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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郝宝暗自得意:“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却可以叫你躺上一个月。”

  “甘愿!”

  “有志气,来吧!”

  老太婆再次摆好姿势,不屑地等着郝宝出掌。

  郝宝咬紧牙关,拳头捏得紧紧,相准准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捣去,先是软弱无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时,猝然劲力全出,快逾电光石火,直冲过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顾,但忽然间见及郝宝拳势生风并幻化数个拳头,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后退闪,然而已是过慢,砰地一响,闷哼一声,直往后边荆棘撞摔,嘴角已挂血。

  “小鬼你们竟敢使诈……”

  “诈你的头!”

  郝宝一拳得手,复又欺身罩前,连劈数掌,打得老太婆无招架之力,郝贝趁此也欺前,双手并用,连点她身上要穴,手指点个不停,一趟下来,老太婆身上穴道几乎被点光了。

  郝贝这才笑出声音:“你解吧!这些穴道足足可以让你解上三个月。”

  郝宝已将老太婆拖于地面,笑嘻嘻道:“恶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恢复功力?其实也很简单,我们是想跳崖自杀,结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复了,你想不想试试?”

  老太婆怒瞪双目,厉道:“老身认栽,要杀要剐随便你!,

  郝宝笑道:“我们哪有这么残忍?你老了,皮皱了、肉干了,剐起来多没有意思?”

  郝贝冷声道:“我要你跟我们一样,关在这里砍荆棘,让你尝尝我们也尝过的苦头。”

  老太婆呸了一声,冷斥:“你休想。”

  郝宝讪笑:“你不怕挨饿?”

  老太婆不屑冷哼。

  “当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够久,对生死已看得淡,不过一个女人对于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无耻之徒,老身饶不了你们!”

  郝宝笑道:“彼此彼此,你饶不了我,我为何要饶你,想好了没有?”他已抽出宝刃,直晃向老太婆,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说完,郝宝已挥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吓得她惊惶尖叫:“你敢——”但觉左腿冰冷,她更是尖声急叫:“住手——无耻之徒!我答应你就是!”

  郝宝呵呵笑着,收起宝刃,笑道:“这就是啦!何必为难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着裤管,只觉冰凉,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们全是无耻之徒,郝家怎会有你们这些畜牲!”

  “谁是畜牲?”郝宝猛挥刀柄,敲向老太婆膝盖骨,敲得她左腿弹得好高,郝宝叱道:“客气一点,是你先找我们麻烦,我们只是要回这笔债,你尽管还就是,还敢侮辱我老人家?什么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没有兴趣!”

  老太婆从弹起的左脚才瞧及自己裤管并没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湿,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们如此对待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郝宝冷笑:“你刚才不是说要杀要剐随便我?现在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老太婆登时闭嘴,咬咬牙又道:“你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郝宝笑道:“你我仇恨还没那么深,我舍不得杀你,你最好听话些,否则有你受。”解开老太婆身上数处穴道,让她能够活动,郝宝继续道:“锄头在你身边,我们一天铲十棵,虽然两个人,但你也是两支锄头,念你年纪大,打个折,你一天就铲个七棵好了。”

  郝贝细声问道:“那个通道怎么办?”

  郝宝大方一笑,伸手抓开通道口的小荆棘,露出深长通道,笑道:“通道当然是要给人走的。”转向老太婆,讪笑:“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时间就能脱逃,从此处爬出去,就是东边断崖,你要逃的话,可以攀崖下去,然后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动表情,心头却暗自钦佩宝贝兄弟能想出这花招而脱逃,自己栽得实在无话可说。

  郝宝交代完毕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脱逃随便称选,不过脱逃最好别让我们发现,我们会把你抓回来,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脑筋,上次输给你,实在很没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们走啦!”

  他和阿贝两人长笑数声,巳掠向荆棘顶端,以蜻蜓点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见两人走后,方自长叹,运功试试,果然无法提气,也不知两人是用何手法,其实两人也不懂手法,只想点很多处穴道,就需多花时间去解,这是最笨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冲不开穴道,又想及宝贝兄弟的话,不禁瞧向通道,心想两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还是先稳住自己,想办法恢复功力再说。

  长叹二声,她也拿起锄头铲向荆棘,锄头碰上荆棘,震得双手发麻,她才知道宝贝兄弟一天铲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铲下去,心头怨恨始终末消。

  宝贝俩奔向木屋,昙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为惊讶,梁小福急问:“大英雄你们怎么出来了?”

