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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由于武向王仍是神智不清故而主席安排在内厅里头。

  武灵雪和田无忌订扮得郎才女貌,简直天生一对,出去敬酒还赢来阵阵掌声。

  主桌除了新娘、新郎之外,银灯联的二当家洗媚如也亲自赶来为冼无忌主婚,无论何种情况,她都能应付得体,博得不少赞赏限光。

  除了她。老烟枪也沽上边,然后段铜雀,和醉天掌门,两人由于毛盾和武灵玉有了婚约默契也就一同给请来。

  其实凭两人辈分,坐在任何位置也不失主人威风,尤其两人刚从化解日月教徒恩怨中走出来,特别引人注目,不少江湖豪杰皆前来敬酒两人也—一回礼,一副豪杰风范引来不少喝彩。

  一毛大师和元海道长也在段铜雀邀约下前来,但两人身戒素斋,相拜个札。喝杯水酒,意思够了即已退出。倒是少林、武当以及各大门派为解前嫌,亦派人送来贺礼:武向天收得甚是高兴,总算把恩怨解开、他当然也代父还礼反送个更大礼物以表示大家风范。

  这类喜酒有若英雄宴,亦是融合武林恩怨之最佳宴席。

  毛盾则和毛头、段君来、武灵玉、丁玲和桂香丫囊等较要好的朋友凑成一桌。

  毛盾简直肆无忌惮,无酒不喝,无话不说,疯狂到了极点。

  光是敬新郎新娘的烈酒即可以十数缸计算,若非段君来老是扯他的后腿。毛盾准备让新郎新娘拾回洞房。

  当然,段君来最大的顾忌,还是不久的将来自己若当上新娘子、要是别人同样报复、那该怎么办?

  她想得太远了。

  宴席一直到深夜方才散去。客人已分批送去休息。

  累得半死的新郎和新娘仍准备一桌清淡酒宴请毛盾这些好友。

  毛盾当然乐意奉陪,他还间些奇怪惹人话题,例如说何时生小孩,生几个,生太多是否要节育?逗得两位新人好生尴尬。

  段君来责备毛盾不正经。毛盾只好问正事:“老实说,新郎新娘你们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立即照办。”

  “当真,”武灵雪已抢话,免得毛盾反悔。

  毛盾已有六分醉,当然英雄气概:“当然,不然我毛盾混假的?”

  段君来建议:“大小姐你叫他马上闭嘴免得他口无遮拦”

  毛盾立即摆摆手:“不,不,不,说话是媒人的权利,你叫我闭嘴是违反人权,这行不通,换点别的!”

  “好啊,那我就说了心愿了。”武灵雪深情地瞧向武灵玉:“其实我最不放下心的还是妹妹,我要你马上娶她,好好替我照顾她。”

  毛头闻盲立即鼓掌:“好,马上娶,明天就娶,英雄重言诺。师弟你得立即实现诺言。”

  毛盾敲他一个响头,斥道:“吃里扒外,你是恨不得我早日结婚,你早日可抢得掌门职位是不是?”

  ”呃,没有一’。”毛头缩头脑,干笑不已:“我只是替你着想,免得你失信于人。”

  “我当然会娶小玉,不是说过等茅山立派之后吗?”毛盾瞧着武灵雪:“把马上改成再等几天如何;合情合理嘛!”

  武灵雪嫣然一笑:“好吧,我相信你就是!”

  “太好了,大小姐真是明理之极!”毛盾立即举起酒杯,一股脑儿又敬三杯,武灵雪可没他疯,只浅尝一口。如此也让毛盾乐上半天。随又转往院无忌“你呢?有何心愿?说出来,却不能再说结婚事”

  冼无忌深深眼神传来:“当真只要能做得到,你就一定实现?”

  “那当然,我毛盾岂是混假的。”

  “好,这次千万请你带忙——”冼无忌轻轻一叹,说道:“虽然大喜之日该高兴,但我仍有件憾事,即是我爹失综至今并无着落,你以前曾用搜魂术帮忙找寻,后来却又因故离去,你现在能否替我找出对爹下落?”

  “这一一”

  毛盾当然明白此事,当时留换魂,结果他爹竟然活在世上却无法测知,除了酒鬼之外,即是法力高过自己因而作罢,事后也一直避开不提,现在却被提出来,他有些为难。

  冼无忌轻道:“大喜之日。若我爹能在,那该多好?”

  气氛已经感伤。

  段君来不忍,斥道:“说话算不算数,还不快替新郎解决问提!”

  毛盾猛一咬牙:“好吧,不过,得设神坛才行,对了,我师父也在这里,叫他帮忙必定可行!”

  这话使得众人欣喜不已。除了喜庆现在又多了一样凑热闹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武向天更是一口抢先:“祭坛还在东光楼,现成的,很方便!”

  于是众人舍酒席面疾往东光楼而去。

  毛头从喜桌上抓来烛火、喜姚,三牲,现成的往东光楼送去。

  众人道力合作。东光楼前那祭坛立即烛光四射,气象万千。

  毛盾已将备用之法器、朱砂笔。桃木剑、灵符等东西一一现宝。为求慎重,连道袍都穿上,毛头也沾光地穿起道袍,手拿朱砂笔,听候使唤。

  此时连洗媚如和老烟枪也赶来。

  因为找的是银灯联主人,他们岂可袖手旁观?

