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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你早知会如此,就不该杀死我爹!”

  说话间,一记倒钩,已切下小千一片衣角。

  小千滚身落地忙滚开:“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哥指使,等他一出来,有得你好受的!”

  楼影冷笑:“来的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呢!”

  新月钩又凌空打出,四面八方不可捉摸的乱飞。

  小千就吃过此招的亏,见状已不再战,赶忙拔腿就往柳家跑。

  “救命啊!有人杀到柳家庄来了!”

  楼影复仇心切,管他柳家有多少人手,照样急追而上,毫无惧意。

  “救命呐!本公子受伤啦!彩虹轩的人攻进来了!”

  小千边吼边叫,已窜入柳家庄,惊慌四处乱窜乱叫。

  霎时柳家上下已鼎沸,因为他们听及“彩虹轩”人手来犯。

  人的名,树的影,“彩虹三钩”排在“柳堤银刀”之前,他们不得不紧张。

  楼影也追入柳家,一把新月钩使得出神入化,挡者披靡。

  “滚开!不关你们的事,叫柳下乱出来!还有柳银刀,我要他还我一个公道!”

  她已势如破竹的从外院打向内院。

  终于柳再银已赶了出来,在花园中间宽广白石地拦住了楼影。

  突见楼影美若天仙,不禁微微心动,一张怒脸已露笑容:“姑娘是彩虹轩的人?在下柳再银!”

  楼影怒斥道:“少在那里假惺惺,我先宰了你。再找柳下乱算帐!”

  话声未落,新月钩已出,速度之快,方位之准,实让人无法想像。

  柳再跟没想到她一句话没谈完,就打了起来?惊愕之下,还好他功夫不弱,马上抽出银刀封向新月钩。

  心想,纵使逼不退,自保该无问题。

  岂知小千早就有意要他好看,躲在暗中放冷简,趁他单脚挂起迎招时,一颗细石已打向其落地的左膝盖。

  细石撞膝,他已立足不稳而往前跪,当然银刀也失了准头,他已惊慌尖叫。

  楼影见机不可失,新月钩往左移三寸,避开银刀,斜斜划向其左手臂,刷然一声,血痕已现。

  柳再银痛呃一声,差点栽往地面,一个踉跄,以银刀点地,才勉强的弹回身躯。

  他第一句话就骂向人群:“谁敢暗算我?”

  楼影冷笑,并不给他休息机会,又已使出新月钩绝招,逼得析柳再银穷于应付,三招不到,已吃了四钩,痛得他脸色发白,功势也为之受阻。

  “说!柳下乱在哪里?”楼影再逼柳再银。

  柳再银已险象环生,若非在自家里,他可能会开溜。

  “柳家没这个人!”

  “你胡说!他明明是你弟弟,你敢不承认?”

  小千躲在暗处,直呼过瘾,真希望楼影能打得柳再银跪地求饶,方消心头怨气。

  秋蓉母女也站在远方瞧及此景。

  秋蓉更加怨恨小千如此胡搞,她甚至暗自决定要帮柳再银教训小千。

  柳再根又挨一钩,左腿直冒红血。

  楼影稍让他喘息,厉道:“如果你再不说柳下乱下落,下一钩将会斩下你脑袋!”

  柳再银仍不甘认输,厉吼道:“柳家无此人,就算有,也不交人!”

  “你敢不交?”

  楼影怒气更甚,新月钩已脱手,如乱流中之彩云绞飞,无以伦比的再次卷向柳再银。

  如若此招得逞,柳再银非得被斩得支离破碎不可。

  柳家上下一阵惊呼,却无从下手救人。

  眼看柳再银将无所遁形的伤在新月钩下。

  突地,一道银光射至,将新月钩打偏数寸,柳家老主人已天马行空的飘掠而至。

  他接过打出去的银刀,飘落儿子身旁。

  一袋儒衫丝白挂蓝边,大约是五旬出头,中等的身材,留有长须,目光闪闪。显得甚是高傲。

  小千见及柳银刀,狭逗之心又起:“老的跟小的都一样,我得请他喝酒,免得失了大礼!”

  他想如法炮制,像华山论剑一样,丢个酒坛给柳银刀,淋他个满身湿。

  想定后,他已潜向厨房,希望能弄几坛酒回来。

  楼影伸手接回新月钩,冷目瞅向柳银刀,冷冷的道:“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会不出来?”

  柳银刀负手而立,冷森道:“姑娘未免太狂了吧?敢到柳家来撒野?”

  楼影冷哼一声:“撒野?如果你不交出柳下乱,我还想割下你的头颅呢!”

