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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好车啊,真过瘾,你左来,我右转,唉呀,前边有追兵,我闪边,靠屋边,再冲啊,冲进竹亭就没事了。”

  如此小勾驾车穿过大街小巷,避开无数追兵,终快抵达东城门,那门前也堆了许多沙包,其后边藏了不少人,还有火炮,见着小勾冲来,他们有人发饱,轰得地面出现大坑, 小勾终以速度及技巧避开火炮。

  背后秦总兵领着千军万马已杀过来。

  小勾和小竹腹背受敌,两人却仍斗志高昂,直往大城门冲去。

  “闪啊,不然炸啦……”

  小勾吊高声音叫着。

  那守护者同时喝令,除了沙包炮火之外,连同城墙上的火炮,不知何时也调过头,至少有二三十尊,齐往风火轮轰来,那声音震耳生疼。

  秦总兵见状大吼:“别轰啦……住手……”

  然而炮弹已出,非他能力所能控制。

  小竹尖叫,小勾亦见四处炮弹,虽然未必会炸?但是地上落个千疮百洞,自己仍自危机重重,不得不喝叫,猛提手把,前轮吊起,后轮前冲,速度加快许多,所剩三颗霹雳小 弹,疾往城门轰去。

  炮弹落来,四处轰炸,碎而纷飞,却未炸着风火轮,只能轰出坑洞,眼看小勾冲至,那群守卫不得不弃火炮逃开。轰然连三响,那铁城门被炸出大洞,沙包后边火炮碎片乱射 ,突又一声大爆炸,原是霹雳小弹炸中了沙包后堆存放的炮弹。十数颗一起爆炸,轰得沙包半天高。小勾、小竹未料到此?已然冲向城门,唉唉尖叫,全掉入那十数颗炮弹炸出的 大坑之中。

  全城为之煞住,似乎任何动作都已停止,连同秦总兵的马匹,也煞住四蹄,定在当场。

  直到碎石落定,尘烟袅袅将散之余,小勾和小竹哎哟哎哟地才爬出坑洞,两人灰头土脸不说,已撞得鼻青眼肿。

  士兵这才想到还有罪犯没捉,一名军官喝令,立即追来十数人,将两人围住,想逮捕。

  “放开他们!”

  不知怎样,秦总兵已下令,士兵只好散去,守在旁边,秦向严驰马过来,直逼小勾,他面无表情,有若雕像。

  小勾跌得没头没脸,一时也无力气再逃,只好苦笑着:“这小子,有饭吃就好啦,管它是牢里牢外。”

  秦向严冷目注视小勾,又移向那怪车,说道:“把银冰铁带走吧。”

  小勾、小竹为之一愣,拼死拼活要的东西,到头来人家却送给自己。

  “总兵你说要我搬走银冰铁?”小勾问。

  “不错。”

  “我是没听错了……搬回你家,还是我家?”

  “随你。”

  小勾已确定秦向严说的无假,可是这又未免来的太突然,他俩不敢相信:“总兵没毛病吧?”

  秦总兵冷目迎来,不说不笑。

  小勾不敢再消遣他,问道:“你放我们走,总该有原因吧?”

  “有,把那车留下,还有设计图。”

  小勾忽而想笑:“你对它有兴趣了?”

  “本官要以银冰铁换它,你换不换?”

  “换,当然换!”

  小勾欣喜不已,没想到拼死拼活,到头来却被自己胡乱设计的火箭车给立了功劳,他笑不合口:“当真是吉人天相,随便搞,都会出人头地。

  “小竹也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本以为坐牢坐定了,谁知道突然间没事。

  还可大大方方地运走银冰铁?做梦好象都有这么顺利吧?

  小勾问:“你不要银冰铁了?”

  秦向严回答:“如你所说,它炼不成宝剑,仍是废铁一堆,但那车,对本官用处甚大。”

  “想通就好啦,蓝图是没有,这玩意儿并不难,你看过几遍就会了,最重要的是方向和火药威力的控制。”

  小勾还是说出一些心得。

  秦向严微微颔首,似能了懈,随即又道:“你送来马和车,本官也还你一辆,你走吧,若炼成宝剑,有空借本官瞧瞧。”

  “好啊,你若改良风火轮,将来也借我玩玩怎样?”

  秦向严嘴角有了笑意,他并未作答,但让人感觉觉出他是会答应的。

  随后他叫来士兵,送来马车,并且帮助把银冰铁装入车中。

  小勾、小竹谢声连连,已然策马离去。

  待人走远,秦向严才向众土兵说道:“任何人不得走漏那铁车的消息,否则立即处斩。一切状况,一定要在天亮前复原。杨统颂,你亲自押那车回总兵府,别忘了加盖东西。 ”

  那杨统领应是,秦向严这才调马离去。

  士兵们无法了解总兵为何放走这两人,但想及那风火轮无人能挡,似乎划得来,在严令下,他们没再谈及此事,赶忙处理善后工作。

  总兵府军纪严明,未到天亮,任何损坏的都已还原,连城门的大坑洞也已填妥,还铺了石块,再无炸过的痕迹。

  第十五章 炼剑

  小勾、小竹意外地获得银冰铁,自是高兴万分,马车不停蹄地奔驰,两人瞧着银冰铁,心里更是高兴。

  “这次神偷也无话可说,咱可不是偷来的,而是以东西换来的,这在宝贝门中,倒是一项特殊记录。”

  小竹捉笑:“如果得撞个鼻青眼肿,我倒是愿意伸手即来,何必换得那么辛苦?”

