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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小千诡计得逞,已狡黠的呵呵大笑起来:“‘唉呀’就能了事了?我就多给你几个‘唉呀’!”

  趁着姥姥自顾不暇之际,小千随手一抓,不知哪来的棍棒,一劲的往姥姥双腿敲去,果然打得她“唉呀”直叫,跳如爆米花。

  在此时,水月、水柔突见姥姥受制,心头大乱,已加劲击向秋芙。闷呃一声。秋芙的功夫本就非两人敌手,如今对方惊急而攻,自己岂能招架?一个照面已被击的踉跄摔退,短剑差点离手。

  水月、水柔一招得逞,立时转身欺向小千,一左一右相距不到三尺,各自张手猛扑而下。

  小千见二人追击而至,手中棍棒正想反扫之际,突见水月、水柔张开的双手已撒出丝闪闪黑条状东西直罩过来。

  小千登时诧异不已:“又是这东西?”

  眼见丝条已成网,他哪敢再战,拔腿就跑。

  可惜水月、水柔仍尽力而发,位置又算的分毫不差,只一拖、一带,“留仙网”已罩向小千,两人落地一个滚身已站了起来,小千也跟着被丝网给包起来。

  他惊急挣扎:“放开我,有本事大家放手一搏,老是用网,算什么英雄好汉?”

  “给我闭嘴!”

  水柔上次被小千敲了一记响头,一股怨气闷了数月,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伸手已抢过小千手中棍棒,狠狠的敲了回来。

  卡的一声,小千唉呀叫痛,怒道:“你敢敲我?”

  “敲你又怎么样?我还想敲破你脑袋呢!”水柔又敲了一记。

  小千痛不可遏,急叫道:“脸绿绿,做了她们!”

  小貂儿正和水姥姥纠缠,闻知小千危急,已舍弃姥姥,反扑水柔,姥姥得以喘息,一只左手已肿涨紫青,她马上截指封穴,一颗心犹惊怒不已。

  连姥姥都忌讳的邪貂,遑论是水柔了?突见它扑身而来,水柔已仓惶急挥木棍,尖叫着:“别过来!”

  手中木棍挥的密不透风,人也节节退去,哪还有时间去教训个千?

  水月见状,赶忙欺向小千,五指扣向其脑袋,冷喝道:“快阻止小貂儿,否则我抓烂你的脑袋!”

  小千自恃对方弄不清自己身份,必然不敢下毒手,已悠哉的坐起来,一副视死如归,道:“反正我最近也想不开,还没想通活着有什么意义,你威胁像我这种人,会有什么效果吗?”

  水月登时一楞,恨得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小千谑笑道:“从四个月前杀到现在还在杀,你的刀该磨一磨了!”

  水月恨怒不已,举掌就想劈向小千天灵,虽不敢真下杀手,至少也该让他吃足苦头,便道:“好,我就杀给你看!”

  “不能杀他!”

  水月的举止瞧在秋芙眼中,可是莫大威胁,她奋不顾身,抓着短剑就已刺向水月,大有一拼性命之势。

  水月灵机一动,反而舍弃小千而就秋芙,不知怎么一个晃眼,秋芙手中短剑已到了她手中,再一个反手抄,已将秋芙腕脉扣住,剑锋架向秋芙颈部,冷笑道:“我不杀你,杀她总行吧!”

  如此一来,倒换小千提心吊胆了:“你敢?”

  水月利剑一逼,秋芙已尖叫,颈部印出血痕。

  受威胁的是秋芙,尖叫的却是小千。啊的一声,他怒骂道:“放过她!你们没有人性!对无辜的人下手。”

  水月冷笑:“是吗?”利剑又想下压。

  姥姥急忙掠前阻止道:“水月放开她,此事与她无关。”

  水月不甘道:“可是不如此,怎制得了他……”

  姥姥叹道:“咱们不能正邪不分,放了她吧!”

  水月其实也只是想吓吓小千而就范,哪敢真的杀人,见姥姥如此坚持,也只好放掉秋芙。

  颈部那道红痕,只是刀锋硬压的痕迹,并无伤口,秋芙摸了摸,方自安心不少,她奔向小千,紧紧拦在他前头,以防有人再伤害他。

  小千见姥姥不以秋芙为威胁的放掉她,不由心中对她起了些许好感,遂道:“老太婆,你们何苦逼着我回去当人家的儿子?”

  姥姥冷道:“事关重大,老身不得不如此。”

  小千黠谑一笑:“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找个人来管你们……”

  姥姥斥道:“如果你是水仙哥哥,老身一棍就打断你的狗腿,岂容你在此没大没小的乱扯!”

