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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这工夫蒙面女徐小珠已展开了攻势,她用的自然是她认为最最拿手的招术,这招术连鱼得水都无法胜她。

  这是不是“菊花天”并不重要,至少是同一门绝学。

  鱼得水是个冷静的旁观者。

  他有足够的眼力,能看出二人的武功路子雷同。

  当然,蒙面女子也能看出,他们的路子同出一源。

  尽管路子一样,但蒙面女绝非敌手。

  非但不是敌手,七八招就堪堪不支了。

  鱼得水心头骇然,他和这女人交换二三十招不分上下,这小童却能在七八招内使这女子支持不住。

  这二人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这小童要是不留情的话,也许这女子已经吃了亏。

  “慢着!”蒙面女子收手疾退五步,道:“这的确是一件怪事如你是我父,为何是小童?”

  “我说过,这是天机。”

  “如果我是你的女儿,对女儿说也不成吗?”

  “我说过,日后你会知道。”

  “我爹已死,你信不信?”

  “信!而且尧在终南山中,你还立了碑,碑上有墓志铭。”

  “既然死了,你怎么会活着?”

  “这还是天机。”

  “我爹是被人施袭不治的,你知道是何人施袭的吗?”

  “还不太确定,但已有了眉目。”

  “你能不能告诉我?”

  “暂时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和那仇人的下一代有寸目当的渊源。”

  “有渊源?”

  “对,你们简直不可开交。”

  “他到底是谁?”

  “这要你自己去找,也许并不太难找!”

  “如果不太难找,你不是早已经找到了?”

  “我已找到了,只待最后决定。”

  “向你施袭的武功高吗?”

  “也许不施袭我也未必是他的敌手……”小童长身而起,道:“此事暂时不要告人……”

  这一掠,呈抛物线状,至少有十五六丈以上,立刻消失于夜色之中。鱼得水不由凛然,向“菊夫子”施袭之人可能比他还高,天哪!那是什么人?”

  这小童看样子真是“菊夫子”徐世芳了。

  果真是他、是不是小熊说的,他的灵魂附在小童身上或者投胎托生这个小童,因有道基而未忘前吐之事?

  像这种事(记得前世的事),世上也偶有所闻。

  有的能说出数百里外甚至千里之外一个不出名的村镇上某人的名字,以及家庭状况,说是前世出自那个家庭。那人是他的什么人等等。

  求证之下,果然如此。(目前世上也有这种事)

  为什么大多数人不记得前世的事而有极少数人能记住呢?

  这只能归功于这个人有点道基,甚至于悦在阴间末喝孟婆汤之说,则未可采信。

  最使鱼得水想不通的是,这小童和蒙面女的武功路子一洋,而小童却厉害无比。

  所以可以认定小童是蒙面女的长辈。

  只不过,一个人九岁的小童,自出娘胎就练了吧,八九年能练成这种武功吗?

  以这蒙面女人来说,大约二十五六岁,至少已练了十年以上,和小童的差距却又是那么大。

  总之,鱼得水还是想不通,这小童到底会不会真是已死的“菊于子”徐世芳?怎会有这种事?

  徐小珠正要走,鱼得水出了小山沟,道:“慢着!”

  徐小珠一愕,似未想到还有个旁观者。

  鱼得水道:“小童是‘菊夫子’,你信?”

  “这与你何干?”

  “‘菊夫子’昔年被袭不治,武林同悲,怎能说无干?”

  蒙面女子道:“我无可奉告!”

  鱼得水道:“有人说有道基的人兵解之后,可以转世为人而仍能记住前世的身世和一切。”

  蒙面女一震,道:“真有其事?”

  鱼得水道:“若非如此。小童又怎能以同样的路子的武功在五六招内使你招架乏力?你说。”

  蒙面女子无言以对。

  鱼得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但你必须亮出你的真正身计来。”

  蒙面女子不出声。

  “依我猜想,你不是外人。”

  “什么意思?”

  “应该是熟人!”

