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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金王玉虽国醉,可也还没醉得头晕脑涨,方才大言不惭想出走,现在却又没那个胆子。

  “这么急吗?等我出关了再说,好不好?”

  君小心谨笑道:“好啊!不过你得承认你还没断奶才行。”

  金王玉不得已,只好承认了:“反正再过三礼拜,我就断奶了。”

  “难啦!这是你的悲哀!”

  “我会努力的。”

  君小心笑的甚促狭:“其实不断奶也没关系,只要挂个奶瓶,照样可以走遍大江南北!”

  金王玉困窘直笑,却也答不出话来,他决心以后要自主些,免得君小心当真弄个奶瓶让他挂。

  又灌了几口酒,金王玉醉劲更浓,君小心可不愿他喝醉了,赶忙抢过酒瓶,自己喝。

  “我问你,你可曾拿血麒麟来玩?”

  金王玉摇摇头:“我不敢,要是爹知道了,非砍我的手不可。”

  “你见过血麒麟?”

  “见过啊!你不是拿给我瞧过了?”

  “除了那次以后,还见过吗?”

  “……好像有一次……”

  “在哪里见着?还是别人拿来让你瞧?”

  “……都不是,是爹摔破血麒麟时,我和大哥捡碎片……拼起来时,见着的!”

  君小心哭笑不得:“他妈的!几口黄汤下肚,就消遣我啦?”伸手往他脑袋敲去:“搞啥?那种麒麟,你也敢拿出来见我?”

  金王玉被敲,醒了大半,手抚脑袋,哭丧着笑意:“我不知你要的是哪一只嘛?一时就乱说……”

  君小心瞄他一眼,突然伸手抓向地面宣纸,撕得满天吹飞,呵呵谑笑着。

  金王玉登时抓个不停:“完了,完了,我写了三天,又要重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何必呢!你不是很会拼吗?还是请你娘,加把劲,拼上几天就可看出效果了!”

  金王玉边抓边叫,抓到后来。那宣纸或已抓成一团团,不禁更焦心了。

  君小心瞧得不忍,说这:“别抓啦!”

  “不抓怎行?娘就快验收了。”

  “唉呀!如此死于活于怎行?要有说话技巧,我只教你一句话,足足可以抵你写上三天!”

  “什么话?”金王玉露着兴奋又不敢相信的神情。

  君小心一副老大模样:“很简单,你只要告诉她,你写的实在不满意,所以写一张撕一张,总希望写出最好一张再拿给她瞧,那你娘就会乐坏啦!”

  “真的?”

  “当然,不信你试试。”

  金王玉却半信半疑。无巧不成书,就在此时,金夫人声音竟然传来。

  “玉儿你还在吗?”

  原来金夫人发现君小心来找金王玉,怕他又将人带走,匆匆忙忙地已赶过来瞧瞧。

  金王玉和君小心登时吓呆,做梦都没法弄得那么巧。

  金王玉决急出眼泪:“怎么办?我娘真的来了……”

  君小心急道:“快拿毛笔写字。”

  “可是我醉了……”

  “醉了就乱写,快呀!”

  金王玉不得已,抛下手中纸团,赶忙坐向桌前,拿来毛笔乱挥毫,脑袋红通通,晃个不停。

  君小心则急忙迎向门外,恭敬地向全夫人行礼,一脸正经和无奈:“王玉还在里头练字……”

  发现手中还有酒瓶,赶忙塞向背后。

  金夫人稍安,摔又闻及酒味稍唤道:“你们喝酒了?”

  君小心面有难色:“我没办法……”

  “王玉呢?他也喝了?”

  金夫人赶忙奔进来,见着儿子醉态可掬,正想发脾气。

  君小心却感伤说道:“王玉已练了三天三夜,他总是想写最好的字给您看,可是他就是不满意,写一张撕一张,丢得满地都是,写到后来已疯疯癫癫,说什么要学王群之,在酒醉中练出最好字体,我劝不醒他,又不忍拒绝他,只好陪他喝两杯,以为把他灌醉了,也可以让他休息。谁知道,他酒醉之下,还是忘不了练字,写得乱七八糟,还是不肯停笔……”

  金王玉闻言,赶忙装得更醉,更疯,毛笔挥了又停,停了又挥,老是不满意,醉声道:“字写不好……怎能给娘瞧。”

  抓起那宣纸又揉掉,一甩之下,衣衫都染了墨汁,笔一直抖,又再挥毫,情形又急又苦,一副失神而神经兮兮模样。

  金夫人哪曾见得儿子变得如此疯疯癫癫,急得泪水已流出来:“玉儿你醒醒啊!”

