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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然而却哪躲得了雷公大将军亲自调配之炸药,轰然一响,乍见烟尘乱石喷射,外带七道人肉弹丸高射十数丈,跌摔落地,全是呻吟哀叫不断。

  柳红女亦被炸药威方卷扫,幸而她轻功了得,猛然后抽倒掠,始避去摔跌命运,此时她才体会到雷公弹之威力。

  她无暇多体会,眼看暂时摆平八位绝顶高手,此时不逃,尚待何时,立即喝叫所有人快走。其实飞鹰骑士早就掠马百丈之外,她这喊叫是多余了,暗自干笑几声,不跟队伍同方向掠逃,改走东北方,以分散敌人追兵,身形一闪,掠向菩提树梢,再闪,消失夜空。

  大雁塔前只剩灰头土脸八位武林一流角色。

  活该他们服下青春仙泉,伤势恢复迅速,在不断倒出仙泉敷向伤口之后,几乎已快把被炸焦之肌肤洗得嫩白。

  他们方自有心再次追捕敌人。

  那一声声狠毒报复言语,早已失去一派宗师应有风范。

  冷月斜高,青光倾照,映向冷漠大地,尽是残酷断墙、凹洞……一张张凶恶脸容……

  他们开始兵分两路追杀。

  然而,他们却不懂得珍惜那宝贵生命之泉,任是大口喝,大把往伤处抹,以为保住此时安命,将来仍会高枕无忧。

  岂知,性命已在指缝中渐渐溜走……

  第二十六章 一统大漠

  已经回到大漠的南宫鹰,经过半月细心调养,伤势好了泰半。

  他对于被赶回大漠一事实在觉得没什么面子。

  “堂堂一个飞鹰堡少堡主,状元帮大帮主,竟然落个卷铺盖溜回大漠?”

  南宫鹰立于飞鹰堡山下另一小峰的白石居前,这本是跑马场,但去年被雷公弹轰出一个大凹坑,后来改建成池塘,不但养了鱼,且种满水仙花,虽是初夏,不属于花期,却仍点点开着几朵小花。

  当年曾说水仙花开时,柳红女即将来临,此时她真的来了,却和银月打成一片,尽兴地在跑马场驭马奔驰,严然一对亲姐妹,而把南宫鹰冷落一旁。

  范王终究是最佳伙伴·忠心耿耿立在他身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武士打扮,威风自不在话下,那获得众人策封的状元帮地下帮王,以及神炮手,让他倍感光荣,只差没把勋章挂在胸前而已。

  他道:“少堡主的苦闷,属下清清楚楚,要不要调动大军,踏破武当山?我全力支持!”

  “问题是形成火拚,得利者不就是马群飞!”

  南宫鹰恨死他将父亲送回来。

  虽然已把父亲关起来,但那是心口永远之痛,远在怒马堂倒也罢了,现在却近在咫尺,他想忘都忘不了。

  范王道:“不如咱们干脆先统一大漠,把怒马堂并吞,逼他回来,如此扳回一城,面子也不算多丢人。”

  南宫鹰忽而想起还有一座金山未发现,闻言眼睛不禁发亮:“你说的对,马群飞敢整得状元油行关门放长假,我就抢他金山,看看谁厉害!”

  嘿嘿冷笑几声,唤向跑马的两位美娇娘,脸孔一拉:“喂,跑够了没有?老是转,转得我头晕脑涨,不知道我大病初愈,禁不了转啊?”

  银月闻言,暗伸舌头:“他吃醋了……”

  柳红女轻笑:“别理他,咱们策马冲去吓吓他!”

  “怎么吓?青云宝马本来就听他的……”

  银月摸摸青黑马鬃,莫可奈何一笑。

  柳红女笑道:“假装摔下马啊!他疼你,一定会出手救你!”

  “好吗?要是救不了,我岂非……”

  银月干笑着,不敢想象那状况。

  “你不想试?”

  “好吧!”

  银月还是禁不了这诱惑,邪邪一笑,登时策马冲来,柳红女自是紧跟其后,两匹快马,一青一白,宛若两朵旋风啸起,奔驰如箭,直往南宫鹰射来。

  范王见状,身子已往南宫鹰背后靠去,惊讪说道:“她们好像要来这么一下下马威……”

  南宫鹰立即挺起胸膛,凛凛生风,想挡什么人,黠声一笑:“想吓我?可没这么简单!”

