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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范王邪邪一笑:“大员外,我看你顺眼才涨三钱的呐!有的人还不屑涨他呢!你应该能以三两三买到我的油而感到光荣,抬头挺胸向别人炫耀才好,因为你开始能闻到香油的味道了。”

  “多花三钱还叫光荣?”痘痘员外还在犹豫。

  队伍居中一名中年锦袍汉子抢了出来:“我要了,三升,十两银子卖不卖?”

  范王猛竖大拇指:“有眼光,看准就抢,大员外一定赚大钱,三升,特别卖啦!”手中勺子猛敲:“上油啦!”

  一名助手很快抓过锦袍员外手中油瓶,奔人屋内斟油去了,这是范王意见,把油桶藏在里头,顾客瞧不着存货多少,自是抢着要。

  很快地,那锦袍员外付出十两银子,闻着桂花香油,甚感光荣地走人,毕竟队伍排的那么长,能买着并不容易。

  猝然突有十几名汉子挤过来想买三两三之油,范王自是叫快,先赚它几钱再说。

  那长痘痘员外乍见此景,哪还顾得省那三钱,登时加人抢购行列,买着后,还欢天喜地走人呢!

  连抢半刻钟后,范通急忙跑出来,细声道:“少堡主来了!”

  范王乍闻此言,登时喝道:“排好排好,三两一升,价钱公道,一人只准买一升,不甘愿的站到后面去。”

  当然,他是指想要多买几升者,可私底下解决。

  一时速度加快,后头买油人怨声始较平息。

  南宫鹰穿着一身素青便袍负手而出,玉树临风模样直让人指指点点,暗道这就是老板,有人甚至猜他乃王公贵族身分,南宫鹰仍是一脸自然笑意,不瞄群众,只瞄口袋渐渐长大的范王先生。

  “卖油需要站那么高吗?”南宫鹰笑笑地说。

  才赶到长安不及两天,范王即已卖完六车油,拚劲可想而知。

  范王干笑道:“这样比较好指挥交通……”

  “什么交通?”南宫鹰笑道:“你怕有人会撞车?”

  范王干笑:“那可不一定,当他们闻了桂花香油之后,说不定就陶醉昏于当场……因而发牛车祸。”

  南宫鹰笑道:“这岂不坏了状元牌香油之招牌?”

  “不是那中毒的晕倒!”范王笑道:“是陶醉那种晕倒,两者不一样。”

  “可是我看了那么久,怎没人发生?”

  “被抬走了!”范王干笑道:“我是不容许此是发生在状元油行门前的……”

  忽然一妇人声音传出:“他吹牛,他乱涨油价!”

  立即有几位贪小便宜妇人起哄。

  范王登时紧张:“你敢胡说,不卖你油!”

  南宫鹰立即伸手制止他叫喊,范王暗自叫糟,揩油水揩出毛病,准会跪到天亮,不仅是他,连范通都为儿子捏把冷汗。

  那妇人见及南宫鹰似在为他撑腰,胆子不由大了了:“他随便乱涨价,有时候还涨到五两银子一升呢!”

  南宫鹰招手要她出来,含笑道:“你很细心,我送你一壶便是

  他叫范通拿出一壶油想交予妇人,那妇人却觉脸红:“不好意思吧?”

  南宫鹰含笑直道没关系,她始高高兴兴收下,随后南宫鹰含笑面对顾客:“多谢各位爱护本油行香油,在下感激不尽。

  “然而由于这油存货不多,就像古董,越旧、越少越值钱,说不定明天来买,得花五两银子,当然,如此做未免有些奸商。

  “但有人要买,我们还是要卖,我这位小兄弟其实也不在乎那些零头,他只是想利用这机会训练一下生意经,或者说他好玩也不为过。

  “这样好了,现在分成两队,一队就卖三两银子,且只能买一升,一队随便喊价,数量不限。诸位自行挑选,如何?除了买油,也陪我这位小兄弟玩玩吧?”

