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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小邪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主意了,咱们去捉妖,而你本来就是和尚,不必再化妆,这不是很好吗?”

  阿三摇头道:“小邪别乱开玩笑,我哪会捉妖?而且我是怕碰上鬼。”

  小邪笑道:“不是真的捉妖,而是将那色魔当成妖怪,我们晚上去捉。”

  阿三这才放心道:“原来如此。你说说看,如何做?”

  小邪道:“等一下你就到那大户人家,说天降妖气到他家小姐身上,你是去收妖的,懂吗?别放屁不响漏了气。”

  阿三拍拍胸脯道:“小邪你放心,这装神弄鬼的事,我拿手得很,而且现在装的又是铁本行,只要不是真妖怪,那一定灵。”

  小邪点头道:“你当内应,我在外面支援,等一下你就去,我在镇外西南方放烟火,算好申时一刻,只放一分钟,那他们就会信死了。”

  阿三赞言道:“真有你的,那我现在就去!”

  小邪道:“等一下,我们先找家客栈,将你们两个酒气逼出来才行,否则到了人家宅里,他们还以为你们是喝醉闹事呢!”

  阿三笑道:“说的也是,呵呵!”

  三人付了酒钱,找一家如意客栈,小邪替他们逼出酒气,再叫他们洗澡。

  都差不多了,小邪才道:“现在还有二个时辰,我先到镇外,你们别给我耽误了,目标在第二条横街的大户人家,门口有两只大石狮。”说完已经走出房间往镇外掠去,准备放烟火。

  阿三和阿四最喜欢和小邪合作,因为他们已有数年的合作经验,哪一次不是精彩绝伦?两人微一收拾,已笑嘻嘻地往目地走去。

  小邪到了镇外西南方,找一些浓烟较多的干木材架成一堆,再倒点煤油,等待时间到来。

  阿三和阿四在街上买了一个破碗,和大如米斗的旧葫芦,及一把锈剑。

  阿四问道:“大师兄,这葫芦要叫什么名字?”

  阿三想了一下道:“就叫做乾坤大葫芦,是铁拐李留下来的,宝剑叫降妖斩,姜子牙所传下来。”他又晃了一下手中深灰色的破碗道:“这碗叫玄天镜,可以看到妖怪原形,怎么样?万俱齐全了吧?其它的师承来历我们就照实说。”

  阿四笑道:“走!”他背着大葫芦,高兴地往那家大户行去。

  不到半刻钟,他俩已到这大户人家门口。

  阿三往四处看了一下,觉得和小邪说的一样才道:“可能是这家了,阿四你看我,哪点不像的?”他左手端破碗,背负姜子牙的降妖斩,真像一位收妖大和尚。

  阿四点头道:“像,我呢?”只看那个大葫芦就够像了。

  阿三道:“差不多,现在办正事可不能笑,知道吗?凭我们合作数十年,还没错出一次,这次也不行,否则小邪会剥了我们的皮。”

  阿四道:“不会啦!放心,我想笑时,一定会咬着舌头的。”

  阿三道:“好,开始。”脸一拉眉头一皱,立即出现一副庄严样,他走到门口敲三下,又退回来大叫道:“阿——弥——陀——佛——”他学师父的声音,清澈而传远,足以震醒人家灵台,右手施无畏手印横于胸前。

  不久门一开,一七旬伛偻老人迎门而出,他见是两名小和尚,以为是来化缘的,他道:“小法师,我家员外都按时送到庙祝那里,你不必再化缘了,你请回吧!”说完要将大门关上。

  “阿——弥——陀佛——”阿三又是一声禅唱,震得那老人血气翻腾不已。

  阿三道:“施主,贫僧奉师父之命,来此降服千年蛤蟆精,施主请勿见怪。”

  老人被阿三一震,觉得这小和尚有点门道,又听到有妖怪,震得心中惴惴不安,因为妖怪这回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惊道:“小法师,莫非妖怪降临员外家吗?”

  “阿弥陀佛。”阿三道,“施主家中可有位年约十八岁之姑娘?”

  老人道:“那是小姐彩云。”

  “阿弥陀佛。”阿三沾点破碗中之少许清水,往老人头上洒去,他道:“天南北斗星动,太极星沉,文曲星示警,河口镇……”他微微瞥了一下大门上那块匾,刻有“林宅”两字,继续道:“文曲显示警,河口镇林家大宅,将有劫难,贫僧奉师父之命前来解危,还望施主合作,否则必遭万劫不复之命运矣!”

  这老人被阿三用清水一洒,真以为自己中了妖气,大惊失色,急道:“两位小师父请进,我这就去禀告老爷。”他马上打开大门。

  “阿弥陀佛。”阿三道,“贫僧谢过施主。”说着已跨步进入林宅,阿四也宣一声佛号,跟着进入。

  老人带上门,引他们去大厅,马上失了魂地往后院跑,惊叫道:“老爷!

