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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他还想再战,猝见敌军利箭反击,逼得他旋身不断,手抄利箭于手,猛地反打敌军,唉叫传来,他掠深落马,不得比横切敌军处近身肉搏。

  但见他抽出马背长枪,直若关公耍大刀,枪影过处,唉嚎连连,敌军或而眼穿鼻裂,或而颈断血喷,哪是南宫鹰敌手?刹那间已被杀得胆战心惊。

  那朱钢城见状,不得不放弃正面攻击,喝道:“冲向左山,快!”

  部队猛往左侧移动,南宫鹰只得追杀封去,但敌军的确太多,能封得了十人,封不了百人,但闻左林传出尖痛叫声,南宫鹰心知我军受损,赶忙喝道快退。

  朱钢城似发现什么,厉声大笑:“原来只有十几名伏兵,飞鹰堡果然逃兵无数,我们胜算在握,快杀它个片甲不留!”

  此话一出,红军丧胆尽除,换来浩强气势,不再躲闪。狠命即冲。那无尽人马气势又岂是二三十人所能抵挡,霎时间左翼已破,南宫鹰不得不凋走魔箭二十骑:“退!到第二防线!”

  当下且战且走,拉开距离,冷箭再放,敌军们却仗着人势众多,根本不再害怕,前仆后继猛追飞鹰骑士不放。

  追杀中猝然又见一名光头和尚,他乃大漠凶憎李铁头。

  自从伏龙山一败涂地之后,他自是耿耿于怀,此次逮着机会,复见南宫鹰抵挡不了而逃,他当然一马抢先想猎得这家伙颈上人头。

  “有胆一拚死活啊!洒家要拿你脑袋装酒喝!”

  狂谑笑声,直把此战当成定局似的。

  他领军冲第一。后头敌军气势更旺,追如猎狗,反瞧南宫鹰。大有兵败如山倒之势。

  他仍不改沉着。且战日走,连退三数里,待快逼近断龙坎之际,复往左侧移动。

  那断龙坎有着梯田。连坎下来,又自楼梯般爬升而上,若能镇守爬坡道,将可阻挡大军。

  可惜飞鹰堡人马过少。不能预先埋伏,只能全靠左右两翼人马调回。

  然而敌军主力全攻往左侧桦树林,那石刀、石木兄弟穷于应战,实难脱身,南宫鹰不得不横切过来。

  但见那青云宝马气势如虹,猛穿猛贯过来,南宫鹰手中长枪更如索命阎王枪,猛杀过去,枪影过处,甚至一挥利枪。砍断四名头颅,倒弹空中,血雨乱喷,迫洒敌军脸面,吓得他们如见恶煞。纷纷走避。

  进入林区。长枪劈砍不易,南宫鹰干脆换来尖刺,遇有空隙,发掌即劈,或劈人、劈树。掌劲过处,照样打得对方人仰马翻。

  他终于觉得劈树更有效果,猛倒下来。不是绊倒马匹,即是将敌军砸得尖叫连连,攻势自然受阻。

  在连抢数百丈,截杀数十敌军之后,南宫鹰果然拦下左翼兵马,他猛吼着石刀、石木兄弟快退。

  一时欲扑断缠人敌军,身形往前倚劈,一把利箭射来,直落背腰,吓得石木尖叫小心,南宫鹰顿有所觉,但已过慢,身形不由一抖,战甲铁片靠转过去,叭然一响,利箭射中铁片。竟然穿透半寸,吓得南宫鹰暗道好险,要是让它射在身上,那还得了!

  他伸手拔去,猛将箭反打敌军。射下一人之后,复又狂吼:“不怕死的过来!”声劲过处,他又冲敌军,长枪乱打乱刺,敌军一片哀嚎,树林实在过多,他甚而弃马冲前,凭着利落身形,更杀得敌军胆战心惊,刹那间,数十名又自脑飞头碑,那群士兵哪还敢再战?纷纷四散逃开。

  朱钢城猛喝冲开无效,这才发现南宫鹰阻拦过来。他根本不愿碰其尖锐以自讨苦吃,暗自冷笑:“任你多厉害,累也要把你累倒!”

  他忽而大喝:“不必理那疯子,调回右翼!”

  话声方落,自行引马往右翼冲去。

  红军得令,霎时猛冲移位,急于蹿出山林以逃离这亡命煞星。

  南宫鹰自是不肯放松,猛地掠向爱马,直切左后方,狂奔数百丈。冲出梯田匹用B大漠凶僧正狂得发飙,追打魔箭二十骑。

  南宫鹰冷笑,猛挽长弓,相准这家伙脑袋即射,箭咻如光、碎然逼向李铁头脑袋不及三尺,他怔吓过度。怎生暗箭逼来,自己却未感觉,一时惊慌,掉落马区,那箭咻然冲过,活该这李铁头命不该绝。练了一颗铁头功。

  照平常本是刀枪不伤,但南宫鹰霸箭实在过猛,若正直命中。必定穿他脑门,但他怔吓落马,脑袋晃移,利箭只能打偏而跳开,叭然一响,虽未射穿其脑袋,却也划出三寸长伤口,痛得凶僧面红耳赤,翻身上马就要找人拼命。

  南宫鹰冷笑:“谁敢进犯飞鹰堡。今夜就是死期!”