  眼看宝马百丈、七十、五十、三十……奇速无比冲来,就在不及十丈处,南宫鹰突然喊停,宝马轻嘶而起,不知该听谁的,终仍选择男主人,猛将四蹄煞停,银月本就有意做假,唉呀一声尖叫,人如弹九冲出,直落池塘。

  照南宫鹰估计,她大概只是跌往前三数尺,因为宝马通灵,会自动往前滑以稳住背上骑士。

  岂知判断错误,眼看银月往池塘栽去,他惊喝而起,斜掠截来,果将银月抄于手中,凌空再翻七筋斗,划出一道长虹想落于对岸池边,若双脚落地倒也罢了,他偏偏右足点地,想做出潇洒动作,柳红女就是看不惯那英雄救美神气样,猛地弹出指劲,打动池边圆石滚滑过去。

  南宫鹰若视目地面倒能躲闪,他偏又目空一切地不屑低头,终于踩滑圆石,重心一失,背面往池塘栽去。“银月见状惊愕急叫不好,一时想挣扎,南宫鹰更是惊慌,本想扭动身形以避闪,但离水面已不及三尺,他根本毫无办法躲闪。

  在情急之下只好大喝“接着”,将银月抛向柳红女,他终囚推力过大,加速掉落水中,叭然一响,水柱打高十数丈,吓得马匹纷纷奔闪一旁。

  范王见状摇头轻笑:“惹了女人,一辈子都得喝大盆水,少堡主,如果你觉悟,请把池塘埋了,方为上策!”

  他的话,南宫鹰听不到,唉唉唉苦叫中,终也掠出水面,一副落汤鸡地拧着衣服,笑声更瘪更苦:“真是出师不利!”

  转向银月,靠在柳红女那头,安然无恙发笑,他稍安心,干笑道:“大热天,没事洗个澡,挺舒服的……”

  柳红女弄笑道:“洗澡要穿衣服吗?”

  “呃,我是打算连衣服一起洗……呵呵,我有这个毛病!”

  银月道:“有吗?那你实在是个脏鬼,跳下去再爬起来就洗好了?”笑的甜惹。

  南宫鹰自是更窘,终也认错:“算啦!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没事落个水,也挺有意思!”

  范王讪滤道:“少堡主所言差了,你是失蹄不是失手,你失的是人蹄!”

  “去你的人蹄!”南宫鹰一掌劈来,范王赶忙躲闪,呵呵笑起:“这才叫失手!”

  “这才叫失嘴!”南宫鹰当真运劲劈掌,相隔七八丈,照样逼出掌劲打中范王嘴巴。叭然一响,范王赶忙闭嘴,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以免再次失嘴。眼角仍对这位落汤鸡投以活该笑意,惨的还是他,不是自己。

  南宫鹰报一掌之仇后,自我安慰式地表现心情突然好转,转向柳红女,干笑道:“你好像觉得我落水是理所当然?不会出手扶我一把?”

  柳红女笑道:“英雄救美,吃点儿亏也是值得,再让我出手,那岂不成了美人救小丑,你多不值!”

  “说的也是……”南宫鹰自嘲干笑。

  他始终未想及此次落水是她搞的鬼,干笑几声,不再在此作文章,脸容转为正式:“英雄现在要并吞怒马堂,你帮不帮忙?”

  柳红女惊声道:“你准备动他了?”

  “他都要出这么狠毒一招,我不动他,岂有面子再混下去?”南宫鹰道。

  柳红女道:“你不怕他从中原打回来?”

  “怕什么!”南宫鹰道:“他吃了青春毒果,迟早都要自食恶果,我动了怒马堂之后,立即大军备阵,等他回来自投罗网。”

  柳红女轻笑:“也好,大漠已很久没有统一,七星门段七星和青龙党邱奔龙全投靠马群飞,现在只要兼并怒马堂,大漠将归飞鹰堡所有,我不支持你行吗?”

  银月惹笑道:“然后少堡主再娶她,终于把红灯教一同并吞,天下太平啦!”

  南宫鹰一愣,银月竟然讲这种话?

  任那柳红女落落大方,此时亦满脸飞红:“小月儿你敢胡说!”

  “谁胡说!你昨天说了梦话,直叫他老公老公,我不成全你行吗?”银月调皮耍着。

  “可恶!看我如何教训你!”

  柳红女恼羞成怒地追杀过来,吓得银月边叫边笑边跳上宝马,飞驰而去。

  柳红女当然更要避开南宫鹰,登时跨马掠追过去,两人追逐跑马场,一时嗔嗔笑笑开打起来,哪像是情敌模样?

  南宫鹰见状,甜笑于心。他感激银月如此大方,也感激柳红女如此明理懂事,得此双娇,他有了死而无憾之感觉。

  范王却瞄眼过来:“小心啊,我爹说娶老婆是他一生最大错误选择,你一次娶两个,简直一错再错,将来应付得了吗’!”

  “会吗?”南宫鹰得意一笑,又道:“错错得正,比起一错再错差得太远了!”

  范王黠笑:“希望你想的美,否则将来真的要自己蹲在池塘前洗衣服啦!”

  “没那么差劲!”南宫鹰道:“改天再请你喝喜酒,现在请你前去通知左护法和方总管,准备三百骑,立刻出发怒马堂,另外也把沈大娘请出来。”

  “得令!”范王正色拱手,随即又问:“火炮要几尊?”

  “你专用的一尊就够啦!”南宫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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