  员外!不好啦!大事不妙啦!快来呀!老爷……”

  阿三偷笑一声道:“这阿弥陀佛不费钱,多叫几声准没错。”

  阿四道:“我只叫了一声,不够本。”

  阿三道:“你就吃点亏,下次补回来就是。”

  阿四道:“我……”

  已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又恢复先前严肃模样。阿四本想说他要跟着阿三叫,但事情“紧迫”,他也只好吃亏了。

  不久,屋后走出来一个年约五十余,面貌清秀,长胡蓝锦袍瘦高之老人。

  以及一位老妪,他俩神色慌张地往阿三走来。

  老人急道:“小法师,老夫林启达,不知法师刚才所言为何事?”

  “阿弥陀佛。”阿三道,“林施主,雌伏千年蛤蟆精已成形,今日申时一刻,将降临贵府,贫僧奉家师之命,特来收伏此妖,还愿林施主多加支持,请接受甘露水。”说完他已粞了一些清水到林员外及那老妪身上。

  老妪急道:“刚才小法师说小姐如何呢?”她还是耽心自己的宝贝女儿。

  “阿弥陀佛。”阿三道,“女施主,贫僧观天星,测方位,探八卦,知道蛤蟆精今夜三更将附在令媛身上,若不立时阻止,恐怕后患不堪设想,喔!”

  阿三已大叫道,“申时一刻已到,请员外跟贫僧来。”他已快步走向前院。

  众人也跟着阿三走到前院。

  阿三手比西南方大叫道:“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七令勒!妖怪快现元气!”他洒了几滴水在空中。

  刚好小邪也算准时间,他已将林材点燃,“轰”一声,一团白烟已起,小邪又用掌风将白烟扫得直冲天空,有若一束白色石柱,接连一分钟,小邪马上将火势熄灭,他道:“成不成就得看这两个花和尚了。”说完他已转向镇上奔去。

  林员外和林夫人一看,吓得脸色铁青,差点躺在地上,身躯直颤不已。

  “阿弥陀佛。”阿三道,“妖怪已成形,真是令百姓受灾了,贫僧将尽力除此妖怪。”

  林员外急叫道:“小法师,我如何是好?小姐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阿三道,“林施主请稍安勿躁,贫僧有备而来。妖怪必在三更之后,才会降临贵府,还请林施主带贫僧到小姐住处巡视一番。”

  林员外急道:“快!两位小法师快请,迟了恐怕来不及。”

  被通吃帮弟兄一耍,这林员外可真如惊弓之鸟,手足无措,唯阿三马首是瞻了。

  经过三道迥廊,已到小姐闺房。

  林员外急叫道:“云儿快出来,大事不好了,快出来!”

  “来了啦!爹,什么事这么急?”彩云打开门扉,见到阿三和阿四,愣了一下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阿三道,“女施主,天降妖怪附在施主身上,贫僧是前来收妖。”

  彩云道:“我不信,哪有这种事?”她见阿三和阿四比她还小,倒是不相信阿三的话。

  林员外急道:“云儿不得无礼,是爹亲眼看见的,你怎么可让爹提心吊胆呢?快听小法师的话。”

  彩云见爹这么认真,自己虽然不信也没办法,只好无奈地道:“是!爹!”

  翘着嘴站在一边。

  “阿弥陀佛。”阿三这佛号可宣得不大高兴,他想:“小丫头,你竟看我这么扁,俺就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他抽出锈剑在彩云头上打了一下,又在她身边四周比划一阵,口中念念有词,他是在骂彩云,但骂得很含糊,倒像在念经。收回锈剑又在彩云前额胡乱洒水,食指再沾水在她脸上乱划,这才道:“女施主,贫僧已在小姐四周用姜子牙之降妖斩,布下九行刹鬼阵,又用甘露水在施主额前划下金刚符,施主可安然无恙了。”他心中已笑得结了肠,但外表却一副正经样。

  阿四也猛咬舌头,免得笑出声音。

  彩云现在倒有点像落荡鸡,但父亲在旁也不便发作,忍了这口气,嘴巴更翘了。

  林员外则大喜道:“多谢小法师,多谢……”

  阿三截口道:“我佛慈悲,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何谢之有?”

  林员外笑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法师,这样妖怪是否已不会来了?”

  阿三摇头道:“林施主,令媛今晚不能在此房间,因为妖怪今夜三更必会来此附身,贫僧乃为收此妖怪而来,还请员外躲在一旁,以免被妖气所伤。”

  彩云急道:“你们要用我的房间?不行!我……”她已红着脸羞涩起来。

  “阿弥陀佛。”阿三道,“女施主,你所言已差,贫僧乃跳出三界开外,不涉红尘事物,女施主可以收拾东西,只要留置一条棉被即可。”

  林员外急道:“小法师别介意,小女无知,您放心用就是,别让那蛤蟆精脱逃了,那……那多可怕!”

  “阿弥陀佛。”阿三道,“多谢林施主帮忙,贫僧感激不尽,贫僧可否进去观察一番!”

  林员外恭敬道:“请!法师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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