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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美人花儿好香,就像她的嘴唇,我亲、我亲、我吞了它!”

  “我怎会得吞下?我要放在心肝里头,做我的美人梦啊!”

  抢着花瓣者,或吞或塞往胸口、裤裆,任何粗鲁动作告做得出来。

  “脱啊!再脱啊!五两不够,十两如何?”

  “我再加十两!”

  “我给黄金二十两!”

  一时碎银满天飞。

  君小心暗阵道:“小气鬼,要是在中原,大元宝、大珍珠、大碧玉早就掷上来了,还以为多有钱?”

  然而在边陲小镇,有如此出手,已是够吓人、够风光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照例,能抛的都抛向群众,观众已然欲火熏心,怎能满足?有人忍不住已爬上台,想脱两人裙子。群众更是血脉责张哈喝着,快把戏台给挤垮。

  君小心哪能让他逮着?媚笑道:“相公大猴急了……”

  “不猴急,就快死疾了,美人啊!别走啊……”

  君小心故意让他追赶,若即若离,算好方位,故意绊跤,那人猛地扑来,君小心一扭身避开他,身躯也立起来,那人打个空,摔向台下,唉唉大叫,压得人群一团吼。

  “一个不行,咱们上啦!”

  又爬上台五名色眼昏花汉子,四下包抄,想逮着美人。

  君小心眼看要糟,唉呀唉呀桥媚直叫,跳向后边,见着汉子冲来,一手抓下背景布条,拉着金王玉掠向左后台,躲得老远去。

  布蓬被扯,唰拉拉全塌下来,罩得那五人没头没脸,群众却是一阵欢呼,眼冒奇光九彩,原是后台十余女子正在偷瞧君小心、金王玉两人如何惹得观众鼎沸,现在布篷掉下来,她们有的仍未上妆,甚至未加衣衫,全是赤裸裸露在观众面前,难怪引起一阵骚动。

  那群女子哎呀尖声直叫,四下乱散,极大部份却往前冲,因为台上银子不少,抢一锭,是一锭,有的观众为了大饱眼福,又抛来不少银子。

  王妈妈见状,哪甘银子平白损失,赶忙出来哈喝,赶鸭子般,想把女子赶回去,但效果并不好。

  此时爬上台的五名观众已钻出布篷,乍见裸女四处奔走,也借此毛手毛脚,逢人就抱、逢人就亲,那群女子并笑嘻嘻地半推半就,还是银子好,有的干脆伸手掏向抱来男人的裤袋,抓来大把银子,男人却抱得更勤,亲得更凶,女人也就笑的更浪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见着此幕,已傻愣了眼——这是何种剧团?怎会光溜溜,耍起来比妓院还快活?

  全天玉窘红着脸:“他们在表演什么?”

  君小心瘪笑:“原始人的欢呼。”

  “怎会有人光溜溜?”

  “那是光光秀。”

  “可是还有的穿了轻纱……有点透明……”

  “那是透明秀。”

  金王玉窘笑:“怎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秀?”

  君小心叹笑:“时代不同啦!什么名堂都有。”

  “那我们刚才上的场……”

  “叫做牛肉场!”君小心瘪笑:“现在的牛肉场不卖牛肉,卖的是人肉。”

  金王玉咳笑:“他们当我们是什么人?”

  君小心对答如流:“牛肉女郎。”

  金王玉笑瘪着嘴:“这如何是好?要是传到金玉接,我爹不打死我才怪?”

  “那还算是幸运,若要把你嫁掉,那才头痛。”

  君小心笑的甚黠:“方才还真卖的得意忘形,歌剧团也罢,要是知道牛肉场,我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一生英名就此去了。”

  金王玉窘笑:“还好我们没脱,否则更严重了……”

  君小心敲他一个脑袋,讪笑道:“你脱什么?你又能脱什么?连荷包蛋都没有,想脱都没得脱!”

  金王玉着笑:“也罢,免得我失了身,现在如何?咱们溜是不溜?”

  “溜,不溜,将来如何见人?”

  两人已准备开溜,向全场再瞄一眼,做最后的自我解嘲,方想离去之际,君小心忽然发现远处门口站了一名白衣人,手持玉笛,在灯光下特别显眼。

  君小心怔愕:“会是华秋风?”

