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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老鬼,暗算人家,算什么嘛?大狗熊,大无赖!”杨小邪不服地叫着。

  老头笑道:“要不是如此,怎能捉住你这小子?”

  “这不是真本领,你得意什么?还亏你自称大侠,好不要脸!”

  杨小邪想这次又要被痛打一顿,不骂点回来,真过意不去,反正被他打已是三餐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天下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逮得到你了。”老头得意地又笑起来!

  “什么天下除了你以外?要不是你连施八次金针刺向我‘曲泉’穴,使我麻了八下,要不是今天都是‘瘪十’我也会选中这条死路,而让你有机可乘,哼!老不羞,还好意思说你能捉到我。”

  老头捉起小邪往回奔去。

  “嘿嘿!你以为这是侥幸?我告诉你,这叫姜是老的辣。我要不知道你全身穴道皆有气孔,我要不知道你水功了得,我要不知道用金针向你同样一个穴道打去能使你暂时麻一下,我也逮不到你。这些都是经验,何况还是我一手把你造成的呢?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和尚,别得意,今天要不是你被我整得连和尚也不当了,我会让你逮到才怪,要是平时,我早从瀑布顶端跳下去了,还轮到你逮着?这叫辣椒还是小的辣,懂吗?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老了,还不懂害臊!”

  “这么说是你让我的啰?”

  “这还用说?别的不提,光说跑给人家追,我可从不落人后。”

  “那你这不是和狗一样吗?”

  “什么狗?这么难听,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没……他妈的老和尚,没什么?”

  老头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这都不会。”

  “谁象你七老八老了,我还是小孩,慢慢学总是会的。”

  老头叹道:“只怕你不学,只怕你乱来,否则我哪会逼你练武?”

  “不是我不练,但学了这么多武功干嘛?我又没仇家又不靠这行吃饭,难道要我去考状元不成?当状元未必赚得比我多,我跟你说,再来镇都是一些穷小子,瘪十,一点也榨不出油水。再几年到外地,什么中原啦!北京啦!

  只要我手这么一扬,钱财就滚滚而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通吃小霸王’的厉害了。”

  “唉!你只知道赌,除了赌以外好象什么事你都没兴趣似的,真拿你没办法。”

  “老头,赌有什么不好,我可有数十年之经验,(他故意说成数十年)每赌必赢,而赌技和跑功一样,天下第一,难道上个月挂在门口那块木牌是假的?这辈子,我赌定了,当定‘通吃小霸王’。”

  谈话中,他们已经回到了小屋。

  老头将杨小邪“曲泉”穴之金针拔出来并散去他“至阳”穴上之真气,脱口道:“小邪!别再闹了,我连和尚都当了,你就少给我出鬼主意,我也不罚你,只怪自己诈死,本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会如此结局,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诈死的?”他摸摸被打肿的面颊。

  小邪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忘了我有邪气?我邪门得很,用感觉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头道:“我相信有的人有这种感觉,就像蚂蚁知道住处要淹水,所以他们全搬家。鸽子知道飞回原来的地方,狗的鼻子特别灵,能追踪猎物,你有这种感觉上的本能是不错,但也只有七分把握,对吗?我一定还有破绽被你发现。”

  “话是没错,起初我并没有感到你死亡,只见你睡得好好的,后来我用手探鼻子时,虽然你没气喘出来,但我手指一触到你的皮肤时,你有一点点地收缩,虽只是一点点,这也表示你没死,何况死人是不会收缩,再来死人应该……”他笑而不语。

  老头很快地问道:“应该如何?快说,别卖关子!”

  杨小邪呵呵笑道:“也没什么啦!每次我杀狗时,只要狗一断气,它们肚子里的粪便,就统统泄出来,而你又没有,这不是很大的漏洞吗?”

  老头忽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这么笨,这和尚当得一点也不冤,哈哈……”

  老头大笑几声拿起酒葫芦,向小邪道:“我今天要醉他一醉,他妈的诈死哈哈……”

  “老头,你可别真地醉死了,这次我可不只理你光头,让你当当和尚就算了,嘻嘻……”

  “不然你要我做什么?还有什么比当和尚还惨?”

  “尼姑,你看怎么样?”

