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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小痴乍见之下已愕然道:“仙女令牌?”他想及第一次坠入梅庄时,梅冷情曾经拿出同一形式令牌。只是她的为木质紫黑色,眼前所见则为玉质紫黑色,带有光泽,更形珍贵。其中所雕仙女含情驾雾飞升,衣衫勾划了了,跳脱传神,必定出自同一人手斧。

  梅冷情要他无条件服从,难道就是指此令牌?看来是错不了了。

  “是她给你的?”小痴问。

  真主摇头:“不是,是她师父。”

  “镜花?”小痴紧张而又兴奋的叫着,没想到会在此探到镜花消息。“是她送你的?”

  真主颔首道:“不错,是镜花……”

  “那她人呢?听说她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真主瞧瞧激动的小痴,似沉湎二十年前旧事中,心头一片茫然。

  小痴又追问:“老真主你说话啊!她在何处?”

  真主被他一叫,也醒了过来,轻轻一叹,笑的甚僵:“我见她最后一面时,是在她被九大门派围剿于‘雁归岭’,从此再也没见过她的人了。”

  小痴追问:“是你从九大门派手中救了她?”

  真主颔首道:“当时她已被逼落悬崖,我正巧赶至,才救了她一命,不过她已受伤甚重,恐怕……若无好好医治,恐怕很难活下去。”

  小痴道:“这么说,这令牌是她临走前交给你的?”

  真主颔首:“不错,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为了感恩图报,所以留下了玉佩就走了。”

  小痴道:“她留下玉佩,很显然就是偿愿,而梅冷情也知道此事,所以才对你甚是恭敬,也可以说她们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真主道:“也许吧?”

  小痴终于明白梅冷情闻知自己是“莫拉真主”继承人时,为何会下不了杀手,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过他最想知道的仍是镜花下落:“当时梅冷情很可能没参加战役而逃过一劫,而她也知晓‘镜花’将玉佩交你一事,可见‘镜花’已在受伤之际,仍碰过梅冷情而将事情说明,由此也可猜出她并未死去。”他问:“‘镜花’临走前没告诉你,她要去何处,隐居何处?”

  真主道:“没有,她只说恩情日后图报之话,就走了……我看她的下落,你最好亲自向梅冷情询问,也许会有结果……”

  小痴想及梅冷情森然脸孔,就感到心凉凉地,只好苦笑着:“她啊?我看难喽!”

  自嘲的一笑,突又想到什么,问:“你说说‘镜花’长得何种模样,美不美?功夫厉不厉害?”

  真主回想一阵,难得的露了笑意:“须要动用九大门派围剿,功夫自是不在话下了……”

  “也不一定!”小痴截口而得意道:“我也被那些自命正派的草包剿了两次,我的功夫仍撇得很!”

  “撇得很?”真主不解。

  小痴得意道:“就是差得很。”他反问“你看过试卷没有?错的都如何了是不是老师一笔从上往下撇了撇多了会如何?”

  真主愕然。

  小痴不等他回答,已嗤嗤笑道:“‘撇’多了就愈靠近鸡鸭鹅的蛋,随时有得数一二三,简单明了。”

  真主问:“要是全撇了呢?”

  小痴呵呵笑道:“那只有吃蛋了,鸡鸭鹅马上生蛋,新鲜得很。”

  真主也被他逗出一丝笑意,抿抿嘴唇,等笑意稍竭,才道:“可是你早上那几手,以及方才突袭,似乎并不‘撇’,不像在吃蛋。”

  小痴呵呵笑道:“那是在孵蛋,愈孵功力愈好!”他不想把话题扯远,立时道:“废话少说,你还没说她功夫厉不厉害?”

  真主也歛起笑态,稍沉思,已道:“老夫没与池交过手,不知‘七绝神功’威力有多大,但以她一己之力独战天下高手,恐怕比起本门神功也不逊色,可能在伯仲之间。”

  小痴问:“你去找她,也想试试功力,以分个高下?”

  真主颔首:“当时确有此想法,不过最近见着梅冷情功力,相较之下,也许本门功夫须要练至阴阳会合,才有致胜之可能。”

  小痴不禁又对“镜花”的武功更怀有一份向往:“镜花和梅冷情比起来,长像差不多吧?”

  真主颔首:“不错,尤其那股冰冷神情,若非朝夕相处,很难如此相似。”

  小痴似笑非笑,带有调侃意味:“冰冷无情的神韵……”

  想到她们母女,铁条又往屋顶敲了几下,以捉弄殿堂上面的梅冷情。

  敲足了瘾,随又掀过真主手中玉佩,笑道:“我看你也用不着这玩意儿,就送给我吧!”

  真主功力已失,只有任由小痴宰割,那敢吭声,只得叹然着。

  小痴晃着玉佩,狡黠直笑:“有了它,那怕她们母女作怪?哼!想杀我?也得看看大爷我是谁?”

  晃了一阵,才将玉佩揣入怀中,贪得无厌的瞧向真主:“反正你也快不行了,有什么可以送的,一并拿出来,看开点,就算传给我好!”

  看样子,他非把真主榨个精光不可。

  遇上小痴这种人,真主只有自认倒霉了,摸着身上,也拿出不少丹药、银钱之类东西。

  小痴若有所觉:“对了,上次你想把我摄心,总该不会永远让我迷迷糊糊一辈子吧?你还想要我替你解悟阴阳会合。你该有解药吧?是那一瓶?”

  真主道:“你不是已不怕摄心术?”

  小痴道:“我不怕,别人可怕得很,为了以防万一,拿给我!”

  真主掀了一瓶白底红斑花瓷瓶交予小痴:“这就是解药。”

  小痴打开,倒出红色米粒大药丸,又闻又嗅了一阵,不知有无结果,仍一副满意的点头:“果然好药!”这才往怀中揣。

  眼睛瞄向那堆东西,想想,也干脆全部抓人口袋中,有收入总是错不了。

  “还有没有?什么真主信物之类的东西?”小痴已瞄向他胸口那双怪兽图案,心想也该有此秘牌之类的信物才是。

  岂知真主却说没有。他道:“已往真主甚少离开此地,是以并未有信物,只要穿上这衣服即可。”

  小痴道:“这怎么成?要是他们不相信我是真主,一切不就白唱了?”

  “确实是没有信物……不过……”真主忽然想到什么:“不过你可以念几句术语这只有真主才懂得,它可以用来激活殿堂上的兽神。”

  他很快将术语念给小痴听。

  小痴听的觉得想笑,吱吱咕咕,倒有点像在鸟叫,不过他仍记在心里,自嘲一笑:“看来要认定身份,还得随身携带那双大怪兽了。”

  真主暗笑道:“若有必要,你可以自行规定信物。”

  小痴已呵呵笑起来,因为他已想到,若弄个如锅子般的大信物挂在胸前,那该多有意思。

  笑归笑,他还是没忘记该问的。

  “我觉得奇怪?.方才你还想杀我,现在却百依百顺,有问必笞,你是不是在耍阴谋?”

  真主苦叹一声,似乎又老了许多,怅然道:“方才在大众面前,老夫若不教训你,马上会受人怀疑,我没选择余地。”

  “你不怕秋海棠当场杀了我?”

  真主道:“以早晨对掌的功力,秋海棠杀不死你。”

  这倒是直话,小痴有点信了,随后又问:“就因为你活不了多久,所以你才把一切都告诉我?”

  真主默然颔首,表情十分悲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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