  金王玉闻言也瞧向那人,惊诧道:“真是他?”

  两人潜近些再瞧,终于见得他脸容。

  原来华秋风养伤月余已康复,每夜以苗女解性欲,久了也会腻,久闻此处有牛肉场,也就前来瞧瞧,虽是远了些,若有美女,亦是值得,瞧他目光不停搜向内场,似乎曾见过君小心和金王玉演出,念念不忘两人再次出现。

  君小心呵呵笑道:“真是冤家路窄,这色鬼竟然来了?可省了我们不少工夫,有牛肉场好掩饰,今晚他自该上当了。”

  金王玉道:“不走了!”

  “你没看到他目光不停往里头瞧?已经被你的媚力迷住啦!”

  “我有这媚力吗?”

  “有啊!艳光四射,还不到十二岁,是幼齿的!”

  金王玉窘笑:“就算有媚力,可是王妈妈要是叫我们再出场,我们要演什么?”

  “脱啊!”

  “脱?你不是说我连荷包蛋都没有……”

  “唉呀!脱一两件就行,露露肩头,肚脐眼,然后闪退,也够他们疯狂啦!”

  金王玉只好照办。

  当下两人在后台随便找来轻纱,便匆匆回房,换下彩裙,拿来布条把棉花包缠向胸部,再着短裤,然后穿上红肚兜,再加上轻纱,最后才将彩裙给穿回去。

  方穿妥不久,王妈妈又来访人,说是观众闹着要两人再出场。

  君小心媚笑道:“妈妈,人家可是有价码的喔!”

  王妈妈眼睛一亮:“你也接客?”

  “干我们这一行,当然是赚得愈多愈好,在前场脱,多没意思,只要客人出得了价码,人又可以,王妈妈不也是内行人?”

  王妈妈笑的鼻眼都快黏在一起:“果然是内行人,好,没问题,以你的条件,接一次客,可比演十场还来得划算,不知你的价码……”

  “第一次就算奉送,我的那份就送给姊妹们,算见面孔啦!”

  王妈妈呵呵笑不停,直道君小心够意思,将来必定好好照顾她。

  “我这就去安排,你的价码,至少也值五百两,说不定还是黄金呢!”

  她欢天喜地离去,有了价码一事,王妈妈自不能让君小心太早出场,和群众周旋了一阵,再派三四场火辣辣表演,也拖去不少时间,最后才又把君小心和金王玉结请出场。

  后排布篷已再次张上,全台只见着两人,灯光暗了许多,凭添了不少朦胧美。

  王妈妈大声喝道:“内行人注意看啦!好彩头,可别放过啊!”

  暗语已打出去,内行者皆骚动不止。

  君小心有意勾引华秋风,表演的甚是火辣,惹得群众血脉贡张,就快崩裂。

  他露完肩头露背后,露完脐露大腿,不久玫瑰黄彩裙给解下,透明纱中见着红肚兜,体态更是撩人,谁又想得到他是男人身?个个如痴如醉,连华秋风也瞪直眼珠,口水猛吞。

  骚扭一阵,君小心知道差不多了,哎呀尖叫一声,和金王玉同时抽出肚兜往人群抛去,群众疯狂猛叫,以为可见着美人撩人胴体,谁知两人一闪身,又都溜入后场。

  群众一阵喧哗,情绪十分激动。

  王妈妈立即出场,大声笑道:“美人如玉,岂能随便暴光?该看的大家也见着了,我知道大家一定很激动,说是咱们耍花招,但是姑娘非本团人员,她只答应在第十天中的其中一场,做最精彩演出,以答谢各位,各位若有耐心,或是值得一瞧,不妨天天来捧场,自有一天会如愿,姑娘所以要如此,无非想替恩客们守身如玉,各位请见谅!”

  群众情绪不一,有的谩骂、有的期盼,有的却喜上眉梢,若能和如此美艳姑娘一度春风,倾家荡产也甘心。

  有人开始喊价,王妈妈只是笑着直摇头。

  终于有一人出价五百两银子,乃是一位仕绅,胖而圆,喊完价,他威风凛凛地瞄向众人,笑声不断。

  群众一阵耸动,五百两,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王妈妈也向这仕绅报以微笑,价码似乎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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