糕,刘然若是听到消息,必然会认定刘芳华无法打开石室,怎会过来看?却不知要在这里捱多久了?

  “糟了。”刘芳华忽然想到一事,她担心的说:“我闯进来父皇还不会怎样,但他若知道你也来了,一定会气坏了的。”

  气坏了?不宰了自己才怪吧。白浪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其实,这个密室是我打开的,皇上未必会过来。”

  “什么?”刘芳华惊讶的说:“你怎么开的?”

  总不能说实话吧?白浪支吾的说:“随便转转就开了。”

  “你刚刚还没告诉我,”刘芳华的语气忽转郑重:“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石室?

  为什么会来?还有……到底怎么进来的?”

  这下可无法规避,白浪迟疑了片刻,却一直想不出个好理由,最后只好说:“别问了,若是我们两人都出不去,我会告诉你实话的。”

  刘芳华可不是笨蛋,她脑海转了转,已经想到了她最害怕的一件事。

  过了不知多久,刘芳华才终于颤声问:“你……你是白氏余孽?”

  白浪不禁有些火大,什么余孽不余孽的?他忍不住说:“怎么不说你们是刘姓叛贼?”

  刘芳华腿一软,砰的一下跌坐在地,喃喃的说:“你好……你骗的我好……”

  “不骗行吗?”白浪霍出去了,大声说:“不然我能活下去吗?”

  刘芳华大感委屈,自己可没有对付过白家的人,可是白浪会生气也有道理,若他老实说出自己身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想到白浪过去种种,许多多明白的事情一一清晰起来,刘芳华呆了半天,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刘芳华一哭,白浪的心可就慌了,他忍了半天,终于走近说:“怎么了……哭什么?”

  他从没见过刘芳华哭,怎么一哭起来这么声势浩大?

  “你……”刘芳华哭声末止,哽咽的说:“你也不能怪我。”

  “谁怪你了?”白浪一个头两个大,叹了一口气说。

  刘芳华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白浪发急了,跟着坐到地面,有些生气的说:“就说不怪了,还哭什么?”

  “你以前……”刘芳华终于断断续续的说:“都是……都是骗我的?”

  这是什么话,非骗不可的当然只好骗上一骗,这时候算什么帐?白浪没好气的说:“能不骗吗?”

  “我不是说那些。”刘芳华的抽咽慢慢止住,沉默了好片刻才说:“你……对我……全是假的?”

  这话一说,轮到白浪愣在那儿,这时两人眼前都是黑茫茫一片,沉默起来格外尴尬,忽听见刘芳华声音极低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在黑暗中,她的声音听来格外哀戚。

  杀白浪两刀他还不会这么难受,听见刘芳华哀怨的指责,白浪心疼不已,慌乱的说:“我没骗你,我……我……你以为我这段日子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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