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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当然,夏候心要击败他们,也并不容易。

  只不过这已经看出,一对一之下双方的差距了。

  此刻夏候心的剑上涌出更大的潜力,夫妻二人都可以感受到。

  只不过也就在这时,夏候心突然眼前出现奇景。

  他是动艺高胆大的人,连这两个顶尖人物联手都不怕,他还怕什么?但是,他的确还有怕的东西。

  在云气之中,影影绰绰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五十我岁,长发披散,双目中淌出两行鲜血。

  在云气中的夜晚,面色青中透绿,表情木然。

  另一个约三十五六岁,是个美妇。

  只不过现在是不会有美感的了,因为她一脸鲜血,而且七窍还在倘血,尽管如此,仍可看出她不淌血时必然很美。

  夏侯心凝目望去,虽然影影绰绰不甚清楚,却绝对不会认错了人,于是,他发出一声尖嘶。

  尖嘶声惊心动魄。

  徐世芳夫妇立刻停手。

  他们当然也可以看到这两个一脸血污,足不沾地之人。

  尖嘶之后,夏侯心狂奔而去,两个影子也已经消失了。

  云自然也就渐渐地散了、他们夫妇二人互相打量着。

  徐世芳道:“是真妹吗?”

  多不自然,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叫她这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为妹妹,但自他的口音中,可以听出正是她的丈夫。

  “我是邝真。”

  “你不知道我又转世了吗?”

  “近来听说过。”

  “这些年来你在何处?”

  “在党河流哉一金窖中。”

  “也就是在我当年被袭不远的地方,”

  “正是。”

  “真苦了你哩!”

  “是刚才的两个人影把夏候心哧跑了?”

  “大概是的。”

  “是什么人?”

  “那不能算人,是已经死去的人。”

  “鬼?”

  “也可以这么说。”

  “是夏侯心的什么人?”

  “是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外室。”

  “莫非你曾……”

  “我未被袭之前,道行颇深,已有两个‘神通’了。尚幸被袭时神开未减,脱壳而出,那时在十里外有一妇人正要生产,我就……”

  “真是奇事,要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几乎……”

  “有了道基之人,进出阴阳,根本不当一回事。”

  “刚才是你把他的父亲及庶母请来的?”

  “对,这是道家丹道机要,一时也说不完,如黄帝九鼎、大清丹经、地元真诀、承志录等~都是指地元丹道。丹并非我们吃的中药丹丸,而是道爱的术语——修练之途径和方
法,也就是天元、人元及地元,又分三成:初成、中成及上成,除此三元大道以外,还有九十六种外道,三千六百旁门。”

  “真有所胃旁门左道。”

  “旁门也是门,左道也是道,只看是不是用于正途?请他父亲及庶母显灵,这也是左道,”

  “由此可见,夏侯心连左道也不会。”

  “怎见得?”

  “他若是会,就不会被哧跑,他应该知道这是人鬼沟通的引鬼术把他们请来的,是不是这样?”

  徐世芳道:“大致不错,但夏候心未必不懂,而是乍见父母亡魂,惊悸而不可自恃。”

  “你见过咱们的女儿?”

  “见过。”

  “你可知他嫁的正是仇人之徒?”

  “当然知道。”

  “当初为何不阻止?”

  “当他们成为夫妻时,我已经被袭转世投胎了!真妹,走,我们去找女儿去。”

  邝真和他携手离开了现场,她道:“我能修道吗?修成正果该是什么样子?什么境界?”

  “可以这么说,届时能举足千里,偏游万国,真空妙有,隐观莫测,道天微地,步日玩月,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阴阳不能陶铸,反能陶铸阴阳,五行不能变迁,反而能变迁
五行,阎罗不能制其死,帝释不能宰其生,欲在人世,则护国佑民,欲超凡入圣,则凌霄而举,飞升而宅拔,度尽众生而传灯。”

  第二十三章

  汤尧被夏候兰所暗算,人事不醒,弄回了师门。现在小汤躺在客厅地上。

  这是一个镇上后街上一幢民房,前后两进。

  “五柳先生”隐在尘世间,居然无人知道。

  大隐隐于市,大概也可以如此解释吧!

  夏候心道貌岸然,人品出众,如果光看外表,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个阴诈的人,简直是个君子。“把他弄到椅上,使他醒过来。”

  “叔叔,叫他躺在地上就可以了,他这种人……”

  “他这种人又如何?”

  “朝秦暮楚,不负责任!”还是把汤尧弄到椅上。

  夏候心哼了一声,道:“汤尧……”

  “师父……”汤尧醒来,连忙拜下,道:“徒儿有错!”

  “你有什么错?”

  “师父不知道徒儿和师妹的事,徒儿也要讲出来。”

  “师父可以猜出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徒儿也有错,”

  “先不谈这件事,师父要你去做的事,你一件也未做到。”

  “徒儿无能!”

  “你未能杀死鱼得水,可以说是他身手不俗,得手不易,但杀死徐小珠应该不会太困难吧?”“师父,她是我妻,我下不了手!”

  夏候心道:“六韬上说:勿使仁者理财。你可知此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兰抢着回答,道:“让心软的人理财,可能会出纰漏,因为他会慷他人之慨,亏空公款。”“对!”夏侯心道:“你的心软,为师所托非人了!”

  汤尧道:“徒儿不忍下手。”

  夏侯心道:“两个目标任取其一如何?”

  “恩师要徒儿去杀那一个?”

  “这两个人,你那一个能下得了手?”

  “这……”汤尧是一个也下不了手。

  一个是好友,一个是结发爱妻,不要说去杀他们,就是去伤害他们,也是不忍的,但这是师令。违背师命和违背父母之命一样。

  “师父叫你去做的事你不去做,就是不信任师父,也就是轻视师父!”夏侯心道,“你走吧!”汤尧跪下道:“徒儿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侯心冷峻地道:“你只知道师父昔年向徐世芳施袭过,却并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那么做,对不?”“是的,徒儿愚昧!”

  夏侯心道:“昔年为师和徐世芳一诓去探世上最大最纯的金矿,找到了地头,他要独吞!”

  “徐世芳要独吞?”

  “正是,因为他向我施袭,击昏了我,把我送回中原,此后即忘了那个金矿的位置!”

  “会有这回事?”

  “为师知道你不信。”

  “徒儿未见过也未听过,所以不信。”

  “我说你的岳母还活在世上,你信吗?”

  “徒儿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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