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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溜跟冲都差不多,反正爷爷是走掉了就对。”

  “可是我们总要把他找回来。”

  郝宝干笑:“我也是这么想,走吧,希望不要找到东海才好。”

  不敢怠慢,他和郝贝、令佳玉很快掠下山崖,四处搜寻,并不时喊叫。

  从上游搜到下游,足足搜遍了大部份地区,郝宝这才发现床板破碎,再搜寻一阵,方自见着郝大以自己腰带捆着床板,卡在一株分叉秃树,也因冰源已解,身躯已悬在空中,奄奄一息。

  郝宝憋笑道:“阿贝,爷爷好厉害,雷雨交加,他还睡的那么甜。”

  伸手往枯木指去。

  郝贝顺手势瞧去,只见枯树挂满长草,枯枝、树皮,随风轻摆。急道:“那只是爷爷的床,他人呢?”

  “在床上啊!是用绑的!”

  郝贝再仔细看,方自发现杂物中仍见人形,叫声爷爷,急忙奔前,果然发现祖父在树上。

  慌张地攀树而上,解下郝大,发现他仍有鼻息,这才嘘口气,平身置于地面,慢慢推拿。

  他道:“爷爷你可要醒醒,阵势已解了。”

  郝大并无反应。

  郝宝走前,发现祖父肚子胀得更大,已笑道:“爷爷不但肚子大,心更大得很,睡觉就睡觉,还拼命喝水,喝得消化不良都不知道,这怎么醒得了?”

  双手按向郝大肚子,按压几下,一口箭水从他口中射出,接连几次,肚子消去不少,郝大也因此悠悠醒了过来。

  一张眼就是郝宝怪昧笑容,郝大醒得更快,一掌已打向郝宝脑袋,叫骂道:“小兔崽子,你爷要你放些水,你竟然搞得雷风暴雨,外带洪水灌淹,你想把爷爷淹死是不是?”

  郝宝一时不察,被打个正着,双手按头,瘪困直笑:“爷爷,凡事都有意外嘛!”

  “意外?你爷爷的命岂能拿来当意外?”郝大又想敲,郝宝已跳开。

  郝宝干笑道:“其实我早就算准爷爷会挂在这树上睡觉,淹点洪水又有何关系?”

  郝大瞧及树上破烂床板,不禁也笑起来,笑骂道:“再搞几天,爷爷非被你们搞死不可,废话少说,快替爷爷整整身子,那老疯子恐怕就快到了,爷爷总不能如此狼狈见他。”

  说着,宝贝兄弟很快替他整整衣衫,郝宝道:“爷爷,干脆你把他脱了,穿着它,什么派头也没有。”

  郝大瞪眼道:“没衣服成何体统?”突有所思,邪笑道:“阿宝你身材不错,露在外头也蛮好看,外衣就借我穿如何?”

  郝宝讪笑:“爷爷想的美,这衣服可是孙雪儿……”突然瞄向令佳玉,似觉得在她面前说出孙雪儿之事,实是不妥,立即想改口。

  郝大已逮着机会地奸笑:“来不及啦!你不借爷爷,爷爷就说出它是件……”

  “爷爷!”郝宝喝止他,瞪眼道:“爷爷你很没有良心,竟然对孙子使出威胁的手段。”

  “没办法啊!世风日下,你借不借?不借我可要……”

  郝大又想说,郝宝更急叫道:“借借借!真是世风日下,爷爷坑孙子!”脱下上衣丢给郝大,白眼道:“就算我借你,你仍掩不了那个大肚皮,想来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郝大一凛,自己肚皮实也不小,但岂能认输?也脱下破衣,穿上郝宝上衣,自得笑道:“没关系,把腰带缠高些,不就成了?”

  郝宝实也没办法,往令佳玉瞧去,光着上身,有点困窘,只好摆动结实肌肉,笑道:“男人不穿上衣,是不是更有魅力?”

  令佳玉见着他身上肌肉结实而均匀,劲道隐露,十分抢眼,但是她却无法赞美几句,叹笑一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更有魅力,便我知道它被打以后仍会淤血变成青紫,而且打你的人就快来了。”

  她目光移往远处,郝宝及郝大、郝贝也顺着她目光瞧去。

  远方正有一位蓬头乱发的老人疾奔而来,那不是令天山是谁?”

  郝宝暗自叫苦,郝大可更急,因为他的裤带还挂在树上,急忙叫道:“阿贝快把我的腰带拿来!”