  郝宝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们假,就出来了。”

  昙花一阵欣喜,问道:“老婆婆呢?”

  郝贝笑道:“后来老太婆对铲荆棘很有兴趣,她就留在那里过瘾。”

  昙花并无心机,也信以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兴不小。”

  梁小福笑的开心:“大英雄重获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给你们喝。”不等宝贝回答,他已钻向屋后取酒。

  郝宝笑道:“是该庆祝!”甩掉身上脏衣服,和郝贝双双跳落水池,凉凉快快地洗个澡。

  昙花不敢多看,已低头走入厨房,为两人做莱。

  梁小福已搬出一坛酒,急往宝贝送去,含笑道:“听婆婆说是女儿红,你们喝看。”

  郝贝皱眉:“要喝吗?酒能误事。”

  郝宝有点嘴馋:“喝一点没关系,有酒不喝多扫兴!”

  他已接过女儿红,灌了一日,但觉过瘾,又灌几口,咕噜咕噜喝得郝贝忍不住也要过酒坛,猛喝起来。

  两人意喝愈爽,连饭都没有吃,就已醉倒池中,还是昙花和梁小福帮忙,才将两人拖上池边。两人醉酒,自是不能给老太婆送饭菜,而老太婆岂会想到两人如此放得开,方出去就喝个大醉?她以为是两人故意整她不送饭来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宝贝两人醒来后,深怕有变,立时将饭莱送来,发现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荆棘,感到十分满意,遂将昨夜醉酒一事说出,气得老太婆牙痒痒。

  临去时,郝宝还检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开,但是穴道过多,检查不易,干脆再点一遍,方自安心离去。

  老太婆可就如坠无底深渊,若如此继续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复功力,不禁兴起了脱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荆棘树下小通道爬去,发现此通道砍得甚好,长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会扎中身躯。

  不久,爬出通道,悬崖已现,百丈之下浪花轻拍,不禁犹豫宝贝兄弟真会从此垂直的峭崖脱逃?正怀疑之际,忽然又发现下坠韧树皮结成的绳索,终于相信此事属实。

  她想着:“如果以此条路线逃开,那两个混蛋会不会发现?这本就是他俩曾经走过的路线。但是不走此路,四处全是断崖,照样要攀爬,而若想从岸边登舟,恐怕更不保险。”

  她估计一下高崖,大约百丈,只要有绳索,自己体重又轻,只要一刻钟,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决定要从此路线脱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钟,这种机会太多了,这两个混蛋将自食恶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开始收集韧树皮。

  然而宝贝兄弟似乎就在等这一刻钟,他俩竟然轮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侯老太婆上钩。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连饭也不吃,见着郝宝送饭后离去,她就往通道钻,到达悬崖后,她先拉起宝贝兄弟攀用的绳索,再接上自己所结韧绳,然后丢回悬崖,回身四处瞧望,并无动静,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余丈,宝贝兄弟已谚笑地出现崖边。

  郝贝激动非常:“她快要享受悬崖的乐趣了。”

  郝宝黠笑道:“可惜没有那招‘两个馒头满天飞’,否则非吓得她屁滚尿流不可。”他说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贝以索连身,悬空荡落断层一事。

  郝贝道:“多晃她几次也差不多,开始吧!她爬得不慢。”

  宝贝兄弟俩很快解下绳索,又接一截约十余丈长,然后松手一放,霎时传来尖急惨怖叫声。

  老太婆以为绳索断落,尖叫老命体矣,闭上眼睛,肌肉纠缩一团,脑袋为之抽白,冲坠阴曹地府,即将粉身碎骨。

  宝贝兄弟见状,已笑弯了腰,却不知此人是否他俩奶奶,若真是如此,宝贝这玩笑可开大了。

  郝宝谚笑道:“只不过是滑个十几丈就吓成这个样子?再来一个空中飞人,想必胆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摆动绳索,老太婆也跟着在空中荡来荡去。

  她似乎觉得身躯已不再往下掉,想张开眼睛瞧瞧,哪知一张开,整个人已悬空摆荡,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崖壁都碰不着,又是尖叫,整个人纠缩成一团,还不停抽抖着。

  郝宝甩了几趟,但觉老太婆已无其他反应,也觉得无味:“她可是以不变应万变,实在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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