  她往前奔去。

  金王天见地奔来,抓起桌上宜统往后躲去,惊但急叫:“娘,您不能过来,我还没写好,不能让您看……”

  “玉儿!”

  金夫人再也忍不住,急急将他毛笔抓来仍掉,紧紧将他抱入怀中,悔恨交加哭泣着。

  金王玉哪知这拍这么管用,勉强挤出左眼往君小心眼去,却见他酒瓶晃个不停。金王玉全意,又装醉:“酒在哪里?没有酒……写不好字的……”挣扎地想要找酒。

  “你不要写了!娘不再还你写了,玉儿你醒醒啊……”

  金夫人抱得更紧,唤个不停,金王玉却仍一无反应,便愣愣地要找酒。

  君小心暗中竖起三根手指,暗示金王玉要装三天,自己先溜走了,心想这小子因祸得福,大低三天过后,再也不用坐关了。

  果然君小心刚走,金夫人抱着儿子,没个地奔向前院,求医去了。

  金王玉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突然,也只好硬装到底。幸好他跟君小心混了半年之久,连女人都扮过了,装起醉态自是有模有样,何况他还真的有点醉了呢!

  可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医生处理好金王玉不久,前厅已传来大骚动,大批人赶了过去。原是远赴洞庭的金王超身受重伤给扛回来了。

  君小心也赶向前厅,只见得金王超脸色铁青,气若游丝,胸口印有紫黑掌印,开始溃烂着。医生已在治伤,金不二、金鹰和金玉人默然立于分。而金夫人怎能禁得起一连两儿全受伤消息,已昏死过去,金玉人把她扶回房休息,还点了她穴道,免得她醒得快,更形悲切。

  金不二已问医生:“是何掌所伤?”

  医生摇头:“未曾见过。”

  金鹰追问:“可有毒性?”

  “有,但不深,否则少爷早活不到现在。”

  “那毒可否解去?”

  “可以,似乎不是什么独门毒药,乃是丹沙之毒。”

  只要毒性能解,众人稍放心。医生先刮去溃烂肌肤,再敷上解毒药粉,然后说道:“他受的是内伤,老夫未练过功夫,无法运气替他疗伤,只有烦请二爷了。”

  “多谢神医,我这就替他疗伤。”

  金不二走向金王超背面,双掌已抵他背心,真气循源追去。

  金鹰问道:“他的掌伤……”

  医生道:“照老夫经验,是一掌命中,那人武功高过少爷甚多。”

  金鹰拱手:“多谢神医指点。”

  医生淡然一笑,留下一些药物,交代服用,已告退。

  金玉人却纳闷:“弟弟武功不弱,谁有如此功力可以一掌打成重伤?看那掌印,似乎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他会是谁?”

  猜测不出,只有等他醒来再问了。

  君小心并未考成这些,他只想知道金王超有无偷了不死丹。见他在全不二逼出几口秽血后,已渐渐有气息。他偷偷用用脑力摄去,全王超脑袋传来的全是一个像猩猩般横眉竖眼的年轻人。

  心下暗道:“会是那年轻人所伤?”

  他开始揣测这年轻人是何来历。

  金不二疗伤一阵,才将金王超移回他住处。一连三天细心照料,金王超已好多了,能坐起来吃东西,对众人所问,为何人所伤,他却觉得败在那人手中,甚是没面子而只字不提。

  午腊已过。

  君小心起他人不在,已溜进金王超寝室,金王超见着是他,甚是忿怒:“给我出去!你没资格踏入此地!”

  君小心淡然一笑:“是你爹叫我来的。”

  “我爹?”金王超有些俱意,已忘了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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