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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圆天稍愣:“生死之道?”

  “不错。”南宫鹰含笑回答。

  “武当还没这么大本事参透它吧?”

  “这得问问贵掌门了。”

  “掌门?”圆天道:“你说他已参透生死关?”

  南宫鹰笑道:“有这么风声,难道长老不清楚?”

  圆天畅声一笑:“恐怕长老要失望了,我师兄道行多深,我很清楚。”

  南宫鹰笑道:“既然来了,见个面,相互参禅一番,不管能否得道,也不虚此行了。”

  “如此想,自是应该,否则带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去,贫道过意不去。”

  圆天长老已引人到自己住处前那半靠山崖之松林区,林中现石台,台上置有石桌椅,还摆了一套喝茶工具。

  “掌门不在?”南宫鹰问。

  圆天道:“他最近较常出门。”

  南宫鹰道:“都去办些何事?”

  “不清楚!”圆天道:“传道、会友、赴会皆有可能,掌门一向独来独往!”范王暗道:“看是去搞帮派,进补毒瘾吧!”

  南宫鹰当然如此想,只是不能说出罢了。

  圆天道长则开始生火煮水以沏茶。

  南宫鹰仍对青春毒泉之事特别关照:“圆天长老没听掌门说过,有关于生死玄关之事?”

  “我倒想问你。”圆天欣笑道:“你是如何听到掌门参透生死关一事?传言是怎么传?”

  南宫鹰道:“听说贵掌门得了一样东西,只要用那东西呈现在凡人眼前,让他看过之后,他将可悟透禅机!”

  圆天欣笑:“传言未兔太离谱了吧,光看东西就能长生不老?实是天下一大笑话。”

  南宫鹰道:“或许那是可食之物……”

  “也不可能长生不老!”圆天道:“顶多也只能延年益寿而已,武当太白金丹就有这份药力。”

  “或许谣言传偏了吧!”南宫鹰笑道:“在下前来,只是想了解了解武当最近禅术精进多深?也好带回去教导本派弟子。”

  “见笑了!”圆天笑道:“贵掌门功力可不比武当差!不过阁下有这份心,倒是值得武当派多多学习。因为本门从来未派弟子前去任何他派观摩,比起贵派,用心差得多,该向掌门建议才是。”

  南宫鹰道:“历来只有大迎小,哪有小迎大,武当已是道家第一交椅,再派人出去讨教,恐怕得吓坏小庙掌门啦!”

  圆天笑道:“那可说不定,禅在悟,不在大,谁说小庙没有得道高人?贫道就觉得贵掌门比我师兄道行还高广”

  “这么说,实在折煞昆仑派了。”南宫鹰正色道:“贵派掌门是大家长范,也是在下心仪已久之大师,今日能来,实是三生有幸,不见他,必定遗憾终身!”

  “那,兄弟就留下多住几天!”圆天笑道:“掌门不会出去太久,到时你们自能碰面,再论禅机。现在唯闲聊几句,也好多了解时下又兴什么禅,如何?”

  “甚好,甚好!”南宫鹰轻笑:“光是生死禅,已让人既期待A怕受伤害,就看长老怎么解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啊!”圆天道长终于沏出一壶铁观音要两人用心品茗。

  南宫鹰倒是落落大方喝它几口,但觉味道甚佳,故而赞口连连。

  范王可没什么劲,这两人老是讲禅话,自己怎么都听不匝。他想不出少堡主为何不当面明明确确地说出前来目的,反正只有这名老道长,照样可突然下手将他擒住,如此省事得多。

  南宫鹰却志在掌门,否则惊动武当,将前功尽弃。

  他只好陪这小圆脸道长东掰西扯,遇到有关道教问题,也只能呵呵呼呼地带过去。

  好不容易喝完一壶茶。

  范王已准备找借口尿适之际,忽见一位紫袍镶金边灰发道人大步走来,他赶忙示意南宫鹰及圆天长老。

  南宫鹰正想开口追问,那道人已轻轻笑起:“不知哪位昆仑长老想见本人?”

  敢情他就是武当掌门紫云大师,只见得他灰发微秃,天庭饱满,浓眉灰白带卷,细眼长而尖亮,鼻带鹰勾,两颊稍陷,嘴唇稍厚,并留有稀稀疏疏髯须,那本是慈祥脸容,此时却被某种喜悦所掩去。

  他含笑注视南宫鹰,大概猜出这人即是昆仑代表。

  回天长老怔诧道:“师兄不是说有事出远门,怎不到半天又折回来?”

  紫云大师含笑道:“我听到昆仑有人将至消息,所以就折回来,这位该是爱笑道长了?”南宫鹰早就起身,此时拱手为礼:“在下能参拜掌门实是三生有幸!”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来者是客,贫道竟然未尽地主之谊,实是抱欺!幸好有圆天长老代为招待,否则罪孽更深了5”

  南宫鹰笑道:“圆天长老的确招待甚佳,在下受宠若惊。”

  “自是应该,应该的!”紫云大师笑脸慈祥转向范王:“这位该是令师弟爱哭道人了?”

  范王拱手,爱笑不笑说道:“一切请掌门多多指点,在下和师兄是来求生死之道,不知掌门能否指点一二?”

