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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郝宝道:“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敢开玩笑?”郝大急道:“不管对不对,快将东西拿过来。”“东西在我这里!”惊天大师立即将玉盒交予郝大。

  郝大打开,见着红血及字条,惊诧道:“真有此事了?”

  郝宝瞄眼:“这就是我当你孙子的代价?非得要看东西,才能得到你的信任?”郝大干笑:“对不起,这事实在太不可能了,所以爷爷才会如此。”

  郝宝冷道:“有什么不可能,我把宫主鲜血给昙花服用,她的病突然就好了。阿贝也在场,我们怎会骗你?”郝大道:“话是不错,可是宫主不可能生双胞胎,也许昙花突然好起来,并非这血的关系……”郝宝瞪眼:“不管是不是,我不许你在她面前如此说,何况你也该先证明后再说。”郝大一愣,事情太过突然,反而让他方寸已乱,被郝宝一说,他也清醒不少。惊天大师急道:“老郝头,还是先替昙花试试再说。”

  郝大歉声道:“事情把我搞迷糊了,自是如此。昙花呢?”歉然地瞧向宝贝兄弟。郝宝见及他歉意眼神,也放心多了。“她在后峰,我这就去带她回来。”说完和郝贝已掠向后峰。

  昙花和梁小福安然躲在石洞中,梁小福特别小心,一天到晚躲在洞口窥探以保护昙花,七天七夜未出洞门一步。他俩见着宝贝兄弟自是欣喜万分。郝宝来不及打哈哈,已将两人带回。

  郝大不想浪费时间,在问好过后,立即替昙花诊察。发现她舌根绿斑正如郝贝所说消了不少。他遂先将昙花点昏,然后开始以金针封穴。再将所带来的解药一一放置桌上,细心调配。不久他已将药调好,遂要郝宝过来,和上次一样,将宫主鲜血和着解药先养在他手臂里头。宫主鲜血宝贵,他用的不多,以免浪费。宫主鲜血似乎特别有效,半小时已养得差不多。郝大立即抽出,复往昙花要穴逼去,然后他则低住昙花头顶百会穴。郝宝、郝贝及惊天已有治疗青青的经验,立即往昙花手脚逼去,因少了一人,郝宝独自抵住双脚涌泉穴,惊天和郝贝则各据左右手。当郝大下令送出真元之际,昙花突然尖痛急叫,整张脸已变得绿红,形态十分可怕,她想呻吟却又强忍下来。郝大见状十分惊心,又试了几次,昙花汗水直冒,偶尔在忍受不住之际痛叫之外,她是将刺心剧痛给忍下来。郝大忽然叹息:“她恐怕真的是宫主女儿了,这药对她起了作用……”

  惊天大师又是心惊又是疼心地扑向昙花憔悴脸容,眼眶已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宝贝兄弟则已哇哇大叫,昙花竟也是小宫主,那岂不是太棒了。只有梁小福还弄不清事情,愣在那里,不时替受苦的花姊姊担心受怕。惊天喃喃道:“难道宫主真的生了双胞胎?!”

  郝大摇头,遂又点头:“自是如此,爷爷先别想这问题,先治好昙花再说。”郝大闻言也觉得该如此做,又凛起心神替昙花逼毒。

  昙花再次痛叫而后闭嘴呻吟,任谁都感受得出她的痛苦,而那痛似乎又比青青来得强烈。郝宝不忍:“爷爷你能不能让她少些痛苦?”

  郝大道:“也许可以,不过她中毒太深,还得熬过一阵。”

  他的方法是将输送真元放缓,慢慢运行,直到受阻时再行加强,尽管如此,昙花仍自呻吟抽搐,只不过时间上没那么接二连三,有了空档,疼痛得以休息,也就不会那么咄咄逼人。及至最后的冲向心脉,昙花自也避不了疼痛,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连散碎的牙齿都咬崩了不少,满口是血,瞧得众人触目惊心,好不容易才熬过最后一刻,昙花鲜血已转为晶红,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治疗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可真的苦了昙花。

  郝宝、郝贝和惊天都累得四肢发软,不过他们心灵充满了喜悦。

  毕竟宫主鲜血真的有效,医好了昙花千心之毒,也证明了她的身份,这是何等让人兴奋的事情?郝大虽累,他却还得替昙花补回牙齿,他忽然发现昙花不再暴牙,竟也十分清秀漂亮,心头一喜,便将牙齿替她整理整齐,也将齿腭修过,看起来已和常人无异。然后他又见及昙花稍小的眼睛并非天生,而是她一生困苦;时常锁着眉头所造成,眼皮有点儿松皱,遂要郝宝再挤出一点儿血液,涂在眼皮上,替她美容,弄到后来干脆再调些秘方替昙花敷脸,存心将她变回原来模样。昙花牙齿已固定,齿槽也不再流血,郝大准备替她解开敷脸药膏,宝贝兄弟和小福迫不及待地想瞧瞧昙花变得何种模样。这一解开药膏,洁白肌肤已露,薄如蝉翅,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眼前浮现一张如梦似幻的脸容,那美已不是属于人间,而是属于上天的杰作,宛若昙花一现,却永远不再凋谢,用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已难以形容她万分之一。昙花的美该是人间心目中所幻想而呈现梦幻之美。

  宝贝兄弟不禁看傻了,谁又相信一个丑丫头在短短的三天之间会变成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容?惊天大师也是惊诧万分,他不但发现昙花的美,更发现她比青青更像宫主,尤其那神韵,自非任何人所能摹仿的,她该是宫主女儿了。郝大自是对自己医术没有话讲,但是对于昙花变得如此美丽,他也觉得颇为意外,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郝宝频频赞许:“原来我一见钟情第一次碰上的竟会是这么一个漂亮姑娘?”郝贝促狭:“当时你还抱怨,真是没眼光。”

  郝宝窘笑:“还好我后来没丢掉她……”

  郝贝逗笑:“那你现在仍对她一见钟情了?”

