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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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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道:“不清楚。” “你们是在哪里分手的?” “在葫芦谷后山被歹命夫人冲散后,便没再见面。” “这一阵子,丁哥和珍珠姐在做什么?” “找千面人魔。” “既然以老魔为敌,还找他作啥?” “找他要解药呀,没有解药,如何活命。” “哦,你与丁哥又是为何各奔东西?” “目的一样,分开来找或许希望大些。” “你失望了?” “希望丁哥能有收获。” “你们约好在哪里见面?” “安庆城内,关帝庙前。” “不见不散?” “是不见不散!” “好,咱们走!” “走!” 三更已过。 更深露重。 丁宁果然仍孤零零的,独又一人站立在关帝庙前。 小鱼儿大步向前,一照面就没有好脸色,语气亦颇不善,道:“丁哥,有一件事我们很不满意,你必须先解释清楚。” 丁宁望了赛珍珠一眼,二人互换了一道眼神,笑道:“小鱼儿,你是指哪一件事?” 小鱼儿道:“在葫芦谷后山,我们本有制伏糟老头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丁宁略作沉吟,正色道:“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为了这个,以当时的情势而论,我们并没有绝对的致胜把握,故而未敢轻率行事。” 衡量当时状况,倒也言之成理,阿呆忽然死盯着赛珍珠,道:“我想起来啦。” 凤儿错愕一下,道:“阿呆,你想起啥?” 阿呆对赛珍珠道:“你的态度跟丁哥不大一样,非但骂咱们不该对老魔无礼,还曾有伙同丁哥,欲助那个老混蛋一臂之力的企图,这一点你如何自圆其说?” 赛珍珠振振有词地道:“阿呆呀,你误会了,那只是虚张声势,旨在博取千面人魔的信任,好在时机成熟时,猝然发难,一战成功。” 这话自亦在情理之中,阿呆嘻嘻笑道:“好像变有道理的,这样说起来,我们强取珍珠姐的解毒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要再分一点给你们?” 丁宁道:“不必啦,我这里还有一点,可以分而食之,你们人多,又已与老魔断绝关系,就留在身边吧。” 小鱼儿道:“丁哥可曾打听出糟老头的下落来?” 丁宁道:“有消息。” 凤儿精神一振,道:“在哪儿?” 丁宁道:“正在黑道第十三分舵内疗伤。” 小鱼儿急急追问道:“知道确切的地点吗?” “离此并不太远,就是虎头山的‘猛虎寨’嘛。” “这消息可确实?” “绝对正确。” “知道他的去处就好办,今夜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看如何来收拾这个老匹夫。” “小鱼儿,我与珍珠,虽然痴长你们几岁,但胆识武功自信不及三位,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啦,但有一点,丁某必须事先声明。” “怎么?” “明天,我和珍珠有事,不能与三位同行。” “有什么事?” “去别处看一个朋友。” “今夜你们住哪里?” “这么晚啦,客栈早已关门,我看只有在此露宿。” 阿呆逗趣道:“露宿鸳鸯多难看,也有伤风化,干脆跟我们到‘天香楼’去挤一挤了吧。” 赛珍珠道:“方便吗?” 阿呆道:“方便是很方便,只是两位可能会受点委屈。” “受啥委屈?” “只有两个房间,你们必须分房而眠。” “这有什么关系,在野人山时,珍珠姐就是和凤儿同榻而眠。” 小鱼儿神秘兮兮地道:“现在情形不同,今宵一刻值千金” 赛珍珠却坦然地道:“别开珍珠姐的玩笑,我们来日方长。” 丁宁的手搭在了赛珍珠的肩膀上,笑道。“是嘛,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夜半夜。” 他们不在乎,事情于是敲定,五个人当即奔向天香楼。 第十五章 翌日大清早,丁宁、赛珍珠如言双双先行离去。 日上三竿时,凤儿、阿呆、小鱼儿才踏上往虎头山的路。 三小江湖阅历已深,对丁宁、赛珍珠未敢推心置腹,昨夜所谈,俱属空泛之词,此刻才谈及对付千面人魔的实际方略。 阿呆道:“小鱼儿,时间紧迫,快说说看,如何来进攻虎头山,是硬闯?还是偷袭计……” 小鱼儿胸有成竹地道:“我想用计。” “用计,用什么计?” “用美人计。” “我们手上也没有可供贺天雄‘屠杀’的美人,怎么用?” “有,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你是说凤儿?哦,我明白啦,可是要让小凤去认爹,当间谍,做内应,然后再里应外合,将猛虎寨夷为平地,杀一个鸡犬不留?” “不完全对,小凤认爹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先设法取得解药方子,然后再及其他。” 阿呆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道:“对极啦,对极啦,没有解药方子,咱们得永远活在死亡的阴影下。” 凤儿忧心如焚地道:“我成吗?” 小鱼儿猛给她打气,道:“成,你有演戏的天才,是天生的大明星。” “我怕骗不了千面人魔。” “一定可以骗得他团团转,是他亲口说的,你是他亲生的女儿,虽然神仙谷之行,证实此事非真,但姓贺的并不知个中曲折,林清风也不肯承认你是他的亲骨肉,这样更加证明了你们的父女关系,可谓万无一失。” “我还是怕。” “怕什么?” “身在虎穴,孤立无援,一旦露出马脚,就会命丧黄泉。” “在顺德府,你的表现可圈可点。”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是你和阿呆陪我去的,面对的只是关在牢笼里的张凶神,而此刻——” “放心。我们也会去。” “这怎么成,有你们去,戏根本没有办法演下去。” “明的不成,用暗的,反正不会让你孤军奋战就是啦。” 凤儿听小鱼儿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三人又详详细细的,将细微末节好好地商讨一番,待到达虎头山附近时,小凤便即放单,独自离去。 一只凶猛的老虎横卧在大地上。 不,应该说是一座很像是老虎的山横卧在大地上。 老虎的头,面对着一条河,河与山之间,仅有一条可容一辆马车通行的隘路,地势险峻,偏偏又是商旅必经之地,莫怪“猛虎塞”会成为绿林中最富足色一个分舵。 黄昏时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凤儿。 此刻的凤儿显得怪怪的,衣裳不整,全身都是污垢尘埃,还有几处包扎着的伤痕,甚是狼狈,也甚是疲惫。 在隘路口上观望一下,凤儿便跌跌撞撞地向内行去。 蓦然,人影闪动,袂声贯耳,从路旁树丛之中,一下子冒出来四个人。 一个个獐头鼠目,天生的凶恶相,一看就晓得绝非善类,每人皆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面仿若引魂幡子似的旗招,上面还写着有字,正好凑成一首打油诗: 此路是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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