  洗帽如谈缺轻笑。“毛道长可别像上次作法只作一半就溜了。”她总是笑眼眯眯。

  毛盾干笑:“不会啦,我若不行,还有师父在,这次准行。师父怎么还没来?毛头去请了没?”

  “请啦!他说马上过来!”

  毛头话方说完,已发现灰发狮子头的醉天师父已立在人群后面,他似乎精神很好并无醉态。

  毛盾见状立即“让开让开”叫着,双手甩甩,段君来和于玲也就自动让网旁。毛头把师父拉近神坛。

  毛盾说道:“找洗公子他老爹,那人不是酒鬼就是法力超过徒儿,上次竟然斗不过他。得请师父帮忙才行!”

  醉天轻叹道:“师父很久未耍这些,恐怕不行,”

  “没那回是,您不行,我可耍撞墙自杀啦!毛盾道:“你先看着,我作法,罩不住时再出手就是,首先把他爹生辰八宇写在阴阳镜上,我记得是甲丙年七月七日丑时生,对不对?”问向洗媚

  洗媚如含笑点头:“你记性不错,天下奇才!”

  “哪里!”毛盾想谦虚却仍掩不了得意神情,忽有想法:“其实以少堂车的血代替朱砂效果更好,父子连心,你爹总会心软的。”

  冼无忌闻官急于伸出指头:“要如何弄?”

  “写你爹的生辰八字,然后虞诚叫三声:‘爹请您快回来’就行了。”

  冼无忌当真咬破指头在阴阳镜上写下父亲生辰八字然后恭敬虏诚地念三次那句话。惹得毛盾暗自窃笑,看来那句话是毛盾临时编进去的。否则岂会有此笑容?

  毛盾还在庄严地说声:“很好很好。”然后把阴阳镜摆在祭坛上。他虽有伤在身,照样耍得有声有色。

  “洗银灯啊。你若有知情显灵,你儿子在新婚之夜还念念不忘你这老爹,有何想不开,躲了二十年也该足够了!”毛盾念了一大堆求神求鬼又求人的话,桃木剑舞得虎虎生几毛头在旁亦是焚符点笔,耍得四处充满灵魂界般,泛起森森寒意。

  毛盾耍了一阵,猝而将桃本剑运功点去:“亲家请现形吧,你儿子在等你啊一一”剑尖似会逼出劲道般直盯阴阳镜碎然见到黑沉的镜面如水纹般浮动,众人眼睛盯得直直的。毛盾眼看已有效果,当下赶忙又催把劲,还让毛头再灌两道符。

  “各位兄弟请避开,请让灵神走进来,亲家啊,现形吧!你儿子在等你啊一一”

  毛盾不断强调做儿子的冼无忌在期现盼望,无非是想打动他心灵而甘心现形。

  果然镜中浮水印渐渐浮出人形。谈谈的,满头银发,毛盾心下大喜:“出来啦!出来啦!快现清楚些。你在哪里?”

  镜中人仍未开口,静静地随水纹骚动。毛头也参加追问,脑袋逼得甚近,这人有点眼熟:“咦,这不是师父吗?”

  毛盾也发到影像那头灰发,转身。师父也在后面,他斥道:“师父别搞鬼啦,把它当镜子照?”

  醉天师父摇头干笑让在一边:“这里行吗?”

  角度岔开,毛盾才勉强点头:“行是行,就是请师父别暗中搞鬼损了我的法力啊!”

  “师父已老,法力不及你强——”

  “可别说这番外行话,谁不知咱们这行越老越厉害。”

  “你不同,你是灵童,师父就不及你。”

  毛后虽是满心得意,还是请师父高抬贵手,然后又重新施展法力,经过一番挣扎,阴阳镜又浮出灰发老人,跟前次并无两样。

  “师父你怎么又搞鬼一一”毛盾瞪向醉天,想赶他走路,可是目光触及醉天,突有灵感,往后镜中瞧去,还抓在手止不时来回比较醉天和镜中人影。

  毛盾突而哧哧邪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人法力如此之高,还是个酒鬼—一毛盾笑的更邪:“师父您骗得我好苦!”

  毛头还搞不清:“师父骗了我们什么?”

  此时洗媚如和老烟枪已猛瞧醉天这老人脸孔是有些变化,可是那左眉角一颗病仍自若隐若现。老烟枪突然落泪了。

  洗媚如喜极而泣:“无忌,他就是你爹一一”

  冼无忌一楞,但见及醉天充满父亲慈祥的眼神,他哪忍得了。一声“爹”激动叫出,已跪在醉天膝前,深伯被人发现泪痕,他把头埋得甚低。

  醉天抚着爱于头发,只有一句话:“爹辜负你了!”无尽关怀从指尖传了过来,冼无忌已然抽泣起来。

  武灵雪已嫁过门,当然要叫爹,相继下跪。

  一主人啊!老奴想得你好苦厂平常难得落泪的老烟枪,此时也泪流两腮二十年心结,今晚终于打开。这比白天那场婚事更让他来得激动。

  醉天拍拍老烟枪肩头,不断说着:“苦了你了!”主仆深情亦让他强拭眼泪。他也拍向洗媚如肩头,“你还那么漂亮、能干。”

  洗媚如两眼含泪,激动全在内心,却是最能控制情绪跟气氛的一位,她淡淡地说:“门主下次要走,总得交代一声,害得银灯联上下为你担心二十年,尤其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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