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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小千呵呵笑道:“我只是想换个方式表达而已,没想到您会有这种反应!”

  绿娘嗔笑道:“娘再不反应,你可就杀上天了!”

  瞪了小千几眼又道:“别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我活了过来,秋姑娘可还昏迷着,娘怕她想不开,一直不敢叫醒她,你自己跟她解释去。”

  小千笑道:“这容易嘛!人没死,有什么好难过的,看我的!”

  说着住秋芙行去。

  绿娘和大板牙也跟在后头。

  小千瞧及秋芙脸色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一时不忍,马上运功替她疏通血脉,缓和她肌肉以松弛牙关。

  然后一掌拍醒了秋芙的穴道,和大板牙两个脑袋已伸向她面前嗨了一声,笑得甚为惹人。

  秋芙惊酲,记忆中小千已身亡,悲切地就急叫:“小千儿!”

  小千却回答的很顺口:“我在这里!”

  秋芙猝闻“死人”还能回话,啊地尖叫,已往后撞退。

  小千含笑道:“阿菜你在叫我吗?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大板牙伸手笑道:“嗨!阿菜,好久不见了!”

  秋芙惊俱不已:“你们……你们没死?”

  小千笑道:“死人还能说话吗?”

  “可是我明明看你们中剑倒地……”

  “可是我们又活过来了!你看,伤口已好啦!”

  他翻着衣衫,仍有剑痕,胸口伤疤已结了血瘢。

  秋芙见及伤口,确知小千曾中了剑,禁不了激情,哇地一声,伏在小千胸口就已哭了起来:“小千儿,我好怕!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小千安慰道:“跟现在一样,尽量哭……”

  秋芙未能听进耳,仍自哭泣,直到情绪发泄已渐渐恢复平静。

  小千才道:“我娘也没死!”

  “大娘?”

  秋芙惊诧往四处寻去,终也瞧及绿娘,更是惊骇:“大娘您也活着?”

  绿娘含笑道:“秋姑娘受惊了,其实这都是受了七星山神秘地灵所赐。”

  接着她将自己和小千儿、大板牙如何受地灵影响而获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秋芙这才恍然,赶忙擦去了泪痕,方才忘情的大哭,使她感到困窘而热了脸。

  小千道:“好啦,现在没事了,你跟我娘去弄大餐,等着我们来吃就行了。”

  秋芙急道:“你还要走?”

  小千叹道:“不走行吗?我命真苦,要到处去收帐。”

  “我跟你去……”

  绿娘已道:“秋姑娘,小千儿不会有事的,何况他还要回这里跟敌人拚命,我们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

  秋芙怔道:“你还要回来!”

  小千道:“这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

  “这……这……”

  秋芙抬头望着七座雪白山峰,才发现已回到故乡,登时感到欣喜:“我们回到七星山了!”

  小千笑道:“高兴归高兴,这几天可不能来此乱走动,小貂儿已摆好阵势,触动了反而不好。”

  小貂儿吱吱叫着,表示有它在,必定没有问题。

  小千瞪它一眼:“没有问题?要是你再赌输,什么都拿来还债,到时候问题就多多了。”

  谈到“赌”小貂儿一句话也不敢吭,毕竟它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嘴巴自然软了,乖乖地躲在一角,好生泄气。

  小千看看时辰,但觉不早,遂转向他娘,道:“娘!我该走了,您可千万记着,我们还没赶回来,不管来此湖的人是谁,您都要避开,免得坏了我的计划喔!”

  他说这番话,最主要用意还是在于怕他娘受到任何伤害,那可是任何代价都划不来。

  绿娘含笑点头:“娘自会小心,你自己也该留神。”

  小千笑道:“我会的!”

  说着已向他娘和秋芙告别,和大板牙满怀着“诡计得逞”之威风模样,扬长而去了。

  绿娘笑叹不已,见两人走远。才转向秋芙,笑道:“秋姑娘,我们也走吧!若小千儿回来,吃不到大餐,可就闹个没完了。”

  有绿娘在旁作伴,秋芙耽心受怕的心情也弱了许多,当下含笑应诺,已和大娘步往日江村,准备为小千设庆功宴,做大餐。

  小千就如此有把握,必可战胜这一局?

  见及七星山峰蜂耸拔如剑,闪亮亮刺向湖心,宛若千古神兵利器,蕴含无限神秘力量,又岂是血肉之躯所能相抗衡?

  一片霞云卷滚浩渺山峰,在疾风红滔掠翻腾,似如天龙张牙舞爪要把一切给吞噬怠尽,却总留下山峰在云雾间飘浮着。

  九宫山,山势挺拔陡峻,宛若宝塔直耸九宫夭,山腰以下,拦着云雾,身临其境,更如天宫宝刹,美不胜收。

  近黄昏,浮云霞光潋射,一片金黄。

  断雨峰,早就骤集了天下英豪,他们正为对抗西巫塔而来。

  分别有少林掌门百丈,般若堂主百劫,武当秀灵子,华山殷浮生,泰山、终南、天山……各派掌门,以及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

  他们个个战战兢兢,明明天机生传言武帝要来,怎会至此尚未见着人影?就连小千儿也没有看到?

