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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想起水姥姥以及水柔的一记迷魂棒的恩怨,小千心头就发毛,一刻也不敢呆了。

  他苦笑不已:“这误会果然解不开了!”

  “那你就把债还清!”

  话声未落,水姥姥伛偻身形已从左侧屋顶电射而出。

  她十数年来未用的拐杖也抓在手中,一杖就想敲向小千脑袋。

  “我的妈呀,母夜叉说来就来?”

  小千哪还敢停留,丢下水灵,已没命的往屋内钻,想穿过对边窗口逃逸。

  姥姥未料及小千会找窗口穿,自己预留旋空阻拦的计划已落空,硬是被他给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她不甘心,一声“别逃”,已想再次追掠。

  水灵已出言阻止,她叹声道:“姥姥,由他去吧!”

  姥姥硬将身形逼落,仍忿忿不已:“宫主,这小鬼实在坏透了,不教训他,将来还得了?”

  水灵叹道:“他只是无知的小孩,别伤了他才好。”

  “他无知?他比什么都贼!老身足足被他敲了七记响头……”姥姥说的激动,一时也把自己糗事给说溜了出来,不禁亦窘困起来。

  水仙已窃笑着,瞄向姥姥头部,想找找看,到底有无七个肿瘤,结果她失望了,因为姥姥早就绑了布,无法见着真像。

  水灵仍是静默着,不知如何,她总是不忍小千受到伤害,这股意识似乎十分强烈。

  姥姥窘困之后,也感受此时之静默气息,不禁怒火也不便发泄而转弱。

  她也感慨叹道:“宫主有所不知,他就是水月所说的鬼男孩。”

  水灵闻言惊愕万分,带着有股喜悦激动:“会是他?他也有‘滴血浮印’?”

  水仙更激动:“他会是我哥哥?”

  如若小千是他哥哥,那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让她感到兴奋。

  姥姥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哪会连连栽在他手中?”

  水灵急道:“为何不留他在宫中?”

  姥姥叹道:“能留住他,事情就不会那么糟了。”想想,她也瘪笑起来:“谁能留住这鬼灵精怪?”

  水灵念道:“快把他追回来……”突然她已觉得这似乎不大可能而感到喟叹:“算了,不次遇上了再说吧。”

  水仙兴冲冲道:“我去找他,一定可以把他给找回来。”

  水灵瞧着她。“你怎么出来了?还玩的不想回去?”

  水仙霎时红了脸,低下头,未敢再作声。

  姥姥不忍心,道:“小宫主是被他所挟持,老身担心她的安危,才急忙赶出宫以救人,幸好小宫主并未受到伤害。”

  水灵也不愿太过于责备水仙,轻叹道:“还好是他,否则就严重了,下次要小心些,知道吗?”

  水仙感恩点头:“知道了。”

  水灵转向姥姥道:“姥姥您先把我穴道解开,剑叔也被他制了穴,须要您的帮忙。”

  姥姥不敢怠慢,一边替水灵解穴,一边讶异问道:“这小子点的穴,宫主也解不了?”

  水灵颔首道:“他手法怪异,劲道又非寻常,甚难解开。”

  还好她的穴道是在小千急促之中被制,而且只有一处,姥姥花点劲。已把它解开。

  姥姥转向剑痴,带有同病相怜的笑意:“满天老弟你也遭了他的暗算?”

  剑痴苦笑道:“他很让人感到头痛。”

  水灵和姥姥已走向他,两人合力的替他解穴。

  姥姥又笑问道:“听说他还折了你七把名剑?”

  剑痴叹笑道:“不错,当时我也感到讶异。”

  水灵问:“剑叔为何拿名剑上华山?”

