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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阴不救和君小差倚门而立,准备迎接这小媒人。

  两人一进谷口,一身大红装束,已引来笑声。

  君小心镇定说道:“我是君家代表家长,希望你们能尊重些,婚姻乃是大事,岂能儿戏?”

  金王玉一脸正经:“我是特别煤人,不做那种开玩笑的生意。”

  阴不救不得不敛起笑态,假装真有这么回事,问道:“既然家长代表和媒人都来了,不知效果如何?”

  “那还错得了?”君小心目光瞄向哥哥,弄笑道:“成啦!音水萍很快就可以成为我嫂子了。”

  君小差稍窘:“感谢代表家长的努力。”

  君小心轻笑:“不客气啦!都是一家人,何况要不是哥哥一表人才,任我如何努力也是征然。”

  阴不救笑道:“我实在难以相信,那独孤夫人才把我们赶走没多久,又怎会答应了这门亲事?”

  “爷爷面子大嘛!”

  “若真如此,爷爷也不会被赶出来。”

  “那就是面子大到后面,大过头,变成秃头了。”

  阴不救道:“还好爷爷脑袋还算养着毛,没完光。你说是用了何方式?”

  “当然是一〇一秃头水啦!”

  “我不是问治秃头的方法,是问你如何说服了独孤夫人?”

  君小心故作恍然笑着:“像哥哥这种品种,还要如何推销?跑到七音城拍桌子,问他们要或不要,立即就有答案。”

  阴不救想笑:“这么神?”

  君小心耸耸肩:“不过我没这么说。”

  “那你一定说破了嘴,她才答应了?”

  “君家哪有这种人?我只是大摇大摆走向老太婆,伸手往她头上拍击,叫声:‘下月来娶你女儿!’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立即就答应了。”

  阴不救笑道:“好大的威力,若真如此,将来要娶她女儿时,我看爷爷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么没风度,不过我能体谅您的心情,那样大给她们面子了,到时我和哥哥去就行了。”

  阴不救笑声道:“愈说愈像真的?你到底用了何方法,那老太婆怎会答应?”

  “送聘礼啊!她收下了,自然就嘴软答应啦!”

  金王玉道:“不但如此,还感动得泪哭流涕,好像信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阴不救问道:“你们送何礼物?她会如此感动?”

  君小心得意耸肩:“您想那独孤夫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城主啦?我宰了妖人,又把城主救出来,她们大为感动,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就这么短短几天?”

  “对我来说,这已经够长啦!不但城主,连第一当也抓着,一并送给夫人,她感动之下,差点跪地谢恩呢!”

  闻及第一当,阴不救笑脸顿僵,急问:“你当真把第一当也捉给独孤夫人?”

  “嗯!”

  “你这个混蛋!”阴不救突然一掌打向君小心脑袋,他甚为激动:“你可知道第一当落人夫人手中,岂有命在?爷爷上次花了好大劲救他出来,你还敢送他入虎口?其是不孝!”

  君小心见着爷爷如此激动,哪还敢装模作样,窘困道:“我问过第一当,他说没关系……”

  “你为何问那想自杀的人,想不想死?”

  “可是他真的想还债。”

  “他要死,你就得救活他?他有债,你们就要替他还。”

  “可是不如此,独抓夫人不会答应这门亲率,何况是他自己来找我,我也阻止不了。”

  阴不救嗔怒:“什么亲事?我也不答应!”

  此话一出,君小心和君小差登时闭嘴,心情沉重,他俩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凶过,此时竟会一口回绝这门亲事,这并非他往常的行为。

  就连金王玉也感受出阴不救凶相,不自觉移向看小心,大气也不敢啃一声。

  阴不救嗔骂过后。见着三人惊惧表情,似乎觉得自己已骂得过重,轻轻一叹:“不是爷爷如此残忍,你不该将第一当当礼物送入虎口,他若被杀了,你们恐怕也要痛苦一辈子,如此以条件换来婚姻,不结也罢。”

  两兄弟低着头,不敢吭声。

  阴不教长长一叹,又道:“第一当一生为人正直,他不该死在七音城里头,为了不让你们失望,爷爷会亲自料理这件事情,相信独孤夫人也不敢拿我如何!”

  说完,迫不及待掠出谷外,他似乎急欲赶到七音域救出第一当。

  君小差急道:“爷爷要去七音城,我们还是赶去瞧瞧,莫要出事才好。”君小心道:

  “你若再出现,恐怕今后一辈子都甭想再娶音水萍了。”

  君小差想移出的步子又顿住,焦心道:“怎么办?事情怎会变得如此?”

  君小心道:“若要好的结局,只有等爷爷和第一当见面之后,发现第一当就如我所说的,求死以得仁,那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要是他和独抓夫人闹翻呢?”

  “该不会,爷爷临行前说,为了不让你失望,他会小心料理,想来他是想暗中把人教走。就其被发现,夫人也不敢对他如何,因为城主还等着人救他呢!”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去瞧瞧。”

  君小心点头:“爷爷只有一个,婚事却可以慢慢谈,大不了跟音水萍私奔便是。”

  君小差道:“别想那么多,先瞧瞧再说。”

  两兄弟遂想追往七音城。

  金王玉急道:“那我这媒人呢?”