  阿贝闻言马上掠向枯树,从破床板上解下腰带,掠回交给郝大。

  郝大立即缠向肚皮,包是包住了,可是仍凸在衣衫外头,倒像是包了布的皮球,有点滑稽。

  郝大拉拉衣衫,自我安慰笑道:“聊胜于无,挺着就是。”

  不由得他多说几句,令天山已奔至,厉声就吼:“郝大你敢破去我的阵势?”举掌就劈去。

  宝贝兄弟见势不妙,双双拦向令天山,倒也将他掌势封住。

  郝大处之泰然:“令老头,你我不是赌了这一局?如今阵势已解”。

  “放屁!谁也解不了我的阵势,你该杀——”

  令天山怒不可遏,双掌聚劲往左右推去,逼得宝贝兄弟连连打滚,其势未停,猛往郝大射去,一掌又打向郝大,震得他飞撞枯树,心头为之闷疼,窝缩一团。

  令天山一招击中郝大,哈哈大笑:“郝大你永远是我手下败将!”

  话方说完,再次欺身,凌空一掌就打,不想让郝大立即毙命,却也想让他痛叫连天。

  郝大已无处可躲,连连劲硬撑的本事都没有,眼看掌势已临,暗道苦也,突听得郝宝叱喝:“恶魔你敢伤我爷爷?”

  灵邪宝刃已旋飞丢出,幻成一道银光,直扫令天山左胁,银光啸急,冷意逼人,迫得今天山心头一凛,不敢挺身硬接,连忙侧扭身形,腾出左手往银光劈去,满以为一掌就可打下银光,岂知灵邪俱有旋破真气之能,虽被封去不少劲道,却仍罩旋而来。

  眼看就要扫中令天山腰胁,迫得他大骇:“小杂种,你敢偷袭?”

  危急中扭掠身躯,倒翻天际,也因银光劲势弱了不少而被他避开。

  他想同时教训郝宝及郝大,但身在空中,郝宝又在远方,当机立断,还是先揍郝大一顿再说,遂扭身反扑郝大。

  每以为郝大已不可能移动位置,是以在反扑之际,并未太认真辨位,只凭着方才的直觉就已掌力尽出。

  如今一转身,忽见得郝大已趁郝宝旋刀之际,躲开数尺,今天山怒喝:“你想逃?”抬掌又移前数尺,想再次将人劈中,然而身在空中,变势不易,而且宝贝兄弟又围上来,迫得这掌只能以边缘扫中郝大,滚向侧方,并无多大受击。

  令天山此时也被宝贝兄弟逼退数尺,差点滚落溪流,宝贝俩趁此又逼向令天山,所有绝招都使出,一时也迫得令天山手忙脚乱。

  郝宝稍占上风,促狭之心又起,讪笑:“老恶魔,你以为郝家那么好欺负?今天就让你尝尝苦头,看招!”

  “大杀四方”巳攻出,已无招式可言,看来全是烂打,却招招迫得令天山节节败退。

  令天山不由得咆哮:“该死的家伙,老夫宰了你!”

  猛吸真气,空出胸部,硬接郝宝掌劲,被逼退三步,他却趁机反击两人。

  郝宝一击不中,暗自叫糟,马上大喝:“阿贝快退!”不敢恋战,和阿贝双双掠回郝大身旁,改攻为守。

  令天山哇哇大叫:“歪种!连老夫一掌也不敢接,嘿嘿!你们逃得了?”身形一掠,再次扑向他们三人。

  宝贝兄弟俩只好挤力迎敌。

  郝大却用尽全力吼出,希望能震醒令天山:“令老头你一生信守承诺,难道你想背信不成?”

  他虽武功受制,但全力吼出,声音仍不小,不敢说把令天山震醒,却把话震入他耳朵里。

  令天山一楞,攻势稍缓、喝道:“老夫何时背信?”

  郝大冷静而带些不屑:“现在。”

  “现在?2”令天山叱叫:“现在是你破去我的阵势,我要宰了你。”

  “可惜你却说过,只要破去阵势,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你胡说!”令天山大怒,举掌又想劈。

  郝大不闪不避:“你要食言,我也莫可奈何。”

  令天山老脸一阵抽搐,哇哇大叫,他是想起赌局之事,双掌一直劈不下去,否则就茫失信诺,可是一口闷气总是咽不下。

  郝大见他表情,心知此话奏效,淡言又道:“令老头你该看得清,四处冰源浓雾已化去,迷宫沉冰阵已解。”伸手挥指四处光秃一片。

  令天山咆哮若疯子:“谁说阵势已破?你们胡说!”

  不能打人,双掌只好落于那株大枯树,掌劲劈处,枯树为之粉碎,叭啦一响,木屑满天飞。

  “谁也破不了我的阵势——”枯树已碎,令天山仍狂劈乱打。

  一旁不知所措的令佳玉此时已急忙欺前,急道:“爷爷你冷静些,阵势破了,还可以再摆……”

  “谁说阵势破了!”令天山反掌逼退令佳玉,喝吼:“你不懂,还敢帮外人,退去,否则我连你一起教训!”

  令佳玉满是委屈,上前也不是,退开也不是,凄楞楞地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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