  他当面了当的说,免得拐弯抹角,又不知要缠多久。

  “求生死之道?”紫云大师纳然不解。

  圆天长老道:“是江湖传言掌门悟通生死玄关,他们始千里迢迢赶来请师兄指教。”

  “原是这么回事!”紫云大师欣笑起来,甚有一股禅家神秘感。

  南宫鹰一直注视他表情,却瞧不出什么名堂,若他真的服下青春毒泉,这可是老狐狸一只,他含笑道:“在下道行不深,尚请掌门指点一二。”

  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该是互相切磋切磋,着您有兴趣,贫道只好献丑啦!”

  “多谢掌门关照。”

  南宫鹰直拜礼以示兴趣十足。

  “那……”紫云大师转向圆天:“我就带他俩到飞身岩,那里较适合论禅机,不知师弟……”

  “你去吧!”圆天笑道:“以后多的是时间,待师兄论完之后,我再找他闲聊也不迟。”

  其实论禅哪要选地方?师兄既然另选他处,那即表示想独立会客,他自该选择退避才是。

  紫云大师点头:“那就让师弟多等一下了!”含笑转向南宫鹰及范王,含笑道:“两位贵客请随贫道来!”

  说完,他告别师弟,引步而去。

  南宫鹰自也拱手拜别圆天长老,催着范王。跟了过去。

  紫云大师似有意试试南宫鹰功夫,待走出师弟的住处后。立即施展绝世轻功直登后山飞身岩,只见得他身动如飞掠过百松林,再进千鹤崖、迎天峰,以至于掠向目标飞身岩,腾掠之间或点树尖,或踩落岩,轻轻巧巧,一点儿皆未拖泥带水。

  幸好南宫鹰功力大进,对付此局面并未感到吃力,甚至拉着范王,仍是游刃有余,尽是保持二十丈左右距离,直攀飞身岩。

  紫云大师落定后,频频点头夸赞:“实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武功恐怕当今难寻敌手了!”

  南宫鹰淡笑:“多谢掌门夸奖,在下汗颜了,比起掌门,在下还差的远呢!”

  紫云大师闻言哈哈纵笑,声浑音厚,震得山峰回音连连一林飞鸟惊飞,露了一记深厚内力。

  南宫鹰只有陪笑分儿,他利用时间看察地形,此飞身岩果然有若身形飞坠状,像牛角般耸于千山绝切之间,除了上来那条通路之外,三面已被深渊所阻,与对崖至少差上千百丈,根本不可能平飞掠去。

  这的确是逮人最佳地点。

  紫云大师瞧着南宫鹰,笑道:“道长觉得这边风景如何?”

  南宫鹰道:“很不错。”

  “如果让你长住于此,你可愿意?”

  “那是最好不过了。”紫云大师频频点头:“你的确是个奇才,不但脑筋好,而且胆子奇大。”

  南宫鹰不解:“不知掌门所言何意?住这里就是胆子奇大?”

  “不!”紫云道:“我是说你敢单枪匹马找上我,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南宫鹰似有所觉,不禁暗暗运起真劲,沉声道:“你已经服下青春之泉?”

  紫云欣笑:“不错。”

  范王怔诧:“那你就是极乐帮主了?”

  “不敢!”

  “那真正帮主是谁?”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南宫鹰轻轻笑起:“你又如何看出我的破绽?”

  “很简单!”紫云道:“我跟昆仑派素昧平生,你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人?其次该是最重要原因——我们自始至终都在掌握你行踪,你走进武当派,我们岂有不知之理?”

  南宫鹰惊愕道:“我们在极乐世界之事,你早就知道?”

  “没那么厉害!”紫云道:“只知道你何时进去又何时出来,以至于上武当山,所以我才能赶回来照顾你。”

  南宫鹰苦笑不已,对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难怪有些事进行的特别顺利,原是网中之鱼,任自己多跳几下又何妨?

  范王道:“从我们离开长安开始,你们就一直监视,还安排了雪奴村那幕暗杀事?”

  “不错!”紫云道:“只可惜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强,我们不敢大明目张胆,始让你们活过到现在。”

  “就连上元老道被我宰了,你也不出面?”南宫鹰道。

  紫云脸色稍变:“上元他?”

  敢情这群人还没找着或消息未到,南宫鹰心头稍安,至少制住这些打不死者的方法还没泄底。

  他讪笑道:“你以为他已经摆平我?事实上他却死在我手中。”

  紫云脸色更变:“怎可能!服下青春之泉可以长生不老,根本杀不死!”

  范王滤笑:“少臭美啦,我只用匕首锯下他脑袋,丢在万丈深渊,看他怎么活命!”

  “你们敢?”

  “都已经做了,有何不敢!”范王谚笑更炽:“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南宫鹰道:“我实在搞不清,凭你声望,也甘心做人家走狗?”

  “胡说八道!”紫云怒斥,脸面曲扭,已失方才慈祥:“我是在帮人们解除生死之苦,那的确是良药,你为何不服下,还杀了我师侄?”

  南宫鹰斥道:“什么良药?它是鸦片,让人吃了上瘾,不吃就得死,还自以普渡众生?”

  范王冷道:“快点觉悟吧!把幕后主使人揪出来,弥补你的罪状!”

  紫云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俩歪曲!”

  “歪你的头,干了坏事还名正言顺大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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