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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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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很少。”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往下看就是了!” 汤尧越来越不济,此刻双方已打了约三十七八招。 小童似乎要速战速决,重创汤尧,汤尧也在尽一切可能不使他速战速决,但希望太小了。 小童的招式乍变之下,正好汤尧也变了招。 似乎小童对汤尧变的招式也感到意外。 也许小童对汤尧的武功路子颇熟,只是对这怪招感到陌生而已,至于汤尧,对小童的新招也不敢轻敌。 小童似乎占了上风,一招四式,有两式占先,且其中一式已砸了汤尧一掌。李悔一拉鱼得水,叫他立刻出手。 鱼得水总觉得,汤尧并非如此低能,但此刻他再不出手,就很不够意思了,然而他正要出手时,怪事发生了。 就在鱼得水正要现身,甚至现身前还要大喝一声,以便阻止小童向汤尧下煞手时,局势大变。 汤尧的怪招最后两式(一招五式)突然威力大增。 非但小童被他砸了个踉跄,而且立掌如刀戳去。 这是一式“贯手”,一旦贯中,小童前后身必有个透明窟窿,而且看来小童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不大。 鱼得水忽然“咳”了一声。 他功力浑厚,咳这一声,也几乎等于是狮子吼。 小重大惊之下,疾退了五六步,就势一纵,消失于林中,汤尧四下一打量,道:“是那位高人?” 李悔要出来,鱼得水拉了她一下。 汤尧应该知道咳声的位置和方向,但他并未走近搜寻,却向另一方向驰去,不久消失。 “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看法呢?” “汤尧深藏不露。” 鱼得水点点头。 “你以前也不知道?” “无怪你一直能沉住气不要我现身了!原来你早就发现汤尧身怀绝技,却又很会藏拙呢!” 鱼得水点点头道:“正是。” “小童如果是‘菊夫子’,那不是表示‘菊夫子’也不是汤尧的敌手了,这未免有点可怕了吧!” 鱼得水久久没有出声。 “哥,你在想什么?” “我不以为‘菊夫子’就那么差,却相信‘菊夫子’说过的话——施袭者的技艺未必比他差。” 对,如果汤尧就是施袭者的门下,可见施袭者的功力之深了,而汤尧之师竟是“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夏侯心久已成名。 只不过他的名气并没有“四绝”高。 甚至也没有车秀夫妇来得响亮,但名声响不响和身手往往无关。 李悔道:“你不以为‘菊夫子’会那么差,他为何光行离去?为何不施出更厉害的武功对付汤尧?” 鱼得水道:“小童果是‘菊夫子’,他的出现是为了调察此案。” “对!” “他在调察此案时,何必打出结果来。” “这……”李悔道:“他也在藏拙?” “也可以这么说。” 李悔道:“那小脚女人如果是汤妻,她也在找那杀父的凶手,如果汤大哥是凶手门下呢?” 鱼得水摊摊手道:“那就是很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 “夫妻、岳婿及朋友等等之间的情感,就很难处理了。” “你以为汤尧刚才已知是我们藏在此处?” “不一定,但至少知道我们这儿藏有人。” “如果是别人藏在此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会放过吗?” 鱼得水道:“你的理解力很强,不错,也许他猜到是我们,才只问了一声就虎头蛇尾的走了!” “哥,由此推断,汤师‘五柳先生’会不会是……” “阿悔,目前言之过早,不可瞎猜。” “是的,目前言之过早。”两人搂着紧紧地。 幸福来得虽然迟了些,但总是来了,而迟来的更珍贵。 李悔生在巨寇家中,有一股至大的自尊。 任何人叫她一声“贱女”,她都无法反驳。 这样的身世,而能受到鱼得水的敬重与喜爱,她是十分感佩的,迟来的幸福真是更值得珍贵。 “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师叔侄,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不快也不慢,皓月当空,夜风如刀,已是十月天气了。 南宫远道:“大明气数已尽,咱们要随机应变。” “……”余抱香不出声。 “抱香,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儿?老是不乐?” 这工夫余抱香作呕吐声,南宫远勒马停下来,道:“怎么哩?