  此番话说出,不但保住范王颜面,且又替状元香油打开另一番价码,还安抚了群众心绪,倒是一举数得。

  范通父子闻言不禁暗自感激,少堡主并未使自己当面难堪,实在够意思。

  范王自是挤出笑容,跳到另一只铜狮,边敲边笑:“听到没?有谁要陪我玩?哪个大牌员外买油要等的呢?三两三的到这边来。”

  他方喝出,立即涌来十数名男人,抢着要多买,那头几乎清一色变成女流队伍。

  如此一来,夹在女人之间的男人终也站不住,全往左侧挤来,形成男女分路,始解决了喊价问题。

  南宫鹰再次瞄了范王一眼,始潇洒往里边行去。

  范王干声一笑,虽然他知道乱涨价有碍信用招牌,但既然已分两路,大概形成愿打愿挨局面,那是不赚白不赚,他又猛敲铜勺,大声叫喊:“来来来!我家主人恩赐,买油不必等!出价就卖!喊了算数!”

  “三两五钱,给我一桶!”一位胖员外粗沉声音大喝叫出,他顿在七丈远,像尊弥勒佛识顾得威风气势,不愿跟人挤。

  范王立即叫好:“三两五钱,卖你十升,够不够?”

  胖员外直叫够了够了!十升送去,三十五两到手,五两银子落人大口袋,范王显得更实在。

  喊价气氛一时兴起,生意更形旺盛,交易银子不断滚滚而来。

  里头不断盘算计帐的银万金拨着算盘叭叭响,额头汗水流不止,他却拼劲十足。

  突然发现问题,毛笔丢给一旁帮忙收银子的银月小姐,大步追向门口,喝向范王:“怎么搞的,不是正好三两整数,怎又多了几钱几钱?你知道多那‘钱’字,我要多画几笔?”竟然忙到连写字都嫌烦地步!

  范王讪笑:“有钱赚还嫌多?这是新方法,你吃不了就丢在一旁,待会儿我去收便是!”心想先前漏收油水,实是不该。

  银万金想想也有道理,他实在太忙,无暇再理小毛头,急急又冲人里头算帐去了。

  范王经此通知,终也特别小心收零头,然而他那口袋又能装得了多少?顶多百两千钱就压得他喘不过去,不得不叫父亲代为经营,自行溜去卸货再说。

  混在古朴大厅里头者,除了银万金和银月之外,另有留了八字胡的瘦瘦老人李威南,以及含笑而立的南宫鹰。

  李威南虽帮着数银子并装箱,却一副老僧人定模样:“以前没看过金山银山,现在看了一大座,倒跟石头没两样。”

  此厅四方格局,最里侧本是置有八方太师椅,此时全部移到左墙角,用以堆银子。

  由于碎银过多。箱子又不够、遂往中间倒,两天下来,竟然堆得比人高,难怪李威南要吐禅话了。

  南宫鹰本是帮忙银月装箱,但有人说话,他总得回答,轻笑道:“威南镖局以后要改成威南银库了,总缥头愿意承揽?”

  “不愿意!一李威南一口回绝。

  “喔?”南宫鹰含笑:“可有特殊原因?”

  “货太大,我吃不下!”李威南欣然一笑:“何况我觉得卖油比保缥好赚,已叫我儿子回来,准备改行,少堡主拉他一把,我心满意足了!”

  “总镖头见外啦!”南宫鹰笑道:“向您开口借场地,您已是状元油行一股东,将来利头又怎少得了您呢?”“那是我,跟我儿子又差一截!”李威南笑道:“我是想叫他多学学少堡主眼光和气势,不要老闷在家门,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人各有志啊!”南宫鹰道:“我要不是要养那么多人,我倒愿意落个轻松,不过,发财滋味也不错就是!”

  瞧瞧银月那含情笑容,南宫鹰不禁觉得更是满足,和爱人共同数银子,自也乐趣无穷,尤其又在柳红女不计名分之下,他有更大空间向银月解开心结,也好共享齐人之福。

  李威南笑了几声,随后问道:“少堡主已经准备开分行了吧?”

  南宫鹰笑道:“有这么打算,只要油源足够,我准备卖到全国,就跟丐帮卖盐一样了吧!”

  “那得要相当人手才行!”李威南道:“丐帮足足有五万徒众

  南宫鹰道:“我大概不必那么多,因为丐帮还要行乞或当保镖,我只专心卖油!”

  “那也得要上万手下。”

  南宫鹰有此自信:“至于在中原,或许就要拜个码头什么的?”

  “找丐帮,或能帮助一二!”李威南道:“不过长久之计仍在于自行护送,就像丐帮,哪需靠什么僧面佛面?”

  南宫鹰当然也只是礼貌上拜个码头而已,他连火炮都搬来,还怕哪个家伙敢搞鬼?

  他道:“丐帮,我有点儿交情,哪天前去讨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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