  猛地冲上去,不求立即扑杀,却缠住这头主力,让那魔箭二十骑得以退至梯田高处,居高临下。又自挽弓射敌。

  尤其右翼杜九奇斜抄过来支援,利箭更如雨林扑射而下,敌军伤亡甚是惨重。

  那朱钢城但见红军才冲几步,即已人仰马翻,而且不只一个,直若连环强弩扫过,数名,甚至数十,上百士兵竟如骨牌倒跌下来,瞧得让他触目万分,猛吼着:“散开散开!”又自喝令十方罗汉,先冲上山坡再说。

  那十方罗汉已折损六名,剩下四名仍自杀气腾腾猛冲上去,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猛地斜切过来,然而相差百丈,还得努力争抢。

  那埋伏弓箭手但见罗汉扑来,利箭更是抽射不停,杜九奇却喝道:“不要射他们,箭已不多!”

  眼看利箭不断被挡掉,他疼心万分,再算算每人百支长箭已剩二十余支,恐怕无法以再挡半刻钟,他不得不大喝出口,掠马冲前,长枪霸指一名罗汉胸膛,猛冲下来。

  那罗汉僧哈哈大笑,自认此招太过笨拙,想伤自己,未免太天真了吧,他猛将钢钹翻挡胸部,另一铜钹早反手打出,疾砍杜九奇脑袋,吓得南宫鹰正要急叫快闪,想射出手中长枪以救人之际。

  杜九奇猝然跌身落马,其实却暗脚勾住马鞍,躲过飞钹不说。他更弃长枪改抽惯用长剑,猛地冲前,硬是将惊惶落魄罗汉僧大腿给砍下来。

  那罗汉僧失去大腿,简直跟送命差不多,只一落马,早已昏死。

  三罗汉见状。更是凶怒劈杀过来,杜九奇狠命抗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他却得抽得时间吼道:“没货了!”

  南宫鹰心知暗号,再看利箭越来越稀疏,甚是焦切大吼:“范王——”

  声如霹雳,震得地动山摇,那范王的确认真捡抬,可惜,飞鹰骑士上弓过猛,往往射穿敌军背脊。抽来甚是废劲,他暗自骂道:“射死即可,还那么来劲干啥?”忽闻南宫鹰霹雳吼声,他已知情势危急,顾不得只抬回三四百支,其实这已是快接近飞鹰骑士所射出之半数,他捧着血淋淋利箭,猛地抄近路,想绕往梯田那头。

  朱铜城但觉南宫鹰大吼必有原因,复见敌军箭雨稀疏,大概猜到七成,当下欣喜吼道:“敌军弹尽援绝,冲过去,替弟兄报仇!”

  此时他一马当先,猛冲梯田,那赤阳宝剑闪闪生光,的确增威不少。

  飞鹰骑士见他逼近不及百丈,不得不以箭对付,然而朱钢城武功甚强,复有宝剑在身,猛地挥砍,利箭飞散四处。

  刹那间,飞鹰骑士当真无箭可射,不得不引枪出战。

  朱钢城更是喜谑,策马猛冲上前,赤阳宝剑简直如人无人之境,猛砍数把长枪,再挥敌军,那剑光过处,三颗人头飞跳飞而起,血柱从颈口嘶嘶喷出。那飞鹰骑士个个面色陡变,却不畏死想扑前。

  “快退……”

  南宫鹰早看在眼里,那人头飞起,直叫他心如刀割,他猛吼,一次换弓,三把利箭斜面射来,逼得朱铜城反剑回救,他又吼着:“快退!”掠追十数丈,准备拦下这混蛋。

  然而魔箭二十骑头领大吼着:“无箭可有用,只能硬拚!”

  朱钢城闻言更滤:“原来真的耍不出名堂!飞鹰堡注定要灭亡了!”

  哈哈大笑中,猛砍三支飞来利箭。

  南宫鹰仍吼:“有箭可用!快退,第三防线……”

  飞鹰铁骑根本不知第三防线何在?退出此战区,已离飞鹰堡不及三十里,根本毫无地方可守,然而南宫鹰命令坚决,他们只好喝令退逃。

  “杜师爷你也走!去领军!”南宫鹰喝完,又厉吼:“范王你这小王八,还不快来……”

  范王潜至一半,忽见主人大叫王八,敢情误事了,他哪还顾得隐秘活动?立即大叫:“来啦!”猛地策马直线冲来。

  朱钢城但见这人背负大把利箭,这还得了。急喝:“截住他!”自己却被南宫鹰拦住,走脱不得。

  十方罗汉只剩三人,在失去杜九奇之后已找不到目标,闻及命令,遂又扑向小毛头范王,心想如此小鬼,必定手到擒来。岂知范王胸有成竹,猛冲这群王八,喝吼着:“看我赛阎王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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