近来好像好经常反胃?” “……”余抱香道:“没……没有什么……” 南宫远何等经验,道:“抱香,会不会是……” 很久,余抱香才切齿道:“师叔,不杀张鑫我誓不为人!” “张鑫?” “是的,他就是‘雷神’之徒,‘火球’张鑫。” “他怎么了?” “他……他占了我的便宜……” 南宫远许久才出声,道:“你不考虑嫁给他?” “嫁给这种人,不是辱没了祖宗三代了?” 南宫远道:“你要杀了他?” “不杀此贼,此气难平!” “好:我们就去找‘火球’张鑫。” 找张鑫并不太难,因为他是“火神”之徒,常用火器。 常用火器,走到那里都会受人注目的。 他们在杭州找到了张鑫。 南宫远不出头,因为他也不便听他们谈论这件事。 地点是一家客栈,张鑫的火器全部被余抱香偷了去,连衣内的也不见了,因为张鑫正在午睡。 张鑫被她一脚跺在腮帮子上而惊醒。 乍见是她,心知不妙,道:“抱香,我到处找你。” “找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又是一脚,跺在他的小腹上,张鑫痛得蛤成一团,龄牙咧嘴。 “你这血贼以为可以永远逍遥法外!” “抱香,我太喜欢你了!但这话你未必信,只不过至少有一点你一定信,那就是请你立刻杀了我,只有让你亲手杀了我,我才会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 “是啊!我喜欢你,所以未加考虑以那方式占有了你。其实在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让你占有了我!” “放屁!” “抱香,我对你的至情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而你又不能谅解我,所以,唯一的方式是让你亲手打发了我。” “我当然要宰了你!” 张鑫道:“我希望你捅我千刀万刀,千万别捅我的心。” “为什么?” “我对你的情意,可谓心灯意蕊,所以不要捅我的心,留待下世为人,再为你随靴台鞭,为你效命。” 余抱香冷哼了一声。 张鑫见她怒气稍消了些,打铁趁热道:“抱香,下世为人我如能和你成为夫妻……” “做梦!” “是的,这只是我痴心妄想,不过我自家师处弄了白银五十万两,我本要送给你的,现在我的枕下。” 余抱香不出声。 “至于我上次溜了,是因为我很自卑,每次都不能使你达到高潮,在房事方面一直有眺能。 余抱香道:“谁计较这些来?” “怎么?我在这方面不大行,你不在乎吗?” “一个年轻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个,相反地,如果男方太贪太多,需索无度,女人还受不了呢!” “啊呀!天哪!我之所以溜了,是因为我怕你嫌我总是在紧要关头丢了,而使你大为扫兴。” “不是。” “真的不是为了这个?” “你少咯罗!” “天哪!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跑呢?我是为了你呀!抱香,反正我是有错的,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余抱香已失身于他,且在一起半个多月了。 张鑫的人品平平,不好却不也太差。 更重要的是,张鑫会火器,学有专长,身手也不差。 如今已失身于他,如他果真如此爱她,而逃走是由于他不能使她感到满足,这是值得原谅的。 于是她又软了下来。 不软下来,一定要杀他,今生岂不要守寡了?她道:“你是说只是由于怕我嫌你不太管用?” “是啊!有的男人能使女人心满意足,而我……”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如果你是真心话,是不是不杀我了?” “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张鑫伸手一拉她的裤带,“蓬”地一声断了。 年轻人双方也都需要,余抱香倒在床上,这小子迫不及待地为她宽衣,余抱香道:“只怕你要做父亲了。” 小张似乎未听到。 “怎么?你只喜欢玩,不喜欢孩子?” “你……你说什么?” “我可能怀孕了!” 张鑫道:“好哇!我这年纪做父亲,是很值得骄做的。” 久别重逢,胜燕尔新婚。 南宫远暗中看到,叹了口气离去,要杀人的她,却在床上被小张杀找不休,真是有点可笑了。 两人成天不离开,热乎了七天,这天余抱香一早醒来,小张已不在身边,还以为他上街买东西了。 直到快晌午了,她才感觉有点不妙,下床一搜,五十万两银票只有二十万两,其余的不见了。 她气得面色青白,浑身发抖。 如果小张未溜掉,他的火器及兵刃是不会带走的。 “血贼!下次遇上,我不把你剁成八块就誓不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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