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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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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和先前何只天壤之别?连一向狡黠如狐的教主都难以适应,一时也找不出词语以对。 “拿来啊!我们投降了!你还愣什么?”阿三再次催促。 教主一闪眼神,方自恢复阴沉,冷道:“你投降,本座未必会饶你!” 小邪轻笑道:“唉呀!他们是我同党,我们早有意归顺也先,反正等灵异掌令来了,一切皆可明白;困在这鬼地方,我们逃也逃不掉,治治他们的伤,又有何关系?” 教主冷笑:“要治可以!本座须封去他俩功夫,然后再加上脚镣!” 投降了,一切都好办。阿三爽然轻笑:“随便啦!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不会理你的!” 教主见他回答如此干脆,顿觉有诈,冷道:“既想投降,先自点‘齐门’!” “恨号(很好)!” 阿三干净利落地往自己腰间点去,还替阿四也补上一指,笑嘻嘻地瞧向教主:“好啦!” 教主半信半疑地走前,及至阿三五尺左右,弹出几道指劲,戳向其“肩井”,“天突”,“章门”三处穴道,这才安了心,冷笑不已。 阿三笑道:“你该相信我们从不骗人了吧?你看!说投降就投降!多么风度翩翩!” 教主阴沉道:“希望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本座照样会取你性命!” 阿三道:“那时候,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教主冷笑,拿出两颗白色药丸:“服下此药,毒性自解,至于内伤,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谢啦!” 阿三接过药丸,毫不考虑的已服下一颗,另一颗也替快要奄奄一息之阿四服。 教主击掌拍手,五名随从立时从左侧佛像背后走出。他说了几句瓦刺话,两名随从折回,不久已拿出一副脚镣走了过来。 “铐上!”教主道。 随从马上将脚镣铐于阿三左脚及阿四右脚。 教主满意一笑,走向右边佛像左侧似拱形石窗之三尊小坐佛,双手扭动。 卡然直响,扣着小邪之佛手已渐渐打开而恢复原状。 小邪这才嘘口气:“佛祖终于显灵了!” 教主阴狡而笑:“别忘了你身上那条念珠!你若乱动,本座也救不了你!” 小邪瞄向腰身念珠,再瞄往右佛掌虎口,苦笑不已,自己现在就如拴了鼻梁的牛,想逃都得拖个大佛像。 “我真搞不过你!怎会把机关弄在这里?” 教主奸诈眼神一闪:“不瞒你说,此机关在几百年前就有,每当王子要继位前,都得在佛手中净拜七天七夜,以谢神恩。” 小邪立时陶醉:“这么说……我是龙种了?马上要当瓦刺国王喽?” 教主笑得更奸:“可惜王子身上不必缠上‘缠天七缩扣’!” “那……谁才要缠?” “叛国之贼!叛教之徒!” 小邪眉头直皱:“怎会差那么多?那些人就干干地在这里等死?” “不是等死,而是累死!”教主道,“他们必须擦拭佛像全身以赎罪。” 小邪若有所觉:“绳索那么短,怎能擦全身?” 教主黠笑:“若你想擦,本座就放长它。” 小邪十分好奇:“好啊!累死总比等死舒服!” 教主亦爽然转起三尊坐佛。 念珠霎时有变,本是串在红软糖般绳条之黑色念珠已开始往右佛手虎口游走,带动小邪直转。等到念珠已全部收入虎口机关中,绳索一头已渐渐套着另一条绳道往下缩,不多时已缠上小邪腰间,如此一来,小邪腰部已套有两圈红绳。 小邪往绳头瞧去,就如铜铁打造之飞镖孔,紧紧套住绳索本身,除了把另一处绳头穿退此孔,根本无法解开。 小邪址动绳头,想扯松些,谁知却扣得紧紧,心头大骇——这不是永远解不开了? 教主已稍嚣狂而笑:“绳头能缩就能张,只要解下另一处绳头,你就会明白!” 说话间又扭动佛像。本是缩入虎口之绳索已渐渐放长,盏茶功夫过后才停止。 小邪以目测其长度,大约十馀丈长,足可延伸地面。 他苦笑不已,让他担心者仍是如何解开这绳索? 此索既是专困叛国叛教之徒,等于是绞杀死刑犯,自无解开之必要。而教主方才之狡诈笑声,似乎就是对此而发。 最重要,小邪仍想不出已缩紧之绳头又如何能张开?设若无法再张开,恐怕任有另一头绳索也是枉然了。 难道要拖着佛像走? 望着数十丈高佛像,小邪只有笑得更苦。 就算有一千匹壮马也未必拖得动,何况洞口又那么小? 想着想着,他只有想出以最笨之方法 用小锯齿片慢慢切锯。 滴水也能穿石,锯久了也许会锯断吧? 心头有了应对之查,也较为爽然。 “好吧,我就擦擦佛像,也好让佛心大悦,放我一条生路!” 教主道:“此殿在白天才有信徒朝拜,有人来时,你最好安份些,现在将你身上飞刀抛下。” 搓着右手掌背那道细刀疤,对小邪飞刀,他仍感到忌讳。 “不解行吗?我不射你就是……” 教主冷笑不已:“不但飞刀,连炸药也要没收。” 小邪只是例行般地耍耍嘴皮,仍是甚为合作的丢下一大把飞刀,以及方才为炸佛指而留下之炸药。 教主拾起飞刀,阴狡道:“你最好给我安份些,出了差错,本座立时取你性命。” 小邪瞪眼:“你累了没?你不累,我倒困得很,明天再谈吧!” 说着已倒卧佛手,阖目假眠。 教主再次黠笑,封了阿三、阿四武功,要两人窝在佛脚,准备打杂。随后令五名随从看守,已捧着炸药和飞刀步入地穴。 空旷佛殿霎时沉寂,落针可闻。 五名和尚各坐于五处角落,闭目养神。阿三、阿四为了治伤亦不敢乱动。小邪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光闪闪火花,再也不炽热,充塞殿堂者,是那股冰石般的冷。 锁在天灵教总坛,何异虎穴?只要灵异掌令返回或是明确书信传至,三人立时将被杀害! 却不知小邪如何应付? 见他浮肿之笑容,仍是那么纯真而无忧无虑,在他眼眸里,难道真的没有“危险”两字存在? 夜渐近,天已快亮。 天终于亮了。 不过,不在佛殿,而在一处满是青红艳丽花香之幽雅庭园。 王山磔消瘦脸容更形狠琐而暴戾,眼看江山就要到手却被小邪几炮给轰碎,连舒舒服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大权都给轰丢了,还落个朝廷钦犯? 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被救来此处近一个月,他从没高高兴兴吃过一顿饭,庭园花草不知被其毁损多少? 他仍暴戾如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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