  剑痴叹道:“我本想以名剑引起群雄注意,以便打探武帝下落或将他引出来,结果全被他给搞砸了。”

  水灵怅然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们。”

  剑痴道:“为了武帝,这都是应该的。”

  说话间,水灵和姥姥已替他打通穴道,他活动一番筋骨,果然顺泰多了,遂拱手道谢。

  水灵道:“都是自己人了,何须言谢,反而是武帝的事,似乎他已露了脸。”

  剑痴方想点头,水仙已欣喜急道:“我已见过武帝了,高高挺挺的,很和蔼,都本会生气。”

  水灵、姥姥、剑痴都不约而同,全然惊愕的瞧往水仙。

  水仙登时又僵了笑容,俱然道:“我……我是跟小绿豆一在碰上的……”

  水灵追问:“他有没有问起你?”

  水仙摇头:“没有,我只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就跟小绿豆去办事了。”

  水灵心情似放松不少:“以后碰见他,要回避他,不得已时,也不能说出来历,知道吗?”

  水仙颔首:“知道了。”

  她却不解她娘为何要如此交代?这其中又有何原因?

  水灵犹豫一阵,终于还是说了:“你剑叔、姥姥和娘和武帝很可能有一段冤仇,在未查清之前,娘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她如此说明,是要水仙有所警惕,免得在迷糊中又受了利用而遭殃。

  水仙已用力点头:“女儿明白了。”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从她心头升起—一到底娘和武帝有何冤仇?

  她娘没说,她也不敢追问,还好她不是好事之人,很快已将此问题给淡忘了。

  这恩怨似乎又牵扯到真假武帝身上。

  姥姥已道:“宫主,目下似乎该已小绿豆身份为重要。”

  想及小千,水灵眼神也有了光彩,她多么希望有个儿子。

  她稍叹息道:“当水月传来他有‘滴血浮印’时,我就去找绿娘,想问问她有无儿女,可惜绿娘已不知去向。”停顾一会又道:“后来在竹林中知小绿豆也姓绿,他恐怕是绿娘的后代了,只是他又矢口否认。”

  水仙不解道:“娘,我到底有没有哥哥?”水灵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这答案未免太矛盾了吧?连自己是否生过儿子都不清楚?

  水仙更不解,这种事能用“可能”来解释吗?

  水灵却说出道理了:“当时娘生你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然而那天晚上就出了事,匆忙间,娘和你已被姥姥救走,也不知另一个是男是女,是生是死。”

  回忆往事,她也怅然不已。

  水仙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不能确定的原因了,不过她仍有疑问:“既是双胞胎,她该是女的啊?”

  姥姥道:“双胞胎也有男的,你不希望有个哥哥?”

  水仙闻言已不在乎双胞胎是否有男女共胎,她只希望小千真的变成她的哥哥,那该多让人兴奋。

  她仍有许多问题不解:“这些事又和绿娘有何关系?”

  水灵道:“当时绿娘是娘的一位好友,她很可能就是抱走另一个娃娃的人,如若小绿豆和她有关,也很可能会成为你哥哥。”

  “原来如此!”水仙欣喜若狂:“我看错不了了,小绿豆他也姓绿,这不是很巧合吗?”

  她已迫不及待的把小千当成哥哥了。

  水灵道:“只要试过‘滴血浮印’就可明白一切了。”

  水仙反而有点担心:“不用试,我们就把他当成我哥哥不就成了?若试出结果不是,那多伤感情?”

  水灵何尝未有如此想法,就算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也该由绿娘的关系,收他为义子。不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姥姥却道:“问题不在你们,而是在他,若无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是别人的儿子。”

  水灵有点泄气:“他就是这样怪脾气。”

  水灵道:“如今只有一试‘滴血浮印’了。”

  姥姥道:“是该把他抓来试试,若真是如此,老身也得好好教养教养他!”

  她已含有幸灾乐祸而报复的谑笑着。

  剑满天道:“如若他不是夫人儿子,夫人还得寻找另一位儿子,以免骨肉分离了。”

  水灵颔首道:“剑叔说的极是,水灵几年来一直想找到亲生骨肉,就怕她早已天折了……”

  想及那名未曾见面的亲骨肉有可能夭折,她不禁也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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