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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贝闻言真是泄气,未成年的麻烦实在不少,看来只好多跑几趟了。

  雪儿自知做差了,但觉过意不去而困窘,然而却不知该如何道出歉意。

  还好郝贝较无心机,只交代要修改妥当,下次再来拿,也就和哥哥返回家中。

  又过了两天,阿贝只好再跑一趟,此时父亲正好在屋檐下做腹部运动,他见儿子要出门,立时唤住他。郝贝遇见父亲,忍不住又往他小腹瞧去。……郝运拍拍肚皮,爽朗笑道:“放心,没了,而且我保证你不会得到遗传。”

  郝贝赶忙问父亲:“咱们生气的模样是不是很像?”他并末忘记哥哥的话,一有机会就想问个清楚。

  郝运道:“一点儿都不像,阿宝生气的模样才跟我很像。”

  突然答案从自己变成哥哥,那种发胖忌意已转到哥哥身上,不禁大乐:“我也这么觉得。”笑不合口。

  郝运似乎习惯他的笑声,已问道:“你要到村里?”

  “嗯,我的衣服需要修改。”

  “这么说,你要到孙大娘那里?”

  郝贝已然明白父亲意思,他赶紧问道:“爹,有何事要交代,请尽管吩咐,孩儿很乐意为你效劳。”

  郝运轻咳一声,掩饰了窘困,道:“你可否代我向她们问个好?尤其是孙大娘,你不妨多向她美言几句。”

  “这件事情我很乐意代办。”

  郝运轻叹道:“你实在很体谅年轻爹爹的心情。”

  郝贝笑道:“哪里,这是孩儿孝顺爹爹的最佳方法,放心,此事交给我办就是。”

  郝运欣慰直笑,但觉儿子果然孝顺。

  郝贝再问有无其他事,父亲摇头,只是再叮咛有关孙大娘一事,郝贝大打包票,也就向父亲挥别,快步地往村中奔去。

  及至裁缝店,他已迫不及待地叫着:“孙大娘——”想把好消息告诉她。

  回答的是孙雪儿声音,乍见撞进来的是郝贝,一阵娇羞道:“你来拿衣服?”

  “是的,令堂不在?”郝贝焦急往四处瞧去,却不见孙大娘影子。

  孙雪儿已起身:“我娘恰巧替人送衣服,出去了。”整理一下衣服走了过来:“你的衣服在这里……”

  她从平桌上找出郝贝衣服,交予他,笑的甚是甜美。

  孤男寡女,郝贝反而不自在,抓过衣服,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陪笑着。

  雪儿道:“你试穿看看,不合身,我再修改。”

  “不用了,我猜一定很合身。”

  郝贝惟恐衣服不合身,又得修改,那么便应了哥哥的话:未成年人的麻烦真多。所以他决定不试穿。

  孙雪儿笑道:“衣裳合不合身要试穿才能知道,你怎能用猜的?”

  郝贝急道:“我……我不想再麻烦你们……”

  “说哪儿的话?这是我们的责任,还伯什么麻烦?来,我帮你比比看。”孙雪儿说着就往郝贝走去。

  郝贝一阵心慌,抱着衣职连连后退:“不用了,我一向猜的很准。”

  光顾着后退,也不见背后正摆着一张圆凳,就快绊上了。

  孙雪儿见状已急叫:“小心椅子!”人也往前冲,想拉开他。

  然而她叫的已经过慢,郝贝左脚一退,已绊上椅子,整个人已往后摔。孙雪儿本想扶他,突见他倒了,想就此收手,但却因为冲势过猛,地方又窄,加上椅子滚动,一个避之不及,竟然也跌了下来,压在郝贝身上。 。两人为之尖叫,郝贝可把气给闭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一张脸也涨红了。

  孙雪儿尖叫,倒不是压着人而尖叫,乃是跌倒的尖叫,如今压在郝贝身上,竟然有股异样涌向心头,但觉甜美无比一时为之痴醉,忘了爬起来。

  郝贝一方面是憋了气,另一方面却也是被她压得喘不过气采,不禁嗯了一声,稍作呻吟,两眼仍不敢张开。

  “孙姑娘,我快被压死了。”

  这话倒把雪儿惊醒,一阵娇羞后,却能处之泰然,一声“对不起”,也爬了起来,随后伸出玉手,娇笑道:“来,把手给我。”她想拉起郝贝。

  郝贝嫩脸红透了,张开一双眼睛,入眼的是雪儿含情笑容,不禁又窘困了,一只手老是伸不出去。雪清清一笑,弯下身躯,抓着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歉声道:“对不起,我家的椅子绊倒你了。”

  郝贝干笑道:“还好你没弥娘那么重……”雪儿感到娇羞,一时答不上话来,目光移向地面,突然瞧及郝贝新衣,得到解脱般地欺身拾起衣服。

  郝贝见衣服又惹了祸,不禁暗自解嘲:“这衣服实在麻烦真多。”

  雪儿折好衣服才交予郝贝,也不敢硬要他再试穿,柔声道:“你真的不试穿?”