  柳银刀冷道:“我儿子已说过,柳家没有这个人,你没听见,还是故意听不懂?”

  楼影厉道:“有其子必有其父,说的全是见不得人的话!”

  柳银刀冷斥道:“姑娘放尊重点,就是彩虹楼竹,对老夫也不敢如此狂妄,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错,就是我爹对你太好了,才会留你这江湖败类活到今天!”

  “你……”柳银刀已现怒意。

  “我怎么样?我要替父报仇,杀了你们这群败类!”

  楼影不再多说,一个箭步已攻向柳银刀,招式迫人而凌厉。

  柳银刀虽功夫老到,但对新月钩似也甚为忌讳,推开柳再银,已往左侧偏掠,连点三次花丛。

  新月钩也连扫三钩,迅捷的已斩下不少花枝。

  两人就此缠战,接影以怪异的招式,弥补功力的不足,柳银刀却已浑厚的内力以及丰富的对敌经验保持不败。

  但两人皆旗鼓相当,战的难分难解。

  数招过后,小千已左手挟着一坛五十斤重,至少有两尺方圆的大酒坛,右手则抓了三坛较小的酒坛,戏谑的潜回墙角暗处。

  “嘿嘿!五十斤足足让他洗一天澡!”

  放下酒坛,他已注视战局,但觉双方打的激烈,互不相让。

  他捉狭一笑:“不喝酒,怎会有力气?”

  望着酒坛,他在想,该先用大的,还是小的?

  最后,他决定先用大的。

  心意已定,他已打出石头,相准准打向柳银刀后脑勺。

  别看他没练过内功,但他天生的“无双刃”,以及在七星湖中神秘光线照射下,打出一流暗器手法,并非难事。

  果然,柳银刀身形虽快,却仍逃不了石块,硬是被敲了一记。

  他呆楞当场,凭自己数十年对敌经验,会被人无声无息的暗算?

  至少也该感觉石块飞掠破空之声才对。

  然而他却真的一无所觉。

  叫声“谁”,情不自禁的,他已回头。

  然前楼影却利用此机会。很快送出凌厉新月钩,划向他胸口,唰地轻响,其胸口已以被划出血痕。

  柳银刀这一急,非同小可,不敢再分心,“银刀三绝命”已使出,突见满天光影闪亮,已将其身形裹住。

  蓦地又暴掠而起,疾速的尖锐的冲向空中,似又撞向天空聚凝之坚硬流体而垂直反弹,更加快速冲泄而下,如江河溃堤般全涌向楼影。

  楼影也泛起新月钩,好似突然间月亮已浮游惊动,从慢速而幻化千百万至于无数多的光轮滚滔凌空之中,然而挤压扭缩成一道经夭匹练,像光网,像利剑,更像坠砸而落的沉月,变幻着无数光带星花,聚在一点尖锐之中,也喷撞柳银刀那道光束。

  小千当然也不客气,又是一颗石头乘机打向柳银刀腰际,想能揩点油也好。

  银刀与新月钩在空中相际遇,撞暴火花闪闪,尖锐声音更让人血气翻腾,耳根生疼。

  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双方才纷纷倒掠而退,各自飘落地面。

  楼影已显得脸色苍白,血气浮动,显然耗去不少内力。

  柳银刀也差不到哪里去,他落了地,竟然憋笑出声。此举有如三岁小孩,顿时让人不解,主人为何如此失态?

  尤其他又是在气喘如牛之时,根本不该有此举止才对。

  小千也跟着笑了:“这老头有病?愈累愈想笑?”

  其实他哪知自己打出的石块,正打中柳银刀的笑腰穴上?

  要不是方才过招激烈,柳银刀早就笑出声音,当时只有忍着,也因此功力大打折扣,否则他该很容易将楼影击退。

  他也发现自己失态,马上自解穴道,转视小千发笑暗处,冷森道:“何方鼠辈,敢暗算老夫?”

  小千抓紧大酒坛,准备伺机丢出,脑袋已露了出来,笑道:“是我柳下乱!”

  说完马上缩头,让人有股眩目之感觉。

  楼影乍见,已知是小千,立时腾身追掠,厉道:“柳下乱,你给我出来!”

  柳银刀也想抓出这位两度让他出丑,又闹得柳家鸡犬不宁的人,他也腾身扑向小千。

  小千没想到楼影也凑上一脚,已呵呵笑道:“好吧!多人醉总比一人醉好!”

  他已站起来,酒坛相准准已朝两人丢去,黠笑道:“要喝酒多的是,何必抢呢?”

  柳银刀及楼影皆未想过此酒坛仍装满美酒,他俩和柳再银一样,皆以为是对方随手丢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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