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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一个处子可能以为可以单独熬过,但一个已经有过男女经验一次以上的女人,则可能以为不大可能了。

  除了人之心欲外,还有传宗接代,绵延香火的问题。

  他们余家本就只有她这个女儿,她不能不成家。

  她和这个成家吗?

  “香妹,我虽不肖,但也是火器名家“雷神”之徒,也是来自世家,如果妹子能饶了我,从此改过自新,我们可以回到原籍白头到老……”

  “你作梦!”

  “香妹,我以为人生在世,能和爱你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的,再说,你今生能再嫁别人吗?”

  “那是我的事!”

  张鑫心眼很多,听出她的口气似乎已消了一半。

  于是他淌着泪道:“香妹,我张鑫死有余辜,也无颜再苟活人世,你就马上动手吧!越快越好!”

  “你以为我不敢!”

  “你怎么会不敢!我害过你两次,赔上一命是罪有应得,香妹,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余抱香以为杀了他能不能嫁给别人呢?

  也不是不能,因为杀了他别人并不知道她失身于小张的事,自然可以再嫁别人,但是自己总有点窝囊。

  即使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良知总是知道的。

  她非嫁人不可,要不就杀了他终生不嫁。

  她不出声,张鑫道:“香妹,我死之后也不必埋我,让野狼吃掉我算了,但我的灵魂一定能随时在你身边保佑你的,香妹,请你快点动手吧!”

  余抱香的心动了,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他越是要她杀他,她越是不杀,事实上是小张的话击中了她的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她不能再嫁别人,因为她不是不重视贞操的女人,她冷冷地道:“你真能改邪归正吗?”

  “香妹,你把我杀了吧!”

  “怎么?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改邪归正了还是对不起你呀!”

  余抱香余恨未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如果仅是一次,还则罢了,居然还有第二次,而且完全一样把她的脸蒙起来,必然是玩完了再扬长而去。

  假如还有第三次的机会,一定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又动了杀机。

  张鑫也知道,此刻仍是九死一生,道:“香妹,你杀了我,反正这件事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仍可嫁人,我真的是死有余辜。”

  余抱香提掌运功,但是她真能嫁给别人吗?

  他虽然是强暴她,在另一方面总是有了夫妻之实,如他真能痛悟前非,不也可以考虑一下吗?

  她出手逾电,解了他的穴道,道:“对天发重誓,如果你故态复萌必受到天谴,立刻发誓!”

  张鑫心中大喊,道:“老天爷,谢谢你!”

  他不敢怠慢,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皇天及过往神明在上,小民张鑫如再有犯此错,就叫我暴尸荒山,尸骨不全。”

  余抱香这才叫他起来。

  张鑫道:“我想来想去对不起你,也配小你,干脆今后拾鞭随钉作你的奴隶好了。”

  你只要真的改头换面了,就不必自馁,因为正如你所说的,此事你知我知别人并不知道。”

  “香妹,我只想作你的奴隶来补报你。”

  “我能原谅你就不须补报。”

  “香妹,你真的愿意和我厮守一生?”

  “当然。”

  “那我们应该举行个仪式。”

  “将来一定要,现在不必。”

  “不举行仪式,我们在一起别人会不会闲话?”

  “我们可以说是朋友。”

  二人有了这种关系,一个女人很难抗拒这种诱惑和他那花言巧语的,于是他们自然地就像夫妻一样了。

  可以说夜夜春宵,从不虚设。

  余抱香过腻了这种江湖生涯,以为将来不会有好的结局,和小张商量决定回到原藉云南去过田园生活。

  这本是个很好的建议,而且余抱香手头也有三、五万两银子,后半世的生活不成问题,小张也答应了。

  但就在这一夜缠绵之后,第二天早晨小张失踪了。

  最初余抱香还以为他早起练功或外出买早点,起床四处找寻,知道小张溜了,她差点气昏。

  这显示小张根本没有诚意和她厮守一生。

  他不过是为了保命而敷衍她,和她在一起半个月,也不过是为了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乐趣而已。