  郝宝困窘:“本来该是如此,不过她是小宫主,我就不大敢了。”

  郝大呵呵笑道:“普天之下也有阿宝不敢做的事?实在让人感到意外。”

  郝宝窘笑:“总是有意外的嘛!不过我喜欢昙花可不是现在看她漂亮才喜欢,我喜欢她知足又任劳任怨的性情。”忽然一脸正经:“靠容貌是很难打动我的心。”

  郝贝讪笑:“这可说不定,上次你还不是猛追令佳玉,连我都碰了一鼻子灰。”郝宝窘笑:“那也是意外嘛,不过后来我还是没被她打动,反而要怪爷爷了,是他叫我反追令佳玉的。”郝大想及在上次沉冰阵中要郝宝反追令佳玉,倒也觉得困窘,干笑道;“你为爷爷牺牲是值得的,今天爷爷不是弄了个大美人还给你?”郝宝急道:“别老是挂在嘴上,要是让昙花听到多不好意思”。郝大捉笑:“你也会不好意思?”

  郝宝瞄眼:“我说的是昙花。”郝大笑的更捉谑:“哦,对啊!我说嘛,你脸皮这么厚,怎会不好意思?”郝宝瞪眼一笑:“厚归厚,总没比你追了人家七八十年来得厚吧!”

  他说的乃指郝大追求玉女—事,而玉女却一直不理他。

  郝大闻言也窘笑了,正想自我解释,昙花已有了反应,稍微呻吟,郝大也没心情瞎扯,立即戳向昙花数处穴道,昙花悠悠醒了过来。那一对充满灵性的眼眸,宛若苍穹寒星般亮丽,让人瞧了就舒服,哪还是以前那一对小眼珠子?郝宝拱手笑道:“恭喜昙花变成小宫主了,而且又变成大美人一个。”

  郝大含笑道:“你的病已经好了,从此不必再为此担心受怕了。”

  “真的?!”昙花有点儿不敢相信,往自己双手瞧去。

  梁小福急道:“当然是真的,我都一直在保护您,也见着老爷爷替你治伤。”随后又笑起来:“花姊姊你变得好漂亮,我差点儿就不认得你了。”昙花惊诧:“怎么会呢?”

  梁小福道:“是老爷爷替您修理的,你看你的牙齿都平了,好漂亮喔!”

  他搞不清整容,只好以“修理”两字来解释。

  “真的?!”昙花往牙齿舔去,倒也觉得平顺,当下更是感激瞧向郝大:“谢谢老爷爷。”郝大含笑:“不谢不谢,只要你漂亮,大家都高兴,你先下来走走看看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昙花依言下床,有点儿因窘地走了几步,但觉以前那股闷气已失,说道:“好多了,我的病已医好了?”郝大含笑:“不错,用宫主的血医好了你,所以也证明你是小宫主,坐下来让阿宝把事情说给你听。”昙花遇有事情,反而表现镇定又坐回床头,注视着郝宝,想听听这一切让自己都措手不及的转变。郝宝仔细地将如何拿到宫主遗物,鲜血及字条,以及在梅妃林中以宫主鲜血替她治病才发现这秘密,以至于后来背她来此找惊天和郝大医治并证明身世,详详细细都说一遍。昙花听得动容,郝宝讲的话,她自是相信,稍惊慌道:“我若是宫主的女儿,那我将怎么办?”突如而来的身世,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郝宝含笑道:“你以后就是小宫主了,将来要掌管奇幻宫,所以你得从练武功先开始,然后再了解奇幻宫的事。”昙花点头:“希望我能做到。”

  郝宝笑道:“你做不到,别人可没得做了,原来你是宫主的骨肉,难怪天生这么聪明,能过目不忘,学东西自是快多啦!”昙花有点儿窘:“阿宝哥你说得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露两手让我爷爷和大和尚瞧瞧!”郝宝信心十足地瞧往郝大及惊天,以昙花过目不忘之能而感到光荣。昙花更形困窘。郝宝见她如此难为情,也不忍再逼她。遂笑道:“好吧,真金不怕火炼,以后再表现也不迟,只要你对小宫主身份有信心即可。”昙花轻轻点头,又问道:“那青青呢?她是不是我姊姊?”

  郝大和惊天闻言相互瞧眼,心头也凛了一下。郝宝却对答如流:“当然是了,以后你就有亲人啦!”昙花有点儿激动:“太好了,有了青青姊,我也放心多了。”

  郝大含笑道:“昙花你刚醒来,不宜过度劳累,还是躺回床上,免得身体不适,待我再弄贴药让你服用。”说着又将昙花按回床上,昙花本想说没关系,但已被按回床上,也就不便再说,已向郝大道谢。郝大本就有意让她休息,以能和惊天及宝贝谈些事情,遂暗示三人往庙外平台行去,留下小福陪着昙花。及至平台,郝大已说道:“不瞒你们,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认为我的诊断并没错,宫主只有一个女儿。”郝宝怔诧:“你是说昙花跟青青之间有一个是假的?”

  郝大道:“也许。”

  郝宝瞄眼:“可是两个人都经过你的证明,两个都中了千心之毒,你怎么说?难道你诊断错了?”郝大有点儿难言:“我也不明白是何原因,诊断自是错不了,她们都中了千心之毒。”“可是你又怀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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