  君小心伸手抓去他头上红巾带,弄笑道:“你这媒人快要变成霉人了,先回家避避风头,有喜事再找你。”

  君小差若有所觉:“我看你就留在此,看着万杀,免得又逃了。”

  君小心征道:“万杀找回来了?”

  “听爷爷说,是他自己找来此地,爷爷后来回家才发现,他喊头疼,爷爷只好再替他治伤。”

  “是他忍受不了头疼,再找回此地。小金蛋你自担当一次大任,别漏了气。”

  金王玉立即点头:“没问题,一定把他看得好好的。”

  君小心道:“他也有超脑力,为了避免被摄,你睡觉时,最好将自己绑起来,然后拿酒喝醉,免得被他摄去,搞到后来,两个人都丢了。”

  金王王笑着,直道没有那么差劲。

  随后,君小差领着金王玉到秘室中,交代如何处理石床上的万杀,为了减少他痛苦,阴不救已备有麻药,只要他叫痛,以毛巾沾药敷在他口鼻即可,其他如一口喂一次充饥药丸,以及出事时,如何如上石床绳索及石门,也一一交代清楚。

  金王玉铭记在心,直道没问题,两兄弟这才放心离去,追往七音城。

  冷月清高,山峰一片凄凉无云。

  一道灰形掠向七音城,他正是赶来欲救第一当的阴不救,为免予被发现,他蒙着脸,小心翼翼地往里头游去。及近大厅,发现灯光传来,他潜向窗口探视,已然发现独孤家母子女三人看守着一冰馆,里头之人,似乎即是独孤放。

  此事君小心并未说及,阴不救照来有些惊诧:“城主还受制于妖人?却不知是何原因?”

  他虽想了解,但此时却以救出第一当为最优先,见着三人全在大厅,正是救人的最佳良机。遂避开大厅,绕道进入后院,此处他住了半年之久,任何地方已了若指掌,他先挖向夫人房间,即是上次囚禁之所,却未发现,再向四处搜寻,全无下落。

  “该不会囚在观灵台吧?”

  后院找不着,只有往后山寻去了。观灵台他还是熟悉,方掠来此,已发现一青衣人坐于石面,头胸往下抚垂,显然有伤在身。

  阴不救脸色一变:“夫人也未免太心狠,把人伤成如此模样……”

  他赶忙斯前,拍向第一当肩头,第一当若有所觉,漫识抬起头,每抬一寸,就似乎能尽受出他所受的折磨与痛苦,阴不救此时见他满脸身是伤痕,身无一寸是完肤,全翻了红。挂了血,又有谁能忍受这残酷折磨?不禁热泪已滚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

  第一当已见着来人,想笑,却牵动嘴角伤痕,裂出血丝,只能轻声说道:“神医……我对不起你……”

  “别说对不起,你不该留在这里。”

  “我死而无憾……”

  “难道你要赔了性命不成?看你,就算死了,也比现在好受,不行,我得带你走!”

  “不劳神医……”

  第一当想拒绝,却无力气,阴不救想背起他,却发现他双脚已被铁铐控手臂粗练条锁在岩地上,脚铐过小,已将外肉扣脱,器出腥红血骨。

  “妈的!这疯妇,心灵简直变态,如此残酷事,她也做得出来!”

  阴不救拉拉几次挣不断,立即从腰际拿出玉瓶,倒出青色粉末于铁链上,再加入另一瓶黄色液体,两药混合,发出滋滋声,化出白色泡沫,那铁链已渐渐被腐蚀,冒出刺酸白烟,味道冲鼻。

  阴不救趁此时间,又倒出治伤良药,敷向第一当伤痕,足足用光一整瓶,却只能敷得一半伤痕,不禁又骂了几句。

  第一当敷药伤口已传来凉意,疼痛较去,他叹声道:“神医您何苦如此?在下该还此债。”

  “够了,且还够了,她老公没死,你也不必抵命,现在她要再敢横行,我老人家也会翻脸。”

  “别为我如此……”

  “我老人家就是一把硬骨头,还蒙什么脸!见着了又如何?”

  阴不救似也毛了心,扯下面巾,就算被发现,他照样周旋到底。

  独孤夫人报复的手法,已让他感到愤怒,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划得身无一寸是完整的皮肤?这哪是正常报复,简直是虐待。

  铁链被蚀得差不多,阴不救一手将它扯断,背起第一当,还是小心翼翼往回路退去。

  他并不想故意被发现,他得安全将人数走才行。但若被发现,他也不想躲,准备周旋到底。

  未多久,他已潜回后院。忽见有人走来,他赶忙躲向一丛桂花里头,花枝刺痛第一当伤口。他忍痛不敢呻吟。

  来者正是独孤夫人,她一脸怒意,似又想找第一当出气,她很快行过廊道,走向后山。

  阴不救心想她很快会发现第一当被救走,自己得赶快行动才行。是以冒险掠向屋顶,走捷径穿过前厅,改行左侧高墙,外侧则为万丈深渊,他走得提心吊胆,神情却冷静,不敢有丝毫分神。

  此时独孤夫人已行至观灵台,发现第一当不见,立即啸声厉喝:“快封住大门,有刺客!”

  她发现铁链还冒着白烟,知道来人尚未走远,立即返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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