  “什么熟人?”

  “汤尧的堂客叫徐小珠,与你同名,而汤妻是莲足,你也是莲足,汤妻娇小,你也一样。”

  蒙面女子道:“牵强附会!”

  鱼得水道:“胸有没有体会到,小童说向令尊施袭的人的技艺可能比令尊还高?”

  蒙面女子道:“我以为不可能!”

  “为什么?”

  “如他的技艺高过家父,又何必施袭?”

  “此话乍听是有点道理,但必然另有隐情!”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姑娘看不出在下十分敬佩‘菊夫子’?”

  “既然敬佩他就别插手!”正要走,鱼得水攻了上去,而且一出手就用了车秀传他的绝学。

  这女子每次都和鱼得水打成平手,甚至鱼得水能体会到,要是百招以上,可能失招也不一定。

  但这绝学一出,这蒙面女子就不太灵了。

  鱼得水连攻七招,把她逼退三步。

  鱼得水想取下她的面罩,证实她的身分,以便把此事告诉汤尧,正要施出第七招,这女子突然扬手撤出一把铁莲子,倒纵而起。

  鱼得水这次又未追上。

  只不过他已拈出了此女的斤两,若以车老的十招绝学猛攻,十招内她可能失招,但若十招内办不到,他仍然稍逊半筹。

  鱼得水以为,他说她是汤妻时,她虽否认,却并不太坚决,可见有其可能的,汤妻有此身手,汤尧居然不知。

  麦、李二人返回中原,居然双出双人,不再分开。

  他们二人不分开,能对付他们的人就不多了。

  二人都积压自雌伏过,自尊全失,因此,他们也常常做那件事,而不克自拔。

  有些人只要做了那事之后,对女人就没兴趣了。

  他们被那白毛女施了手脚,记忆失去了一半。

  至少他们忘了那金窟的所在地。

  对那白毛女的事也模糊不清了。

  只不过到了中原以后,花花世界,仍然十分诱人。

  滚滚红尘,没有慧根的人,无法跳出三界之外。

  李双喜到了金陵,不免到秦淮河去嫖妓。

  秦淮这条迷离烟水,自南北朝时起,就兴盛了近十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之句,即描写秦淮河上女子的靡烂生活。

  如你多金,到了秦淮,必会乐不思蜀的。

  李双喜返回客栈,麦高在独酌,道:“到那里去了?”

  “到街上溜溜吗?”

  “当然!”

  “哗”地一声,一杯酒泼在李双喜的脸上。

  “麦高,你可别倚老卖老!”李双喜抹着脸上的酒渍。

  “老夫卖老是卖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双喜目蕴凶芒。

  “你我已经有了这件事,就不能再找女人!”

  “笑话!”

  “不是笑话!我们必须互相负责,永远要保持这亲密关系,互为雌雄,永久保守秘密。”

  “我以为没有必要!”

  麦高道:“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任何人再去找女人,对对方就是侮辱,而且也容易传染毛病。”

  李双喜道:“你是说一辈子都要如此?”

  “当然!”

  “你已六十多了,你能我不能!”

  “你认了吧!既然和我有了这关系……”

  李双喜突然发难。

  他不能让这老贼牵着鼻子走,也可以说被他霸占。

  他一出手就用了车秀的三招。

  三招的确凌厉,且把麦高震退五步。

  只不过三招过后,李双喜就不行了,再用那三招已经不太灵,大约五十七八招,李双喜被制住穴道。

  “小子,你是我的,老夫也是你的,咱们是一条线拴了两只炸蜢,谁也逃不了,谁也不能负谁!”

  居然把李双喜弄上床,干了那件事。

  李双喜只有认了,因为他也弄过这老贼。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男人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男人雌伏,是会笑掉女人大牙的。

  李双喜是四面受敌的人,试想,李闯的义子,那一方面的人会饶过他?清廷要他的人头,吴三桂更恨之入骨。

  因为陈圆圆落入李闯之手,自被李闯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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