  “越辛苦才会珍惜啊!”

  “可惜这宝剑若炼成,也非你所有。”

  小勾咬咬牙:“真是,搞了半天,还要还给南宫家这堆人,想来就不值。”

  “不值也要做啊,快把东西送到天台山吧,说不定半路还有人抢宝呢!”

  小勾捉笑:“最好是有人抢,我再发明另一种车跟他们斗。”

  “然后再摔得鼻青眼肿,再把石块换回来。”

  “不会那么糟吧!”

  小竹冷瞪一眼,懒得再理他。

  小勾干笑着,不敢再吹牛,赶着马匹,直往天台山方向驰去。

  ***

  天台山,山高似天台。

  群山叠连,松柏长青,灵气天成。

  小勾和小竹已找来北麓,打探之下,只问及独剑峰有人居住。

  那儿已不适合行马车,两人遂绑起银冰铁,扛着上山。

  那山似剑,尖尖耸耸,甚是难行,两人又扛?重石,大呼小叹地直叫冤枉,花了半天时间,方至山腰处,在怪石磷峋中,发现了一处清泉池,此泉清澈见底,三面被红花岩壁 所围。那红花岩,有若桂林石笋,天然风化成尖尖利利,有若无数把利剑石排列而成,映得水面青红相映,十分悦目。

  小勾感觉到又累又热又渴,丢下银冰铁,跳入池中,先凉快再说。

  小竹只能笑,硬是不肯下水,只舀出泉水,洗洗手脚了事。

  小勾叫他不下来,也觉得没趣,只好自作玩耍,他发现这清水泉狭而长,不知道通往哪几?一时兴起,也就游过去,越往里边,红花岩越是耸高,阳光为之转弱而感到黝黑。

  小勾自是胆大往前游,忽而又自开阔起来,尽头处还有石阶,阶旁岩壁还刻有“剑池”两字,大小似米斗,时日己久,看来有些苍老。

  小勾欣喜:“会不会是那造剑师父?”

  他游往石阶,往上行去,石梯百阶,婉蜒似蛇,两旁红花更红,直似血一般引人注目,却红的清静、幽雅,再走进,只见几株古松夹于红花岩之中耸立着,松树旁已现出一间 茅屋,不知有无人住,只闻刮风声吹掠屋檐的茅草,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静。

  “有人在吗?”小勾叫了几声,无人回话,他大胆地走向茅屋,那里不再红光四射,而转为淡淡的乳红,看起来更清爽了。

  小勾推开茅屋,里面有张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并无特殊之处。

  “还算干净,该有人住……”

  小勾如此推断,立即四处寻找,直到远离茅屋数百丈,那里已不再全是岩林,而有了泥地,也长出许多杂树野草,其中一块已被开垦,种了不少蕃茄及玉米,有个中年人正低 头认真地锄草。

  “老前辈你好啊,请问你,可知道山中有位叫太康的铸剑大师父?”

  小勾欣喜地奔向田园。

  那中年人忽闻声音,始抬头,瞧着小勾。他年约四旬,头发稍乱带白,脸上有不少粗细的疤痕,大者如指、小者如豆,左叠右粘的有些丑陋,胡子更是乱长,十分落魄。

  他神情冷漠地瞧向小勾,似闻及他所说的话,头一收,又自锄草,不理小勾。

  小勾不死心,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他仍没有反应。

  “老前辈,你是聋子吗?”

  小勾一时想证明,欺向他耳际叫了一声,如晴天霹雳。

  那中年人被震得脸色翻红,冷目瞪向小勾,声音低沉:“这里没那个人。”

  小勾欣笑起来:“原来你不是聋子,得罪得罪,前辈怎知此处没有那人?”

  “此处只有我家,哪来别人?”

  “哦,我是问,这独剑峰哪里可以找到太康大师父?”

  “不知道。”

  “前辈就帮个忙,否则我们找不到,只好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人冷眼蹬着,小勾也表现出那种赖定的神情。

  他冷道:“你找太康有何事?”

  “他是铸剑大师,当然是找他铸剑了。”

  那人嘴角有些抽动,仍冷道:“据我所知,太康已二十年未铸过剑,你还是回去吧!”

  “不行,非要见到他的人,我才甘心。”

  “他死了!”

  “死了?”小勾顿感惊诧,随又不信:“你怎么知晓?那你是他朋友,还是他兄弟?”小勾忽而想起水池题有“剑池”两字,又自认真地往中年人仔细瞧个清。

  中年人被他瞧得不自在,冷斥道:“瞧什么?”

  小勾已邪邪笑起来:“你就是太康大师父,对不对?”

  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太康早就死了!”

  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勾,往茅屋方向行来。

  小勾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太康,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不是天生,而是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 会变成如此,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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