  小千暗自窃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唉呀,唉呀’叫了几声,不就结了?”

  他在嘲笑姥姥方才被他乱棍敲腿,打的唉呀直叫之事。

  姥姥老脸又热了起来,嗔斥道:“将来断了腿,你就知道谁在叫了。”

  话未说完,水柔因迎战小貂儿,木棍已被小貂儿一爪爪的抓断,只剩不及七寸,她已惊惶“唉呀”直叫。

  小千瞄向她,戏谑道:“在叫的总不会是我吧?”

  姥姥已无暇再斥责他,见水柔危急,马上喝道:“你还不把邪貂召回来?”

  小千笑道:“召回来就没有叫声了。”

  姥姥斥道:“她受了伤,你也逃不了。”

  小千想及自己还在网中,随时有再落入姥姥手中的可能,逼急了,可能对方会来硬的,倒不如先唤回小貂,再以姥姥受毒伤来谈判,如此反而好些。想至此,他已出言:“脸绿绿,放她一马,有帐待会儿再算!”

  小貂儿闻言,这才掠向小千肩头,一副威风凛凛,随时准备搏命状。

  水柔得以脱困,嘘口气,混身好像要脱了节,她并非功力不济,而是太过于畏惧小貂儿,才造成穷于应付之态。擦擦汗珠,也怔忡恍惚的走回到姥姥的身边,手中一节木头始终未丢掉。

  姥姥见她无恙,方自放心不少,转向小千,冷道:“今天被老身碰上了,老身拼着一只手不要,也绝无放你走的理由。”

  这话说的甚重,小千也听出她不受威胁而就范。仍挑言道:“一只手?呵呵!你知道一只手有多麻烦?吃饭只能低着头,系腰带还得拉过来拉过去,想梳个头鬓,还得抹上浆糊。你不觉得这很不方便吗?”

  “那是我的事情!”姥姥斥道。

  小千呵呵呷笑:“唯一的好处就是衣衫布料省了一条袖子。”

  姥姥嗔怒:“你再说废话,老身就先把你给拆了。”

  小千见她怒火逼人,倒也不愿再激的过火,遂转了话题:“不如这样好了,我让小貂儿替你解毒,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姥姥冷道:“要勾销可以,你还得跟我走一趟水灵宫。”

  小千皱眉道:“不去行吗?”

  “不行”

  小千苦笑不已,想及水灵宫深在水底,上次若非水仙,自己也难逃生路,若再进去了,试试滴血浮印,要是不对,那可就真的走投无路。

  然而现在处境不先解决,总不是办法。

  要是耽搁了解救大板牙,更是遗憾终身。

  想到大板牙,他突然有了计策,已邪邪笑起来:“就算我跟你们去,你们也未必能找到要找的人,因为有‘滴血浮印’的不只找一个人。”

  此言一出,水姥姥、水月、水柔同感惊愕,水姥姥急问:“还有谁?”

  “大板牙,我哥哥!”小千有意把水姥姥引去救大板牙,竟然把他说成自己哥哥,说完他也觉得好笑而笑起来。

  姥姥惊诧不已:“你还有哥哥?”

  小千得意的道:“我哥哥多的是,如果一个不够,我随时可以再找,直到你满意为止。”

  姥姥、水月、水柔可未见过大板牙生得多大年纪,自无法马上拆穿他的谎言。

  水姥姥嗔道:“少给我打哈哈,我要的是有‘滴血浮印’的”

  小千呵呵笑道:“暂时就只有大板牙一个,他会让你们满意的。”

  水月急道:“你们是双胞胎?”

  小千神秘笑道:“看了你就会明白,除了牙齿以外,我们差不了多少啦!”

  他在暗示和大板牙为“双胞胎”,如此则较能扇动她们前去救人。

  水柔惊愕不已:“那夫人岂不生了三胞胎?”

  姥姥急道:“水柔,不准乱说!”

  水柔猝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马上闭口,眼睛已瞄向小千,希望他别听出什么来才好。

  可惜这岂能瞒过精明的小千?他已呵呵邪笑不已,甚得意自己一吹牛,就让夫人多生下一个儿子,这可比送子观音还厉害。

  他瞧向水柔,谐谑笑道:“以后你要生几胞胎,跟我讲一声就行了!”

  说完他已哈哈大笑起来。

  水柔又羞又窘,就是拿不出什么话来斥责,恨不得咬他几口以泄怒。

  姥姥关心的仍是另外一个有滴血浮印的大板牙,已追问:“他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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