  “你敢!”老头一扬掌,打向小邪前胸。

  “砰”小邪没躲,结实挨了一掌。

  “哈……”一老一少,大笑不止。

  不是小邪故意不躲,而是小邪已经习惯了。

  老头为了训练杨小邪的身体,一日三餐都要痛打他一顿,然后用金针渡穴将杨小邪放在药桶里浸,并将药水加热,使杨小邪能适应挨打,而且可借此保住性命。

  这种日子已有十年有余,杨小邪从以前怕痛,一直到现在每天不被打、不被煮上一煮,还真不习惯。

  小邪揉揉胸脯:“老头,你自己喝吧!和你折腾了大半日,可累坏我了,我要好好休息,否则对我的双腿有点过意不去。”

  说完他已走向床铺,翻身趴在床上。

  老头叫道:“别偷懒,以前叫你怎么睡,就给我怎么睡,否则就别睡了。”

  “是,老头。”小邪白了老头一眼,起身拿着两个杯子,一个置于床头一个放在床尾,他纵身一跃,身形已横摆与床上,刚好两个杯子,一个垫头,一个垫脚,就像一座人桥架在床上,也有一点像被催眠般。杨小邪一动都不动。

  敢情杨小邪打坐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利用全身真气贯注全身,使其身体保持平衡,而能平放在小杯上,就这样,杨小邪睡着了。

  老头独喝闷酒,他想:“该教的都教了,只是火候不够,而这小子又不热心武功,只要学会也不再求精,别的可以用逼,但内力一路谁也无法强逼,但没有内力,打出的飞刀伤不了高手,使出的招式没办法制敌,真不知使他如何爱上武功,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他认真学习。看来老夫错了,此子天生聪明,骨骼清奇,只是太乐观,没饭就吃蕃薯也没关系,而且尽出一些鬼点子、馊主意,倒有一点游戏人间蛮不在乎的样子。对于武林存亡……我看他连武林二字,都未必能搞得清楚。看样子是要让他到外面走走,让他多尝点人生甘苦,说不定会改变他的观念,好吧!等这一两个月,他金针渡穴成功了,就让他出去走走,希望他别把江湖弄得一塌糊涂才好。”

  老人心中有了决定,喝起酒来也特别舒服。

  第二天,卯时已过。

  杨小邪自动醒过来,他见到老头倒在桌上睡着了,小邪走下床,拿件外衣盖在老头身上,独自走出门外。

  天已很亮,初冬,很冷,还带有雾,罩在四周。

  小邪照已往一样练功,他只练大悲指和飞刀,其他如“大悲掌”和“孤星剑法”他很少练,因为他觉得练掌法和剑法,没有指法和飞刀来得有用,所以他的指力和飞刀登堂入室,而掌法和剑法只有五成火候。他还自己发明“浪子三招”,虽然好玩,但却时常用在和老头切磋武功上。

  所谓“浪子三招”,也就是“乱来三招”。第一招主攻:攻敌之必救,攻敌之必死,以敌之破绽,使敌人无法反攻,而改守势,也就是以攻制攻。

  第二招是守:将敌人之攻势化去,敌攻势未到中门,我先守中门,故剑未到要害,我先守要害,守敌之必攻,守敌之想攻,步步先机。

  第三招主杀:敌出必杀之剑,我亦出必杀之手,那就要看谁的功力强,谁的招式快,谁先制对方于死地。

  虽只是三招,却连绵不断,正是武学最高境界——有招似无招,意一动而招立生,如此生生不息,永不终止,有如浩瀚乾坤,无涯无境。

  杨小邪未必明白这些道理,他只知道那些招式繁杂得很,练起来很累,倒不如这“浪子三招”来得有意思,随便乱打嘛!只要一个“快”字就成了,他想跑得快,就没人追得上,若招式出得快,也和赛跑一样相同吧!

  在庭院里,杨小邪胡乱练着,只要老头不在,他不会认真地将招式从头演练到尾的。

  不多时,他兴趣已失,也不再练,心想:“老头昨天喝醉了,待会儿到湖里捉几条鲤鱼煮汤,让老头喝喝,可以帮助解酒。”

  说着他就将外衣退下,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只着一条水靠,右脚插着一把匕首,显得非常雄壮和威武。

  杨小邪走到湖边,对水势汹涌的“莫塔湖”笑了笑,抬头望着山之最高顶。他在算时辰,因为莫塔湖的鲤鱼要到日出时才会出来觅食,平常都躲在石洞中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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