  她真后悔,居然会相信这淫贼能改头换面。

  她发下重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李双喜的伤差不多全好了。

  白芝的挖宝工作已接近尾声,一共九处宝藏,已挖了八处。

  “白芝,我们到了西域可以建一城堡,成立一个王国,统治一些子民,那将是我们永久的天下。”’

  白芝道:“到了那里再说吧!”只有一处了,我先挖了再说。

  “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八处我都自己挖了,何差这一处,你要把伤完养好了也好长途跋涉,我去了。”

  李双喜心满意足,他相信自己和义父不同。

  他的义父闯王只知道杀掠,不知守成,有所谓能攻不如能守,他以为他比义父有福。黄金美人都已到手,这世上还有什么遗憾的事呢?

  大约是晚膳稍过时分,他估计白芝也该回来了。

  他一定要等她回来,好好喝几杯来庆贺这最后一笔财宝到手,明天就可以上路了,心情真是愉快极了。

  只不过白芝没有回来,院中却站着三个汉子。

  由这三个人的轻功看来,绝非高手。

  也可以说,即使一对一非他敌手,三人联手一定不成。

  甚至他可以隐隐看出这三人的辫子和服饰,必是满人。

  这必是清廷的“巴图鲁”

  是白芝挖宝泄密,她已经陷入敌手了。

  白芝如如陷敌手,一切都已泡汤,因为所有的宝藏换来的银票都在白芝的手中,李双喜前后判若两人,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世上相当幸运的人呢!

  “三位是……”

  “大清帝国的‘巴鲁图’。”

  “找在下有什么事?”

  “你是李闯的义子李双喜没有错吧?”

  “没有错?”

  “那就跟咱们走吧!”

  李双喜不必问为什么?已无必要。

  清廷虽不如吴三桂那么恨他们义父子,却也十分忌讳他们,绝对不能再让他漏网,逍遥法外的。

  李双喜道:“你们怎知在下隐在此处?”

  三人同时一笑,道:“有人告密!”

  李双喜一惊,是鱼、汤、熊、郭四人?

  这四人绝对不在附近,那是谁?他道:“是什么人告密?”

  我们也不知道,只接到一张告密的纸条。”

  “我能不能看看那纸条?”

  “不必!但我们可以告诉你,是女人写的。”

  李双喜陡然一震,女人?会是白芝吗?

  不!绝对是她,他知道白芝对他十分热情,可以说永远也离不开他,猜忌她是绝对不公平的。

  “跟我们走远是要我们硬请?”

  李双喜撤刀,道:“试试看吧……”

  一出手就是杀着,刀焰如雪崩冰溅,寒芒刺目。

  三个“巴图鲁”一人用刀,两人用斧。

  用刀的稍差,两个用斧的招术精奇狠辣。

  李双喜估计自己不可能击败三人,既然可能取胜就必须早作打算,现在清廷鹰犬到处都有。

  李双喜也知道,要撤退也需要技巧。

  他冷笑一声道:“怎么?三人联手还不够,背后又来了两个,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一齐上嘛?”

  他说着就向三人的后面望去。

  三人自然会回头观望,李双喜窜人屋中,却自侧窗溜了,现在他要弄清告密的人是不是白芝?

  于是他去了最后一处,九个埋金处的最后一处。

  他发现坑穴还在、宝藏已取走,白芝不见踪影。

  是白芝吗?他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她,告密的女人会是谁?三个“巴图鲁”实在没有必要说谎。

  鱼得水上床很久,但未睡着。

  他近来听到的国家大事都是极不利的。

  清军消灭了李闯和四川的张宪忠两巨寇,接着就大举南下,目前河北、山东一带都已人清兵之手了。

  明眼人可以看出,弘光帝身边的人不大可能对付近百万清兵的压力,有心人那个不伤时忧国。

  就在这时,忽然隐隐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窗外一闪。

  鱼得水心头一惊,这份轻功简直形同鬼魁。

  什么人有此身手,甚至他以为连自雨亭及南宫远都办不到。

  鱼得水追出时,落下一片纸条,隐隐发现那人影已在对面屋上,一闪而没仅仅看到了个下身。

  是个女人。

  鱼得水的目力过人,在月光下他看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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