  乌锐坐在群雄对面,双腿敞得开开的,想必上次被小千拖拉,架上横梁,下裆的伤势尚未复原。

  他身边站的即是人人畏俱的血刃和魔刀,两人面目森然,宛似索命阎王,让人见之好生心寒。

  乌锐似已等得不耐烦冷笑道:“百丈老秃驴,这可是你们约斗西巫塔的,都已站三个时辰,该可以开始比斗,或是干脆丢弃兵刃归顺西巫塔,本人饶你们不死!哈哈哈……”

  他笑的甚是狂虐。

  少林掌门百丈亦拿不定主意,转向苦恼大师,拱手道:“师叔……”

  苦恼大师长叹道:“苦恼啊苦恼!武帝未能来,情势将不妙,能拖就尽量拖吧!”

  秀灵子道:“合众人之力,难道还无法战胜血刃、魔刀?”

  苦恼大师苦笑道:“若能够,数十年前也不必发生那场格斗了。须知武功倒在其次,那两把宝刀却无任何兵刃可阻挡。”

  百丈道:“可以以游斗方式来消耗对方体力,然后再收拾他。”

  苦恼道:“然而交上手,对方必定下杀着,游斗之下,必然将被其一一截杀,因为他俩本就是猎手,除了杀人并不出刀。”

  百丈正想再商量。

  乌锐已冷笑道:“不必再讨论了,就算武帝能来,西巫塔照样让他一命归阴!要嘛就投降,否则就派出人手,老夫耐心有限。”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慢步逼向群雄,血刃、魔刀寒光闪闪,映在夕阳下,更是怵自心惊。

  群雄眼看无法再拖下去,已各自运起功力,准备抗敌,脚下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乌锐冷笑不已:“上次让你们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简单!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冲向群雄,厮杀因而展开。乌锐为怕上次被小千偷袭,也暗运内功已戒备。

  只见青、红两道光影飞掠如天虹,此闪彼落,在那丈余方圆。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伐着。

  所过之处,叮叮当当,如许多之利刃,武器,真如破铜烂铁,一截截的喷飞而起,才一照面,哇哇几声惨叫,至少己有七八人死在血刃魔刀之下。

  苦恼大师更是惊骇,喝吼着:“快散开,以暗器伺候。”

  声音方落,群雄疾掠开来,尽其所有,一把把暗器,飞镖、铁蒺黎,暗青蚨,……暴如雨点,全往战天、战神射去。

  战天、战神哈哈大笑,手中血刃、魔刀挥如天罩网,似有吸力般,猝将暗器一一击飞,又是一阵叮叮当当,暗器来回弹射,宛若元宵火花,煞是好看,然而却无法伤及两人一根汗毛。

  眼看暗器即将用罄,众人为之心急。

  就在此时,战天长举血刃,暴高数丈,宛若天马行空,再射筋斗,已直扑群雄,厉喝:“纳命来——”

  血刃化虹,似如流星追月,又快、又急、又准,往前边数名吓呆的人挥刀就砍。

  忘忧婆婆见状更急,叫声不好,手中实心铁拐已架了过去,刃、铁交碰,铮然硬响,碰出火花,忘忧婆婆但觉双手发疼,一支铁拐差点脱手,整个人已往左边带去,铁拐尖头落地支撑,才发觉已矮了数寸。

  血刃早已砍断铁拐,虽然刀势受缓不少,仍是如此犀利,疾挥而过,两颗人头暴飞而起,鲜血喷高数丈,洒得满天血雨,腥味扑鼻两名终南弟子就此毙命。

  战天哈哈大笑,血刃如似柔软,就此翻抄,竟然再次砍掉两颗脑袋。

  叭叭数响,脑袋已被切得稀烂,再用刀背一打,叭然疾响,脑浆、头碎全往群众射去,沾得满身满脸,更想作呕。

  战天狂笑未止,凌空一个转射,复又冲了回来,与战神配合,血刃魔刀有若千百道劈雷同时闪出,如此犀利而不可抗拒压罩扫刮众人。

  登时哀叫急起,群雄如待宰羔羊,全无抵挡之效,节节败退之中,不知几许人已受伤身亡。

  乌锐见大势如自己所料,已哈哈狂笑:“不顺从西巫塔,只有死路一条,给我杀!杀得血肉模糊,脑袋分家!哈哈哈!”

  苦恼大师几个照面,已挨了数刀,还好他功力深厚,勉强避开要害,即是如此,亦疼痛难忍。不由得已生拚命之心,叹声道:“是福是祸,全由天定了!”

  他猝然挥起酒葫芦,猛然砸向战神,少林般若禅掌运至极限,泛出白雾,连人带身已扑了过去。

  如若葫芦无法抵挡那魔刀,他将会随着魔刀被劈成两半。

  战神哈哈大笑:“不怕死就过来!”

  本是一手握刀,现在却两手捧刀,像劈材般就往下劈,其力道至少比一手来得增加一倍,就算葫芦是精钢打造,恐怕也难以抵挡了。

  忘忧婆婆见状大骇,急叫:“死鬼还不让开!”

  吼之不及,一把拐杖已没命的扫向战神背部,希望能迫他放弃砍劈苦恼大师。

  然而战神却哈哈大笑,魔刀更不客气的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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