  郝贝连声说道:“不必了,一定合身,咳咳,只要能穿,我都合身。”

  雪儿含笑地坐回自己椅子上,毕竟自己是女孩子,话总不能说的太多。

  由于她不开口,郝贝又不知该说什么,屋内一时为之沉闷,像灌了重铅要压死人,郝贝心想此时要是有哥哥在场就好了。

  然而总不能一直耗下去,郝贝正发慌,突然瞧及孙大娘坐椅,终于有了话题:“令堂几时回来?”他想把父亲交代的事办妥。

  “可能不会很快回来。”雪儿低头说。

  “这……”郝贝一时又无法接口,闷了下来,瞧瞧屋外街道空无一人,心想:“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下次再来。”

  他道:“既然孙大娘一时回不来,那我就先告辞,下次再来拜访。”

  雪儿诧异道:“你要走了?:“郝贝点头:“昭,我想跟她打招呼,她既然不能马上回来,只好先走了。”

  “原来你在等我娘……”孙雪儿甚为生气。她原以为郝贝直问她母亲。是担心她回来,妨碍了两人独处机会。哪知他问的却是自己母亲。那份情,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郝贝道:“我来之前,家父曾交代要我向你们问好,希望你向令堂代转家父诚意。”

  雪儿本想发发脾气,却又见郝贝并无捉弄之意,一颗心也软了下来:“你何不再多坐一会儿,我娘也许马上就回来了。”

  “不了,我看我下次再来较为妥当。”郝贝边走边笑,差点就又、撞倒椅子。

  孙雪儿一阵紧张,立即欺向他,为他拉开椅子。

  岂知郝贝又以为旧事重演了,尖叫一声,快如闪电地飞身而起,跳出了屋外,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立时抱拳告辞。

  “请代我父亲向你母亲问好,在此先告别了。”深怕孙雪儿压了下来,一溜烟地已往回路奔去。

  孙雪儿气得直顿足,这小子也未免太神经过敏了吧?但想及郝贝种种举止,不禁也笑了起来,抓着那张椅子,倚在门前,不知在想什么,脸上不时绽出会心微笑。

  郝贝奔在路上,心头可直叫苦也,为何麻烦事会如此之多,不禁想起哥哥所言,自己不擅长应付,一点儿也不假。

  他不敢多想,他决定与姑娘们保持距离,免得招惹麻烦,被泰山压顶。要是方才压下来的是孙大娘,那可就糟了。

  想及孙大娘,他不禁庆幸自己运气还不错,没被她压着。

  不到半刻钟,他已赶回家,尚未休息,即见父亲匆匆忙忙地迎面飞奔而来。

  郝运走近,是那么的和蔼可亲:“阿贝啊!你回来了?衣裳合不合身?”

  郝贝连忙说道:“非常合身,这是所有衣裳中,我最满意的一件。”

  郝运笑容可掬,连咳数声,欲语还休……

  郝贝见状,才想起父亲准是来探听孙大娘的消息。“对了,年轻的爹爹,这次我到裁缝店,并没遇着孙大娘。”

  “这么说,你只遇着孙雪儿了?”

  “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什么?!就只有你们两人在铺子里?!”郝运一阵紧张:“你有没有试穿衣服?”

  “没有,我猜衣服一定很合身,所以就没试穿。”

  郝运松了一口气:“你这么做是对的,孤男寡女,总是要避点儿嫌疑,免得人家说咱们没家教。”

  郝贝闻言,父亲并没要自己再穿一次,感到十分欣喜,可以免去不少麻烦,他也决定以后不穿这件新衣裳,因为万一不合身,岂不是会被郝宝见笑了?

  郝运低声问道:“你有没有代我向孙雪儿问好?我交代的是要向她们母女问好……”

  郝贝猛点头:“有,我一共说了两次。”

  “她有啥表示?”郝运追问,甚想知道雪儿有何反应?

  郝贝忘了注意她的表情,至于被压个正着,那是糗事,岂可乱说?也就信口开河:“哦,她非常高兴。”

  郝运心中一阵喜悦,又问道:“难道后来你仍然没有遇着孙大娘?”

  “我一直想等她回来,但她就是不回来,所以我只好先走一步了。”

  “这么说,你一直和孙雪儿待在铺子里?”

  “嗯。”

  郝运拿眼瞧着郝贝,显得慎重:“就只有你们两人?”

  “对,就只有我和她,两个。”

  郝运表情为之怪异,复又细声问道:“她有没有与你说啥话?或是你跟她说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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