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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对!非但不是好料子,杀头一千次也死有余辜!”

  小郭道:“必是个坑过个万人的老千!”

  李悔笑笑道:“走吧!”

  鱼得水道:“我虽不是官方编制内的捕头,论个计酬,却也是干的执法工作,咱们为了味务,进赌场弄钱无可厚非,但要有原则。”

  李悔道:“什么原则?”

  鱼得水道:“不弄百姓的血汗钱!”

  李悔道:“鱼大哥,你这就外行了!试问普通百姓谁有几千万甚至上亿两的家财?就算有,谁又肯全赌了?”

  鱼得水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这家赌场看来并不太大,却是这镇上的第五家。

  满清人关,江南暂时偏安,福王及潞王合作的局面也不密切,鞭长莫及,地方上自然不像太平年问那么平静。

  地方官的包疽和贪污也就更严重了,所以赌场不禁。

  李悔带着众人进人赌场之前,她已先化妆易容成男人,由她下场主赌,小鱼协助之下。事实上鱼得水不经她差。

  只不过鱼得水的身分不便坐下来赌而已。

  选了半天,在一桌牌九上占了个“天门”座位。

  只有小鱼站在她身后测,小熊、小郭和汤尧在附近东望望西瞧瞧,偶尔下一注,表示他们和小鱼及李悔不是一伙的。

  李悔一掏就是十七八张银票,计两百余万两。

  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赌徒。

  此刻庄家抬面上银票一大堆,足有数百万两,还有现银。

  此人身后有两个人,似是他的部下。

  第一把,李悔拿了个七点,这是一揭两瞪眼的两扇牌九。

  庄上九点,三家都输,通吃。

  李悔只押了五百两,第二把又输了一千两。

  鱼得水知她故意先放水,使庄家不提防她。

  第三把小赢七百两,第四把一下子推出十万两。

  这赌法还很少见。

  一翻两瞪眼的两扇牌九,赢得快输得也快。

  如果拿一张“虎头”掳牌时会大叫“七七八八不要九”

  因为来九就是“闭十”

  如果个七点则大叫“粗粗细细,大天大地”

  “天九王”除了小皇上,可以通知。

  牌九也有药水牌,在药铺中可购得配制,可保持半年。

  三十二张牌九,洗牌、开山、送牌都有作手脚的窍门。

  高明的“郎中”并不是把把通知。

  如果总是通知,傻瓜也不敢和他赌了。他们技巧在吃大注赔小注,即使“郎中”不作庄,由于认识牌之故,算好“死门”、“活门”也能稳赢不输。

  总之,由于牌张的张数少,简单,比较哈及麻将容易作手脚。

  这次庄家打了个“七对门”,李悔拿头所牌。

  本是庄家分牌,李悔手快,自己拿了过来。

  庄家本是十分笃定的,但是他一掳牌是个九点,李悔还在慢慢地掳,庄家暧昧地笑着似知她非输不可。

  那知李悔“啪”地一声,把两张牌砸在桌上,道:“‘长三’一对!”

  这对庄家似乎是意外,他记得天门是六点。

  鱼得水可算是旁观者清了。

  他看出李悔是自己拿牌时,十分技巧地在公牌上换了一张。

  手法巧妙,天衣无缝。

  庄上是大行家,居然没有看出来。

  另外两家反而输了。却都是五百两以内的小注。

  下一把李悔押了两万,输了。

  再下一把一下子押了三十万两,结果又赢了。

  庄家有点吃惊,再来了三把,李悔连三胜。

  她已赢了百余万两。

  庄家头上冒出汗星,李悔要求作庄,二人易位。

  庄家很高兴,“天门”此刻是吉方,他乐得交换。

  这么一来,李悔可以大施身手了,先小输两次,十七次中赢了十三次,计三千七百万两,这人输光了。

  赌就怕赌出火来,所以老赌客心情不佳时不赌。

  老实说,此人的赌技极高,而是由于轻敌吃了大亏。

  由于未抓到李悔开假,就以为是自己的手法拙劣。

  这一光火,此人就赌空头。

  鱼得水道:“老兄,赌本没了就回去弄赌本,或者向赌场调借,赌空头,事后还要去要赌债,还不方便。”

  那知李悔道:“你贵姓?”

  “我叫王贵。”

  “你如再输三四千万两,你能赔得起吗?”

  “当然,就是一亿两也赔得起。”

  鱼得水道:“老兄,吹牛可不犯罪!”

  王贵道:“老兄,你不懂,我没有吹牛。”

  李悔道:“好,你的话我信,但如你输了,我要你开出借条。”

  “开条子?”

  “对!也就是欠款的条子。”

  “什么理由?”

  “吃喝嫖赌的都有。”

  “你向谁去索赌债?你知道我的来历?”

  李悔道:“你若不是小人,你一定会负责对不?”

  “当然!好,我如再输了,就开出欠条。”

  于是又赌了。

  这一次王贵特别小心,不论是洗牌、做牌、掷骰及分牌都很小心,揭牌一盾,竟是大王一对。

  除了小“皇上”天王九,是没有更大的牌了。

  李悔不亮牌,只是她输了。

  王贵这才发现,李悔下注的票子是不少,足有七八张,却只有五百多两,他本以为最少也有一百万两呢!

  王贵这才看出,李悔有点邪门。

  好不容易拿了这么一副大牌,她却只押了五百多两。

  王贵要洗了牌重做牌,李悔道:“这又何必,继续赌下去呀!难道你对自己做的牌都没有信心?”

  王贵一想也对,刚才也许是他拿错了银票。

  他不可能知道这副牌小而只下了五百两银的注。

  何况洗牌、砌牌、分牌及掷骰子全是他自己动手的。

  可是他也疏忽了一点,牌上可以作记号。

  会作记号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可以看出来。

  这一次李悔竟然全都推出去了,也就是三千多万两。

  围观的人都站在三步以外,绝对不准超越一步。

  赌场主人以为这是有名以来最大的一场赌,也和其得力助手到场监督。总之,全赌场的人和赌客全都在门外了。

  他们几乎不信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手气。

  也看不出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能拿出这么多银票来。

  王贵心惊肉跳,真想不到这年轻人越赌越猛。

  他居然不怕大,似乎越大越好,是什么来路?

  王贵本想小赌,赢个二三十个万两就走人。

  赌钱往往如此,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

  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李悔那一大堆银票、金条和银元宝上。

  在一般人来说,他们的想像中从未有过几千万两银子的概念,也从未看到几千万两就推在面前的桌子上。

  可能这三千多万能一翻而为六七千两万。

  当然也可能又回到王贵手中去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李悔太傻。

  没有人会以现款和输光的人赌空头。

  就算他能再赌后立刻去取也不成。

  王贵抹了抹汗,再次打出骰子。

  绝的是,又是七对门,更奇的是,三枚骰子一出手就在桌上互碰、打转,然后再互碰而变成七对门的。

  王贵的脸色又变了。

  他的本意是要打出“末门”拿第一把牌的。

  现在“出门”及“末门”也都是陪衬,他们只押了百余两。

  王贵分了牌,放在桌上未动,目注李悔揭牌。

  李悔慢慢地掳牌,掳了一头,再换另一头掳。

  鱼得水已看是什么牌了,但他绝不出声。

  李悔边掳边道:“这次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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