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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


  说着已伸手抓向她手腕脉门,测探着。

  秋蓉怔仲不安,道:“被绿小千制住了。”

  多情夫人测脉一阵,惊诧道:“是武帝的‘截穴阴阳流脉’手法,这小鬼何时学会了这点穴手法?”

  当下带着惊切神情,替她解穴。

  然而从其表情,不难看出夫人对武帝的点穴手法也甚忌讳,并无完全的把握可以解开穴。

  过了半晌。

  多情夫人失望而嗔叫不已:“这小子简直是乱搞,哪有人一次封掉两百多穴?简直是要废了人家嘛!”

  除了小千,谁会搞上这玩意儿?

  点了这么多的穴,他曾说过:“若不懂方法,足足可以解上半年。”

  看来他的封穴手法,可说是万无一失的了。

  不知多情夫人对这“半年”有何感想?

  她又好气又好笑,直骂着小千乱搞。

  秋蓉反而显得心安,至少暂时不必耽心穴道被解,而又沦为淫荡之人。

  多情夫人虽一时无法解开,仍安慰着她,道:“别耽心,师父会另外想办法,这难不倒师父的。”

  秋蓉附和着道声:“是”,心头却叫着解不了最好。

  随后夫人也暂时放弃解穴工作,转治李怜花,直到认为他已经无性命之虑时,她才歇手。

  受伤的白衣书生也将一切整理妥善,回报夫人,并派人将李怜花移入房中。

  一切告个段落,已是四更近五更时分,马上即将天亮了。

  近年来,多情夫人可未曾如此累过,已遣散众人,独自回房休息。

  当众人休息之际,只有秋大娘在焦切的嗔骂着,她正为肚中的金牙在烦恼。

  吐又吐不出来,若是喝碗麻油,让它排出体外,可是经过大小肠——这金牙再镶上,这恐怕不太好吧!

  小千的捉弄,实在叫她无计可施,头大如斗。

  五更天,凉月己沉。

  冷啸风中,野草刮咻,在暗夜中,宛若厉鬼磨牙。

  小千逃的可真是没头没脑乱钻,他认为多情夫人该追来才是,所以躲得特别小心,否则被逮着了,那就不用逃了。

  虽然当时曾激动的为李怜花的真情感动而落泪,但这感情太过畸形而来得让他难以接受,每想及此,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相对的也冲淡了李怜花的一切。

  “唉!这家伙何苦呢?好端端的就来个殉情记,害我不难过都不行。”

  小千怨声叹了几口气,又道:“那天宰了柳再银替他报仇便是。”

  转身瞧瞧背后山径,但觉未再有人追琮,这才放缓脚步,不再东躲西藏。

  然后他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左肋三寸刀痕也不再渗血,并不碍事,倒是多情夫人那掌打得他的胸口郁闷,受伤似乎不轻。

  他想找伤药服下,却因为被柳再银逮着时而被搜走了。

  他自嘲一笑道:“终于受了一次最惨的挨揍,还好,这是我痛苦、嗜好的一种,不然……”

  他频频摇头苦笑,又说道:“唉!为什么这种嗜好一直改不不呢?被揍得那么的惨,还是改不了……”

  他想着,若能像在水灵宫一样,拿着大关刀,所向无敌的杀伐,该不会被揍得那么惨,“嗜好”也就改起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那么厉害?光这么二扇手,未见声息。就能伤人于无形,真是妙极了!”

  小千想着以前从来未见过多情夫人使用,否则她也不会连续被自己剃了头,这么说,该是最近才练成的?

  “难道是秋蓉所说,跟男人乱搞所练的功夫?”

  他本来以为是多情夫人所编的藉口,如今不得不相信,真的有这么一门功夫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无奇不有,这种功夫也在练?”

  想了想,他又觉得甚有道理,否则那些色狼要练什么功夫?说着也就笑得开心起来了,为了找到“合理”的理由而开心。

  笑着!走着。突有声音传来

  “就在这附近!”

  小千闻言,猝觉追兵赶来,马上钻入草丛中,屏气凝神,以防被发觉,心中暗暗叫苦:“妈的,这贼婆娘够狠的了,追了那么远?我早该躲在她老巢,趁现在就把它给烧了。”

  猝然间,衣袂掠空声又近了。

  吱吱几声,蓝影一闪,小貂儿已冲入草丛,往小千搜去。

  来者不是谁,正是为搭救小千而赶来的大板牙,剑痴和天机生。

  为免于大板牙的毛病再犯,三人并未尽全力赶路,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

  方才那声“就在附近”乃出自大板牙口中,他曾经在此给乌锐骗走,是以印象特别的深刻。

  刚说完,小貂儿已闻及小千气息,吱吱雀跃,也就冲了过来。

  三人感到不解,也跟着奔来,想看个究竟。

  小千躲在草丛,本是紧张万分,突闻吱吱声音,顿觉好似小貂儿,就只这么一想,小貂儿已掠来,亲昵的舔着他的脸颊。

  小千惊诧道:“是你?那他们……”

  他已想到大板牙他们赶来了,一时捉狭之心又起,马上嘘了一声,要小貂儿肃静不要出声。

  小貂儿马上照办,还做了一个鬼脸来逢迎小千。

  它也懂得捉狭呢!

  小千瞧了它——眼,轻声地笑骂道:“我看你将来再活几年可以当老师,去教那些无头无脑的人了。”

  小貂儿却吱吱地叫着,说小千上次不是要它考状元?

  小千瞪了它一一眼,笑道:“话是不错,可是状元的帽子那么大,你练会了戴高帽子没有?这么现实,马上就要去考状元。”

  小貂儿未必能想通人们心目中“状元”是指何事物,但多少可知小千所说话中的含意,才能与小千搭搭唱唱,不亦乐乎。连高帽子它都能听得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归功于小千平日教导有方了。

  它竖起三只指头,表示三顶够下够?

  小千笑骂道:“妈的,不入流的戴高帽子,你该拍我马屁懂不懂?光竖手指,再戴十顶,我也不会爽!”

  小貂儿似会意了,开始拍马屁,说小千很英俊漂亮等,简单奉承的话。

  小千叹笑道:“缺少磨练,火候很差,只有小娃娃程度,看样子,你只能去当像秋大娘那样超级无头脑的老师了。”

  小貂儿陪笑着,正想开口,草丛外已有声音,小千马上要它闭上嘴。

  大板牙赶在前头,失去小貂儿踪迹,觉得奇怪:“怎么到这里就不见了!”

  剑痴、天机生也赶至。

  天机生道:“你叫叫看,它要是在附近,一定会回答的。”

  大板牙当下便叫出声,还吹起口哨。

  小千细声道:“惨叫,然后就停断。”

  小貂儿依言,惨叫一声,马上截断,已贼头贼脑的向小千斜睨着眼。

  “不好,有埋伏!”

  大板牙急叫,和天机生剑痴退后数步,各自摆出架势,一脸仇临大敌模样,各各都紧张着。

  小千在暗处瞧及三人动作,暗自窃笑不已。

  大板牙冷喝:“里边的谁谁?快报上名来,免得大爷杀错了人。”

  “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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